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主任給你做了一間雜手室？”

晚餐時間，凌治療組衆人坐在邵家館子裡聊天，邵老闆聽了一會，就開始表示震驚。爲常年住院的老病人，邵老闆雖然是不會做手，可相關的資料是真的瞭解不。

對於雜手室怎麼用，手期間或者施工期間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邵老闆可能瞭解的不是太清楚，但是，只要聽過“手室裡的航空母艦”這種稱謂，對雜手室的記憶就會格外清晰。

最重要的是，像是邵老闆這種從頭到腳都有問題的老病人，覺上就很適合用雜手室。

在邵老闆開腔以後，在場的幾名醫生也都聯想到了這次，呂文斌一邊擼串一邊笑著：“邵老闆是不是想給我們的雜手室開個張？您別說，這東西對您是真的有好，同時幾臺手一起做了，但只需要做一次麻醉，心理負擔和經濟負擔都小一點。”

邵老闆對做手什麼的，早就一點避諱都沒有了，聽著呂文斌的話還點頭，道：“下次要做手的時候，你們幫我參謀一下，看有啥手可以一起做的，就給一起做掉。”

“手斷了我能做。”呂文斌手報名：“以後烤個串的靈活度還是能保證的。”

“腳斷了我能做。”馬硯麟手報名：“日常行走肯定沒問題。”

餘媛也出了手。

邵老闆連忙跳起來：“餘醫生沒問題的，我相信你！哎呀，牛肋排快烤好了，我去看一下，別把給收了，那就浪費了……”

說完，邵老闆夾著柺杖就跑。

“最適合邵老闆的應該是換件吧。”左慈典看著邵老闆的背影，道：“換一套心肺系統，換一套的泌尿系統，再換一套消化系統，然後買一套電椅啥的，估計就好用了。”

“三包期間，兩次修理仍不能正常使用的產品，由銷售者負責換新。”餘媛背誦了三包法，小腦袋就琢磨了起來。

“真要能換新就好了，也沒我們什麼事了。”呂文斌撿著瘦牛吃了兩口，又道：“所以，是不是真的請邵老闆給咱們手室開個……不是，是開個張……”

“就邵老闆上次檢查的況來看，估計來不及了。”周醫生淡定的喝著啤酒。

呂文斌訝然，不面不忍：“邵老闆的這麼差了？就這樣還堅持自己烤。”

周醫生斜眼窺呂：“邵老闆暫時不需要做手，來不及的是咱的手室。”

“我說呢……”呂文斌哈哈一笑：“不過，邵老闆這次有點不合拍啊。”

周醫生不自覺的點點頭，表示贊同。

“其實我覺邵老闆可以把骨科手一起做了啊，你看他走路還要拄拐，反正都是全麻，一次麻醉了，多做幾臺手。雜手室就是做這個的吧。”張安民笑眉笑眼的參與著討論，又著手指道：“咱們也就是不瞅著賺錢，否則的話，一趟做個拉皮，再附送個雙眼皮，多好啊。”

幾人geigeigei的笑了起來。

等幾個人笑完，張安民又湊近凌然，笑道：“凌醫生，雜手室的開門手，您想做什麼樣的？我幫您找找？”

張安民今天是思考了一天這件事。他現在是肝膽外科的副主任醫師，能夠找到許多有嚴重的併發癥的肝臟疾病的患者，其中許多患者都是因爲手風險大，而一路拖下來的。而不論是張安民還是賀遠征，對這些患者的病癥，都沒有很好的治療方案。因爲這不僅僅是一臺肝臟手的問題，還得考慮到其他合併癥的影響，進而就可能需要其他科室的醫生一起參與手。

在病人本的沒有急迫的需求，或者較強的意願的時候，醫生也不會強行安排這樣的綜合手。

不過，有了雜手室就不一樣了，它可以將數臺手合併一臺手，在同一間手室裡完，僅此一點，就能提高不小的手功率和預後了。

而且，若是凌然有意願做手的話，手的質量和功率也會非常有保證的。

張安民很樂意在這件事上出一把力，並讓凌醫生開心。

凌然顯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被問到了，就很隨意的想了一下，道：“心臟手吧。這些天都沒做了。”

呂文斌和馬硯麟的角同時出了笑容。

張安民“啊”的一聲，有點意外和失的道：“我以爲您會想做肝切除相關的手呢。”

“也可以，不過，這兩天有做肝切除。”

“是，做過了可能是想要做點別的……”張安民很是無奈，爲肝膽外科的副主任醫師，他是凌治療組職級最高的了，但是，相對伺候在凌然邊的醫生們來說，他想要湊到凌然跟前，就沒那麼容易了。

有種近臣做了封疆大吏，又怕失了聖眷的覺。

當然，張安民還不是真的封疆大吏，除非……賀遠征突發心臟疾病，順道再做一臺肝切除啥的……

……

餐後，幾個人各回各家。

張安民蹭坐呂文斌的車回家。

他沒自己開車，因爲擔心喝酒以後找代駕太貴。不過，打車也有同樣的問題。相比之下，單這麼久的呂文斌就不在乎油費打車費之類的事了。

“到下個路口就行了，我打個車回去，你也不順路。”張安民看著前方指了一下。

呂文斌撇撇：“我直接送你回去得了，還打什麼車。”

“那你得繞一個大圈子。”

“沒事，我有時候晚上沒事，自己出來兜風，走的也比這個遠。”呂文斌淡定的一拐彎，腳踩油門，寶馬的發機立即轟鳴起來。

張安民自然而然的向後一靠，笑道：“那就麻煩你了。不過，凌醫生手下那麼忙，你還有空出來兜風？”

“給凌醫生做助手其實沒那麼忙的，有時候，手和手之間的間隙，有時候都能有三四十分鐘，出來都兜一圈不是很正常。”呂文斌聳聳肩，道：“我在外地都有租過車，手一停，直接從樓梯衝下去，開車出去吃個夜宵再回來，爽的很。”

“你時間管理的這麼好，但單，可惜了。”張安民慨萬千。

正說著話，張安民的手機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接個電話。”張安民看了眼來電，有些意外的放到耳邊：“賀主任？”

“嗯。”賀遠征的聲音沉沉的，沉默了幾秒鐘，問道：“老霍給凌然弄的手室，聽說好的。”

“是，咱們省第二間，但各方面的指標，應該全面超過省立的那件的。”張安民簡單的回答著。

“那……第一臺手確定了嗎？”

“沒呢。”

“我想了想，咱們科要不配合下？”賀遠征說著令人意外，又合合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