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出現了雙層口子!
老蘇心里一,說實話,這紙張的厚度很淺,并不像有雙層的樣子,以他的經驗來估計,外表的畫比較拙劣,但做雙層的做工卻極是高明,這就讓他不得不考慮了,有這麼高明的技來做這個雙層紙,那就不大可能是無用的庸!
老蘇的功底技還是相當不錯的,雙層口子一出來,便立即用練的手法又小心的剝離,揭開十幾公分的面積后,出的畫面古樸古風,筆意勁,與在表面的那一層,意境就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了。
老蘇心里頓時咚咚直跳,哪怕只看到這麼一丁點的面積,他心里便估計極有可能是余集真跡,否則裝裱的不會是那麼強的高手,既然藏起來,那就是有它的價值了。
不過老蘇心里又不愿意這東西是真的,這可是他剛剛不要的東西,但卻給遠比他不如的張燦得到了,那當真是何以堪啦,再說,老板朱森林也在現場,肯定也不是滋味。
只是把這畫表層全部揭下來后,畫面上呈現出的古樸古相,意境悠遠。
這是一幅山水花鳥畫,老蘇有九九在這一眼的目測下估量是余集的真跡,而且還是余集晚年的作品,右上是“秋山秋景”幾個字,畫左下角的落款是“秋室居士”,這是余集的號,錯不了。
老蘇再細細的觀察了好一陣子,想了想,又從桌子上的電腦中把余集公開存世的作品圖片調出來對比了一下,與早期的作品有大半神似,但筆法更加練,與后期的作品相比,不僅形似,其神也似,再仔細對比了一下“秋室居士”的落款。
老蘇鑒定了這一陣子,心中又羨慕又懊惱,這就是余集的真跡,百分百沒錯,而且還是余集最好的晚期作品,他怎麼就給了呢?
而且最難接的就是這畫是他不要,而張燦在眾人面前接下了,如果抖出來,那無疑就是落了他的面子,丟了他的份!
老石齋的老板朱森林也覺得有些不正常,歪頭偏過來看了看那幅畫。
雖說朱森林的功底較老蘇要差一些,但好歹他也是在這一行做了幾十年,當老板雖然只需要出錢請幾個好手下就可以了,但自己畢竟還是行外人要懂得多,這畫一看起來,比起剛開始看到的表面,那是大不相同,心知有異。
老蘇此時拿著個放大鏡在慢慢細看,其實卻是在考慮著別的事,但表卻是沒有半分變,神如常,過了一陣才抬頭對張燦淡淡說道:“是夾層畫,不過這畫的質量也一般,能撈個跑錢吧!”
這要在以前,換了以往的張燦,那肯定就被老蘇的表騙過去了,但已經用黑白眼視鑒定過的張燦自然就不會再上當了,而且還暗中注意著老蘇的表,細微的觀察下,老蘇表雖然如常,但手指卻在輕,而且眼睛中有一極微的竊喜!
張燦可是把老蘇這細微的表抓捕得死死的,老蘇想弄走他撿到的這個了,他既然想,那今天就敲一敲他,報仇的事暫時不提,出口氣肯定是沒問題的。
“呵呵,跑錢嗎?……”
張燦淡淡一笑,不急不緩的道:“算是吧,就算掙個跑錢吧,呵呵,剛好,朱老板也在,老蘇也算是我的師傅吧,這件玩意兒,是余集的真跡吧,我給的話還是先給你們,如果你們不要,我再賣給別的店!”
張燦這話一說,老蘇就直皺眉頭,心想這不大像是他認識的張燦啊,難道他知道這畫的?照理說是不可能吧?他認識張燦三年多了,從最開始行的時候就認識,張燦幾乎所有的經驗和知識都是他教出來的,張燦有幾斤幾兩,他哪會不清楚?
但如果不是故意做作的話,張燦這話意思又是什麼?他說是余集的真跡,那能算是掙個跑錢嗎?
本來老蘇還想用個三幾百塊錢,至多是一千來塊吧,把這畫從張燦手里買過來,但聽了張燦的話,就估著可能就不可能輕松的得到了,張燦好像有些知覺吧。
朱森林聽了張燦的話,也是一怔,又瞄了瞄老蘇,剛好瞄到老蘇的眼角邊跳了幾下,心里就知道有問題了,老蘇這個一瞬即逝的表顯然說明這幅畫不那麼簡單了!
“這個……小張,呵呵……”
朱森林老巨得很,一察覺不對便即笑容滿面的問道:“小張,你……呵呵,大家這麼,有什麼不能好商量的,……老蘇,說吧,出個什麼價,別虧了小張……”
老蘇又是眉頭一皺,朱森林定然已經明白這畫是值錢的玩意兒,要想不聲不響的抹過去,看來是有點難度了,張燦剛剛已經說了,如果他不要,那他就會拿到別家店去,可是整個錦城的古玩市場,他們又有哪個不?有針尖大個響,第二天便全城都知道了,某某某昨天撿了個,某某某昨天又弄到了個好東西……
要是后面朱森林知道了,老蘇明白,肯定就會有意見,張燦可是事前在店里當著他們的面說了,要先給他們的,要是老蘇現在推拒了,那就是他老蘇的責任!
老蘇暗暗罵了一聲,這狗日的小東西,幾時變得這麼深沉了?又實在想不通,自己都看不懂過了的東西,他怎麼就看出來了呢?
難道說是那個賣家跟他故意來演一場戲的?好像自己找了何富貴來騙張燦一樣?
不對不對,這畫是真的,那玉壺春是假的,兩者不可相提并論,再說了,也沒有這麼巧的事。
怔了片刻,老蘇抬眼見朱森林正瞪著牛眼盯著他,想了想才說道:“那,小張,這個東西,我們就虧著點幫你收了吧,你自己想要什麼價位?”
老狐貍!
張燦也在心底中罵了一聲,然后還是笑的說道:“老蘇,這個我不好說,你們自己說吧,我覺得不虧,差不多就行了!”
老蘇一聽到他說“不虧”,頓時又想起,剛剛張燦可是把自己上的五千塊掏出來全給了那個賣畫給他的人,當時自己就覺得張燦很傻,即使當時給那個人三兩百塊錢,他也會賣的,但張燦卻像是傻子般要塞給人家五千塊,搞得那個人歡天喜地的拿了錢就跑了,而現在到他了!Μ.166xs.cc
要想再給五千塊,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先前還想著給個幾百千來塊的呢,完全就沒想起之前張燦已經掏了五千塊了。
張燦以前淘得價錢最高的一件,也就是三萬多的一塊石,那還是把他請過去鑒定了才下手的,通常幾千塊錢的貨都要討價還價的說半天,這次怎麼豪爽的把五千塊就那麼輕易的扔出去了?
沉了一陣,老蘇才慢慢的開了口:“小張,那你既然這麼說了,我也一直把你當徒弟看待的,我也就不見外了,一萬塊吧,讓你轉手賺五千,怎麼樣?”
張燦也不生氣,嘿嘿直笑,這老蘇的毒,可就顯無,當然,做生意的都這樣,尤其是這一行,這也無話可說,但他聯合何富貴等人來騙自己,差點讓自己投江自盡,這個就是死仇了。
不過張燦也并不急在一時報這個仇,時機還沒,如果現在就冒然跟他提明,那只會打草驚蛇,要慢慢的把他也套絕的深淵里,讓他也嘗嘗自己給得尋死時的絕念頭,只有達到這個目的,自己才會爽快!
“一萬塊麼?嘿嘿……”張燦笑了笑,慢條斯理的說道,“后面再添兩個零吧!”
“什麼?……”
朱森林和老蘇兩個人都驚得跳了起來!
不過老蘇和朱森林的表卻完全是兩個樣,朱森林是不知道這畫的真正價值,張燦說后面添兩個零后,他是想了一下才明白,一萬塊后面添上兩個零,那就是一百萬了,一百萬啊!
這個數可不是一般人敢開出口的,雖說玩古董的,不懂行的人都說隨便一個碟子碗兒就值幾百萬,但實際上,真正說值幾十過百萬的東西還是很見,擁有這種價值古董的人也都是藏得深深的,輕易不會拿出來現眼,所以說,在市面上,能見到的,稍好點的也就是幾萬塊的價值,超好一點的不過十來萬,張燦這一開口就是一百萬,是打腫臉充胖子,還是腦子燒糊涂了在漫天要價?
而老蘇就不同了,這幅畫的價值,他明白得很,至在一百萬以上,多則不說,如果運作得好,可能會值上一百五十萬左右,但刨除各種費用外,最多也只能賺到二十萬左右,張燦這一價就是一百萬,那已經是這幅畫的最高價值了!
老蘇又是吃驚又是不痛快,張燦真知道這畫的價值還是在瞎說?要說瞎說的話,又有些不像,但要說他是在說真的,也知道這畫的真正價值,那又難以令他相信,張燦沒那個實力啊!
現在張燦開的這個價錢,讓老蘇極是難,如刺梗在,如食肋,棄之不舍,食之無味,一百萬買下的話,賺還是能賺一點,利潤對于一百萬的大件生意來說,是極低了,但對于日日常做的小生意來講,能賺二十萬又算是大生意了,但這畫是他失手了,老板朱森林在現場看得清清楚楚呢,如果他能從那個人手中買下來,那是肯定不要五千塊錢的,而現在給張燦轉手要了一百萬,朱森林以后就算不明說,心里也會產生隔閡啊!
這個張燦,自己剛吞了他三十萬,竟然會這麼快就讓他丟了個大面子!
張燦分辨得出來兩個人的表,老蘇是給自己梗得難,而朱森林就是真的吃驚了,他要是明白這幅畫的真正價值,肯定會嘀咕老蘇的,自己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呵呵,我是看在朱老板和老蘇你們這麼的份上啊,老蘇,呵呵呵,俗話說得好,親兄弟都還要明算賬,你跟我雖沒有師徒名份,但卻有師徒之實,我賺了錢,孝敬孝敬那肯定的,不過……唉……”
張燦嘆了一聲然后才又道:“老蘇,說實話……我是有苦難言啊,前兩天虧了一筆生意,蝕了點本錢,得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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