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休息之后,九萬塊錢也到賬了,眾人把目投向了第二塊石頭。
這是一塊全賭料,即從礦區開采出來后一刀沒切過,皮殼是完整的,完全無法得知部翡翠的狀態,只能據經驗來推斷此石的價值。
誰都知道,全賭料是最難賭的一種翡翠原石,但同時也是最賺錢的。一塊好的全賭料子,賣個幾百萬都是小意思,再貴一些的上千萬也不是沒有。
就說這麗歌市吧,為賭石之都,半年前就有一塊全賭料以兩千八百萬的價錢了,一時間轟全城,大街小巷茶余飯后人們都在談論此事。
然而有贏就有輸,全賭料子也是最容易讓人傾家產的石頭。
還是那塊兩千八百萬的全賭料子,據說最后只開出了五百萬不到的翡翠,幸虧石頭主人是大富豪,輸得起這兩千多萬,不然換別人,只怕早就跳了海了。
時間回到現在,在這間玉石鋪子里,老板準備切這塊全賭料子了。
只見他眉頭鎖,對著石頭研究了很久,還向其他賭石客們咨詢意見,關于應該在哪里下刀。
“磨磨唧唧的有什麼意思,當然是從中間一刀切了!”
的確,從中間一刀切下去,這是判斷一塊全賭料子最簡單的方法,只是這樣一來,翡翠就被一分為二,原本可能拿來雕刻一個大型擺件,現在就雕不了了。
但也無妨,這塊料子重約六公斤半,就算從中間切了,兩個半塊的大小也足夠設計幾個鐲子、戒指、戒面等等,剩下的邊角料還可以打幾個珠子。
“太太,從中間切可以嗎?”
靜萱太太不懂賭石,于是又轉頭瞄了一眼沈復。
沈復則是了耳朵,意思是不行。
沈復覺得,這好端端的翡翠若是從中間一刀切了,其價值一定會打折扣,這老板只圖自己省事,石頭卻是靜萱太太的東西,憑什麼從中間一刀切?
沈復道:“哈哈哈,當然要一刀切了,這石頭就當它值十萬,從中間切了的話兩個半塊就各值四萬了,妙極,妙極!”
沈復看似在嘲諷,實則在提醒靜萱太太。
靜萱太太也是聰明人,見過了第一塊翡翠是如何切的,便對老板道:“老板,請不要一刀切了,和剛才一樣慢慢把石頭周圍的皮給切掉,保留整塊翡翠的完整吧。”
此進步神速,沈復心想若非攤上了一個無賴丈夫,憑的智慧和貌絕對大有一番作為。
那老板也很無奈,但客人這麼要求了,他又豈能不遵從?沒辦法,只能按照要求慢慢石了。
于是老板縱機,從這塊全賭料子的一角開始慢慢去掉石頭的外層皮殼。
這些去掉的皮殼其實也有用,很多不法商販會用它們制作假皮,用來在那些切石后不佳的翡翠上,以偽造石頭沒有切割過的假象。
翡翠行業象叢生,造假手段層出不窮,如果今天沒有沈復,靜萱太太自己想要靠賭石賺錢,那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不是九死一生,而一定是十死零生。
但沈復在這里,況就截然不同了。
只見這塊全賭料子剛剛了第一下,全場就再次發出一陣陣驚呼。
“臥槽!又出綠了!”
“還是高綠!真他娘的邪了門了!”
“是啊,真他娘的邪門!”
原來料子出綠了,還是十分通水潤的綠,都不必繼續下去,就這第一下,這塊料子就能賣到三十萬以上。
一般人如果石出這麼漂亮的綠,九以上會選擇罷手,然后直接把石頭賣掉。
因為繼續下去,可能其它地方的就沒這麼好了,像是有黑有裂有絮等等,甚至可能其它地方就不出綠了,總之出一片綠就轉手加錢賣掉,這才是最正常的選擇。
不過沈復有玉魂金瞳,這塊石頭既然是藍玉魂,就表明它的價值至在十萬以上,應該不會出現整塊翡翠只有這麼一點兒綠的況。
所以怎麼辦呢?是就此罷手,還是繼續下去?沈復最近讀了很多賭石專業書籍,但畢竟剛行,這種需要大量經驗累積才能做出的判斷,對他而言有點太難了。
而就在沈復思考的時候,鋪子里的其他賭石客選擇了出手。只見一人道:“這位太太,我出十萬,你這塊料子賣給我怎麼樣?”
“這……”
靜萱太太很為難,而另一人不等思考,就立刻多加了兩萬塊錢,愿意以十二萬的價格收購這塊全賭料子。
“我出十二萬!別賣給他,賣給我怎麼樣!”
“喂喂,你這是故意在嗆我啊,我出十三萬!賣給我!”
“我出十五萬!賣給我別賣給他!”
這時第三個人站了出來,這個人更是牛,直接張口就是二十萬,要買靜萱太太手里的這塊石頭。
大家都是普通人,二十萬可不是小數目,多人別說一年了,五年可能都掙不到二十萬。
此人卻只因為出的一片綠,就愿意以二十萬的價錢求購,可見翡翠行業究竟多麼瘋狂。
此價一出,剛才還在爭搶的兩人就不沉默了,他們在思索,在判斷這塊料子究竟值多錢,自己還要不要繼續加價搶購。
這些人謀求的是利益最大化,沈復卻覺得二十萬已經足夠高了,要知道剛才他們買兩塊石頭總共才花了五萬,一塊賣了九萬便已經賺了,再多賺二十萬自然是極好的,做人不能太貪心,沈復決定就在這里收網。
于是他鼻子,靜萱太太心領神會,想不到兩人第一次配合演戲,就可以這樣默契。
靜萱太太道:“如果你真的愿意出二十萬,我這塊石頭賣給你也可以。”
那人大喜,說:“只要你肯賣,我這邊立刻就轉賬!”
靜萱太太又看了一眼沈復,見沈復輕輕點頭后,就答應了出售此石。
至此,九萬加二十萬現金到賬,而本僅僅是五萬,一個小時,沈復和靜萱太太凈賺二十四萬人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