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高一,侯衛東更是放心了,他拿過厚厚的一本習題集,看到孩子在好幾個選擇題前打了一個問號。這道題是一道時態題,很簡單,便擇其要點講了講。
孩子不斷點頭。
“聽懂沒有?”
“聽懂了。”
小孩一張瘦臉緋紅,地道:“叔叔,上面還有三道題,我都做錯了。”
“這四道題都是一個類型的,這方面的知識點看來你沒有弄懂,我給你講一講。”講完這個知識點以后,侯衛東翻到另一頁,找了一道類似的選擇題,讓小孩做。
小孩據侯衛東的講解,沒有怎麼想就選擇了答案。選完之后,孩子急忙從書后面找出答案,興地道:“這次對了。”
侯衛東又讓孩子做了幾道類似的題,都對了。孩子滿臉興,道:“叔叔,你住在鄉政府院子里嗎?以后我可以來問你英語題嗎?”一雙眼睛頗為清亮,說話之時,忽閃忽閃的,滿臉是希。
孩聰明伶俐,能夠舉一反三,基礎卻不好,侯衛東就問道:“你在哪里讀書。”
“我在益楊縣一中。”
“你在一中讀書?”聽說是益楊一中,侯衛東倒有些驚訝了。一中是全縣最好的中學,每年都能考上幾個北大清華,不沙州人都把子送到一中來讀書。
孩子聽出了侯衛東語氣中的驚訝,紅著臉道:“我英語不好,其他績還可以。”
沒有等到電炒鍋,侯衛東提著菜一路逛回了小院。
他坐在破爛的竹沙發上,把零錢全部掏了出來,總共帶了五百元錢來上班,已用去了四百多元,口袋里只余八十多塊元。侯衛東在心中盤算了一會兒,取出四十元錢放在枕頭下面,這是他留下的戰略預備金,用來應急。
場鎮雖然在山上,可是天氣仍然悶熱難當。大樹上的知了不知疲倦地著,提醒著這是盛夏季節。
三個小時以后,侯衛東把鼻子湊到那塊上聞了聞。除了腥味,還有一種說不清楚的味道正在滋生。
中午,侯衛東再去了一趟商店。他在青石板街道上遠遠地看了看,仍是那個專心做功課的小孩。吃了豆花飯,回到寢室之時,已經生出了異味,雖然有些舍不得,他還是把臭扔到了院外垃圾堆。很快兩條黃狗聞味而來,它們為了這塊發臭的打了起來,侯衛東站在走廊上看得津津有味。
下午,侯衛東無所事事地到了小院子底樓,辦公室開著,里面空無一人。報架上居然有《嶺西日報》和《沙州日報》,頓時大喜。他讀了十多年書,已經習慣了有書有字的生活,到了上青林鄉,沒有見過一份報紙和一本書,這讓他很不習慣。
最新的《嶺西日報》是7月1日的,正是離校時期的報紙。從一版看到四版,報紙每一個版面都異常珍貴。侯衛東特意放慢了閱讀速度,包括嶺西日報的社論這種以前從來不看的版塊,這一次都仔細閱讀。
高長江從樓上下來,進屋看到侯衛東在看報,叉腰站在吊扇下面,道:“這一段時間你就跟著工作組的同志,到各村去悉況。”
“這是辦公室的鑰匙,平時沒有事的時候,可以到辦公室看看報紙。社員來到工作組來,你負責接待,還有,上青林場鎮逢三、五、七趕場。政府各科室都要派人上來辦事,你到時把會議室打開,打開水,做衛生。”
這些都是機關工勤人員的雜事,在工作組原來是由楊新春來負責。而楊新春時常要去進貨,總是耽誤事,而且即將為郵政所的代辦員,打掃衛生的時間更。
高長江見侯衛東同意了安排,站在門外,對著后院喊了一聲:“楊新春,過來。”
楊新春聽到高長江安排以后,進了屋,滿臉是笑地將兩把鑰匙放在桌子上,道:“這一把是辦公室的,這是會議室的。”由于打掃衛生這些事本是應該做的,如今給了侯衛東,有些過意不去,道:“青林郵政所要在山上設一個代辦點,由我來負責。信取信都全部給我,明天他們還要來安裝程控電話。”
侯衛東眼睛一亮,心道:“以后給小佳寄信、打電話就方便了。”楊新春這個代辦員的影,頓時高大了幾分,笑道:“楊大姐,以后我還要多麻煩你。”
“都在一個院子,啥子麻煩。”楊新春了一件麻煩事,樂呵呵走了。
高長江代道:“政府早上8:30上班,12:30下班,中午2:00上班,6:00下班,工作組的作息時間比較靈活,主要朝村里面跑,不必坐在辦公室。”
雖然是些雜事,可是總算有了事,聊勝于無。侯衛東沒有推托,接過了楊新春的雜事。
高長江見小伙子機靈懂事,暗自納悶:“侯衛東這個小伙子看起來不錯,又是益楊市公開招考的黨政干部,為什麼會把他放在了上青林?”
在辦公室坐了兩個多小時,除了偶爾跑過的老鼠和樹上發噪聲的知了,鬼都沒有一個。
侯衛東納悶地想:“益楊縣公開選拔的黨政干部,所謂的后備干部,難道就在這上不沾天,下不著地的鬼地方打掃清潔?早知如此,當年何不報考吳海縣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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