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市場上淘到好貨,那其實是相當難的,即使就是水種,花青,紫羅蘭等等也都難遇到,張燦淘到的經常是些油青地,鼻涕地,紫花地等質地的翡翠,轉手也就賺個三幾百塊,好一些的也有一兩千塊。
現在金店中賣的玉件,絕大多數都是一些B、貨,也就是把質地差的翡翠通過化學手段來除掉雜質,把做得更真,事實上,這些B貨無論澤,明度,都跟上品的老坑玉確實極為相像,如果不是行家還真是辨認不出來的。
不過這樣的B、貨同樣有市場,因為現在的顧客絕大部份都是低端消費者,只求三幾百塊錢買個飾品,掛在脖子上,戴在手腕上,又有誰能認得出來這就是次品貨?
張燦手中那塊玉皮包玉的碎料,里面是一小塊清水地子的翡翠,視中的形狀很清楚,沒有雜質,如果做品戒面料或者耳墮等等,能賣十幾萬以上,當然也有可能更高一點,不過僅僅是賣現料的話,價格就會低一半多,但肯定能值五萬以上!
張燦腦子一暈眩,眼前一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趕扶住了石欄桿柱子,再站穩后睜開眼看時,一切又恢復原樣了,雖然下著雨,但仍然是彩的世界!
張燦盯著手中那片殘玉,彩的世界中,他的眼再也視不過去,手中只是碎了一小部分的玉皮,手掌中還有些跡。
這只是一個幻覺,還是真的發生過?
異像!
張燦心里又搐了一下,悲痛的緒又涌上心頭,只是著黑濁的江水,卻又再鼓不起跳江自殺的勇氣了。
做了三年多的淘撿寶,人還是不,張燦想了想,雖然絕,但剛剛那個異像還是讓他有了一幻想,手中那塊玉皮是不是真的玉包玉?
如果是真的話,那就把它取出來,多的不說,最也能值五六萬左右吧,好歹把欠債還了,自己的錢沒了就沒了,沒負擔,家里欠的高利貸和借的三萬多塊錢卻是像一座大山沉重的在心頭上,讓他不過氣來,就算自己自殺死了,可那債務也死不了啊,難道自己就把債務推到父親頭上?
這時候,張燦還真的再鼓不起自殺的勇氣了,抖嗦著去了磨玉的朱冬生的作坊。
朱冬生是擺了一個小攤,專賣玉石件,當然也是小件,因為有手藝,原來他是干雕刻公章小石頭畫什麼的,后來公章雕刻規范了,不允許私人雕刻,他就只能轉行,開始賣一些奇石次玉,漸漸的生意倒是好了,于是便置了一套小型的解玉雕刻的工。大風小說
張燦以前淘的玉件也曾在朱冬生那兒加個工,很,所以就跑到他那兒,把殘片玉石給他幫忙切割一下。
因為在江邊的時候,視那一下的形很清楚的記在腦子中,于是便在那殘片上畫了幾條線,跟朱冬生說怎麼切怎麼切,以免切壞了里面的玉。
當然,張燦也不抱多大幻想,極有可能是當時自己糊涂絕中產生的幻覺,來朱冬生這兒,只不過是下意識的行為。
朱冬生拿著殘片看了看,笑笑道:“切割費,五十,老人了,別人要一百!”
張燦也不答話,從口袋里掏了錢出來,全部的現金還有兩百七十五塊,從中揀了張五十的遞給朱冬生。
朱冬生的經驗自然比張燦更好,手中這塊殘片也就是塊玉皮,上半表層有浸的玉質,算起來也算是玉,不過不值錢,張燦的意思,可能是把這玉皮的棱角切割了,磨得圓一些吧。
把殘片固定下來后,再開了小切片機,沿著張燦的畫線慢慢切下去。
這個解法可不同于大型的原石料解石,那是大機,一刀切,這個殘片才火柴盒般大,不好切。
朱冬生切了一面再轉向的時候,眼瞧到切面上時,不“咦”了一聲,抹掉末再細看,忍不住詫道:“小張,這里面包了一塊翡翠!”
張燦心跳頓時突突突的就加快起來!
是真的,他的眼睛不是幻覺,當時是真的視了一下!
接下來,朱冬生在激的繼續切割殘片,而張燦卻是發著呆,他沒想著意外得到的翡翠,而是在想著自己那一瞬間視的形,那究竟是什麼原因?
一個小時后,朱冬生切割出來,大致打磨了一下,大拇指大的一顆質地很好的清水地子翡翠完整的現了出來,沒有錯,確實是跟張燦視到的形一模一樣!
拿著這顆翡翠,張燦沒有再去老蘇那兒,而是去了另一個人,王國華的古玩店中,做這一行,基本上錦城市的古玩店他都去過都認識,王國華的店不算大,老板是他,驗貨看貨的掌眼活兒也是他干,打下手的是他的兒子。
在王國華的店里,張燦沒有繞圈子,大家都是識的,直接便把那顆切割出來的翡翠遞給了他:“王老板,我淘到個東西,先拿來給你看看,你要不要?”
王國華四十五六的年紀,但面相看起來還要顯老一些,人極,不過在這一行中,能獨立玩起來并開了店子,不也做不到。
“這個東西……”王國華拿在手中在眼前轉著,又對瞧了瞧,是什麼貨,他自然明白,沒想到張燦這個小子居然淘到這麼一個好貨,算不錯了!
“這個東西,還行,不過有雜質,明度一般,水頭也是一般,你……”王國華隨后又盯著張燦道,“你想要多錢?”
張燦嘿嘿一笑道:“王老板,大家都是玩這個的,你也別欺我是菜鳥,我懂,不需要極盡把這塊翡翠說得一錢不值,嘿嘿,什麼明度一般,這又不是玻璃,即使是玻璃地那也看不過對面,這拿在手中便是溫溫的溫漉漉的覺,這能水頭一般嗎?中間明明是一粒雜質都沒有,有也只是邊角上切割時沾的末,這有雜質?嘿嘿,王老板,你也不用多說別的,直接奔主題,你能給多錢?”
王國華也是訕訕一笑,這家伙,想要他一手還是比較難的,不比其他不懂行的,這生意嘛,總是要做,能多賺的當然要多賺,賺不到多的那也沒法,賺那也是賺。
“這個……這個價錢嘛,我看……”王國華沉了一下,然后了一個指頭豎了起來。
張燦扁了扁,淡淡道:“老王,你是說一萬塊吧?打發花子吧?一萬的話,那就不用談了,我到老蘇那兒談談!”
張燦說完就把手到王國華面前,問他要翡翠。
王國華把手一收,嘿嘿笑道:“小張,你我都,又不是不知道,這生意是說的嘛,我開價,你當然也可以還價,談生意就是討價還價的,這樣吧,你自己說個價,只要合適,不離譜,就把這生意做了吧!”
王國華老巨,要他先開價的事,一般都是不會干的。
張燦心里有數,想了想,也還是了一手指頭道:“還是這個,添一個零!”
“十萬塊?”王國華臉一變,沒想到張燦一還就還了個天,一下子漲十倍,呆了一下,又很是為難的道,“小張,你這價……嘿嘿,確實……確實那個了些,說……說實際的!”
張燦一擺手道:“老王,我不跟你說別的,這東西的價值你比我更明白,上好的清水地,做品面料能值二十到三十萬左右,玉石料價格減半,十萬塊錢,我沒要你高的,你就來個干脆的,你干不干?不干我去別家!”
王國華呆了起來,如果張燦底氣足,又不是急缺錢用,肯定不會低價賣給他,通常那些吃大虧的賣家,無不都是家境困難,又或者賭博輸得紅了眼的人,張燦顯然不是那一類人。
“小張,你這價確實有點高,你也知道現在的工匠雕刻本也高,這顆料雕刻打磨出來,至都要花一個月的時間,再加上其他的雜七雜八的費用,這樣吧,我們方折個中,我給你個實價,五萬,五萬,怎麼樣?”
張燦把手又到他面前,淡淡道:“王老板,我不是來跟你討價還價的,你要不要,不要把東西給我,價錢沒得說!”
雖然中了圈套把家底都賠了,但張燦在做生意的方面還是很強,欠缺的只是技經驗層面上的方面,在江邊那一下視的異像發生后,又在朱冬生那兒解出翡翠來,張燦的信心經驗都在逐漸的恢復,心也漸漸平息下來,心中有底有數,自然不會被王國華訛到。
其實張燦這價格還是得稍稍高了一點兒,但他知道,王國華是個生意,當然也不僅僅是他,玩這一行的老板哪個不是人?隨便你什麼價,他們都會要往死里還價,所以他才會把價錢得稍高,反正王國華都是要還價的,高一點,他還價時最后的價錢也會高一點。
只是張燦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這麼冷靜,倒是有些奇怪了。
王國華臉都漲紅了起來,張燦口氣這麼,倒是不好說了,愣了一下才道:“六萬!”
張燦也不答話,王國華既然加價,那表示這東西確實有它的價值,而且價值肯定還不止此,干脆把手掌彎曲勾了勾,只表示要東西。
“七萬……只能……只能……”
王國華又添了一萬,額頭上的汗水都滲了出來,樣子又張又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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