鐘醫笑著否定了彭林的答案。
還不對?這不科學啊?
眾人的臉變得特別的難看,完全想不通鐘醫為什麼說還不對。
“不對?”彭林也皺著眉頭,一副思索的模樣。
“要不,我給彭主任把個脈吧!”
鐘醫沒正面回答彭林的話,反而對彭林說道。
彭林也沒做其他的作,將手給了鐘醫。心想:我看這新來的院長到底有幾分本事,能不能看出我的問題。
鐘醫將手搭在了彭林的脈搏上。
“彭林你脈細路如線,應指明顯。你應該清楚細脈代表氣有虧吧!”鐘醫說道。
“嗯。的確如此。”彭林大方的承認。
鐘醫看了一眼彭林,對他謙謙君子行為充滿了好。
“你是不是頭暈腦脹,有輕微的耳鳴?五心煩熱,口干舌燥。”鐘醫繼續說道。
“對。”彭林點點頭。
又說對了?
眾人吃驚的看著鐘醫,完全沒有想到才來的院長醫如此的高明,觀察這麼細致,簡直讓人大吃一驚。
不過鐘醫要的可不止是眾人大吃一驚。
“所以,有不寐癥狀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吧。”鐘醫下診斷道。
“對。”彭林笑了笑,大方的承認了。
這也太神了吧!
眾人不敢置信的看著鐘醫。
不論是中醫還是西醫。能通過診脈或者看化驗單就能診出失眠的人,可真的不簡單。
畢竟這種心理和神經上的病,沒有點經驗和道行那可是看不出來的。
就在眾人還在吃驚的時候。
鐘醫繼續說道:“你喝得是黃連阿膠方?”
“對。”彭林也有些不敢置信了。沒有想到這個院長竟然將自己喝得什麼藥也品出來了?
這~這也太牛了吧?難不在我們中醫院按裝了監視?
鐘醫可沒有那麼無聊,他繼續說道:“黃連10克,黃苓12克,生地黃、白芍藥15克,阿膠12克,板25克,柏子仁15克,麥冬12克,甘草6克,還加了郁金、香附、連翹許。對不對?”
“這……”彭林瞪大了眼睛,這,這個院長有神通?
鐘醫肯定沒有神通,通過診脈肯定診不出吃了什麼藥了。
他笑著搖搖頭,然后用手指了指一旁垃圾桶里面的殘渣。
哦~原來是看殘渣啊。不過這也很厲害,竟然只看幾眼殘渣就能夠知道用了什麼藥。這多沒有多年的功夫和扎實的基礎本不可能辦到的。
眾人恍然大悟,心里不由的松了一口氣,原來上面派了一個懂行的專家來了。
“不過你這服藥,了一位主藥。”鐘醫補充道。
“請指教。”彭林大方請教,技不如人,當然要虛心學習。
鐘醫也沒有故弄玄虛,而是大大方方地說道:“了一味藥——心寬。”
彭林一愣,沒有想到得到這個答案。不過等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了心寬。人到三十五歲中年,上有老下有小,工作上不順心,錢還只能勉強糊口。家里老人要吃藥,小孩要上學,醫院收不多,又不敢辭職。一件件生活瑣碎此起彼伏,這才讓彭林難以睡。
不過現在好了。有了這麼一位來當懂行的高手來當院長。
彭林頓時對中醫院有所改變起了一定的信心。
“好了,今天就到了這兒吧。大家各自回到各自的崗位吧。”鐘醫對眾人說道。
眾人松了一口氣。不過今天對鐘醫了這麼一手,也是信服的。
行管理行,總比一個外行來管理要好吧。
這個院長有那麼一點意思。
眾人紛紛看向鐘醫,對鐘醫的印象有所改觀。不過嘛,之后怎麼樣,大家還要再觀察。
“那麼院長,你到底有什麼病?給我們說說吧。不會是沒病吧?哄著各位玩吧。”
張沖在一旁見鐘醫大發威風,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好不容易挑起了大家對鐘醫的怒火,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鐘醫帶過了,還讓鐘醫在醫生中豎立起了一定的威信。這可不行。
所以張沖這才故意這麼問。
“我啊!我的病不是不寐,而是缺維生素B,所以多寐,也就是覺多。所以我以后要多吃點卷心菜,多喝點五花茶。”鐘醫輕描淡寫的談論了自己的病,甚至還給自己開了一個食療的方子。
彭林等人點點頭,這才反應過來,的確,鐘醫所有的癥狀匯集到一起,除了故意瞞了的主要癥狀,不就是多寐的癥狀嘛。
眾人若有所思的時候,鐘醫已經離開回到了院長辦公室。
給醫生們一個下馬威留下威信這是鐘醫早就想好的。
不過,這不是鐘醫在江州縣中醫院必須急迫要做的事。
“院長,你找我?”一個中年婦敲了敲門,問道。
“馮主任,請進。”
鐘醫站起來,將中年婦給迎了進來。
“我算什麼主任啊,整個財務室就我一個人,院長你快別捧我了。”馮芬揮手說道。
在來之前,鐘醫其他的都什麼沒有了解,專門就了解了一件事,那就是錢在誰手上。
在得知整個中醫院,財務室就只有一個人,出納和財務,收費和開支都掌握在馮芬手中的時候。鐘醫就知道這件事不好辦了。
“馮主任來,是想了解了解一下咱們醫院現在的財務況。”鐘醫直說道。
“在院長了解之前,我能先給院長反應一個問題嗎?”馮芬說道。
“你講。”
“院長您是上面派下來的,能不能找些關系,將咱們醫院醫生前三個月的工資給發了啊?我們醫院醫生的工資,衛生局財政那邊早就到賬了,可是遲遲沒有發出來。都是用我們醫院的錢先墊上的。如果這個月錢再不到賬,醫院也沒有錢了。”
馮芬老實的懇求道。
知道這樣說很為難新來的院長,甚至都有給新院長下馬威嫌疑。
可是又不得不說。
總而言之一句話——中醫院,窮啊!
窮得快連醫生的工資都墊付不起了。窮的沒有獎金。
窮得甚至維持不起醫院的正常開支,大廳的電燈泡一閃一閃的,能只能湊合就湊合。
窮得藥房里面看著有幾百味中藥柜子,可是常備的只有四十幾種中藥。
窮得別說保潔了,就連護士都是撿藥的藥房小妹兼任的。
這哪里是一個中醫院,比起大城市中一些大藥房都不如。
鐘醫心也無語了,不過面上他沒有出慌張。
他當然知道這里的況差啊,要是況好,也不到他這個只有學歷,沒有資歷的人來空降院長啊。
“財務上還剩下多錢?”鐘醫也不拐彎抹角問道。
“嗯……八千。”馮芬小心翼翼地說道。
八千? 一個這麼大的醫院只有八千?是不是完這個月的電費和其他雜費,這個月醫院上都剩不了多錢。
鐘醫第一次皺了皺眉頭,不過也能接。窮就窮一點吧,想辦法就是了。
“那個院長,我們還欠中藥供貨商——林家藥材鋪一萬五千塊錢。”馮芬說道。
“也就是說我們這麼大的醫院,還虧著七千塊錢?”鐘醫反倒不那麼急了。
馮芬無奈地點點頭,這就是現實啊。
如果中醫院效益再不好,縣里都準備關掉它了。畢竟中醫院占著的這塊地,可是一塊風水寶地,通好,面積大。又是中醫院,沒有什麼輻或者化學的環境污染。
縣里面老早就有想法,把中醫院關了,賣地得了。
鐘醫了解了中醫院的財政況況,心里反而有數了。
他用院長辦公室的座機電話,當著馮芬的面,打了一個電話。
掛掉電話,鐘醫對馮芬說道:“最遲明天,醫院員工前三個月的工資十萬塊就會到賬,馮主任,我希你和我站在一條線上,先把這筆錢用在刀刃上。”
馮芬一愣,沒有想到鐘醫竟然一個電話能辦到這件事。
這背后就有深意了。
再加上鐘醫空降的份,馮芬迅速的向鐘醫靠攏:“院長您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你說往東,我絕不往西。其他人想要先這筆錢,先從我馮芬的上踩過去。”
從你上踩過去?這也不必吧?太戲劇了!
鐘醫一愣,沒有想到馮芬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嘛,這樣也好。
在將財政放在眼皮底下之后,鐘醫終于有機會口氣了。
他站在窗邊,看著窗外變化莫測的云。
任重而道遠啊。
鐘醫在心中嘆不了一口氣。不過,他可不怕道遠,用手指輕輕的桌面上寫道: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不過嘛……這桌面上的灰,真大!
——
——
江州縣中醫院。
眾人在上班之后,接到了一個通知。
通知是新上任院長鐘醫發出來了。
通知:
為了提高我院整水平,做出以下決定:
今天各個科室大掃除。
標準如下:醫院各科室和走廊地面和玻璃、門框等,無灰塵和垃圾。
醫生白大褂要干凈整潔。如果白大褂過于陳舊,請去財務室領取新大褂。
窗戶做到明,如果玻璃有損壞,請去財務室報修。
下午將全院檢查電路,如有電路有問題請去財務室報修。
垃圾桶將全部換新,分類醫療垃圾桶、藥殘渣桶、生活垃圾桶。
醫用床單被套、以及桌椅,也將全部換新。
——
眾人看著這個通知,第一反應是,中醫院有錢了?
于是各個科室,明里暗里的去財務室打聽。
得到的答案是,新來的院長一個電話,財政上的錢昨晚就到賬了。
眾人在吃驚之余,干衛生的熱上來了。
只要有錢,什麼事都好辦。不就是干點活嗎?
——
忙活了一天。眾人這才發現,自己所在的中醫院仿佛有了改變。
大廳上面江州縣中醫院這個牌子重新煥然一新了。
桌子、椅子、病床上的被子都是新的。
上的白大褂穿起來就顯得很神。
垃圾桶是全新的,讓人覺到衛生。
玻璃是明的,到都沒有了灰塵。
電燈明亮,仿佛驅散了醫院暗的氣息。
中醫院還是那個中醫院,二層舊樓還是二層,醫生還是那些醫生。
可就是這個中醫院,在一天之就像是胎換骨了一般。
鐘醫在下午下班之后,滿意的點了點頭。
要不怎麼說一流的學校抓教育,二流的學校抓紀律,三流的學校抓衛生了。
因為衛生啊,就是改變一個人、一個地方最快也是最省錢的方式。
“不過花了幾千塊錢,中醫院就有了一個氣象,不錯不錯。”鐘醫滿意地點點頭。
那麼接下來要干什麼了?
鐘醫已經在心里想好了他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