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章家的房子建在萬子嶺水庫旁的山坳間,出了牛嶺山就可以看見萬子嶺水庫。
在水庫壩頂上,他就看見自家那棟兩層的土房門前,院門口站著一個材高大的中年男人。
“我爸從礦山上回來了。”
他對杜善文說:“老杜,跟你商量個事?”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你大章又想打我什麼主意?”
“我是為你著想,你把這條黑蛇帶回家去,你看你家廚房象樣的一口鍋都沒有,我懷疑你家有沒有砧板,合適的爐灶?還有姜、蒜、辣椒佐料,還需適當加些料酒。好食材還需要輔以好配料才行。”
潘大章眼睛盯著他那個發出腥味的書包。
這個臭蛋,再給你這樣捂上一小時,黑蛇都發臭了。
別說吃,看一眼都惡心。
“所以我想去你家借一點這些東西,順便邀請你今晚去我家吃蛇,喝蛇湯。等潘云青他們回來,我再過來他們。”
“借個屁呀,借給你這些佐料,你會搞麼?你看我爸今天回來了,以前小時候他就跟我爺爺學做廚的,去當兵也是伙頭兵,搞各種特菜最拿手。我意思拿去我爸理,煮后拿一大碗,盛一些回去給你老媽吃。豈不是更省事。”
他知道杜善文家況,兩間土坯房,在門口房檐下,胡砌了一口灶。
一生火煮飯,兩間房就被飲煙籠罩住了。
逢上刮風下雨,沒有辦法就只好肚子。
“那好,那好,就按你說的去辦。”
他隨潘大章來到潘家,見了潘柴久,也是禮貌地了一聲:“潘叔好!”
潘柴久看見兒子帶一個高個子同學從水庫方向走了過來。
這大個子同學臉上有塊黑痣,材高大,孔武有力,一看外表形象就讓人皺眉頭。
但是他在社會上什麼人沒經歷過,早已學得不再喜形于。
“好,好,你跟大章是同學?是村里誰家的孩子?”
“杜金長是我爸,不過早死了。”杜善文腦子里本沒有父親的印象,聽老媽說老爸以前是月舟村支書,權力很大。
可惜死得早,沒過幾年風日子。
“哦,原來你是杜金長的兒子,難怪長得這麼高大。”
潘大章走近來討好地說:“爸,幫個忙,搞一道食。”
“什麼食?你這臭小子,一回到家就要找好吃的。”
潘柴久見兒子頭發象稻草一樣,糟糟的。
“你坐下來,我用剪刀幫把你頭發剪短,看你象野山林里跑出來的土匪。”
背后的鄒秀花聽了不樂意了:“要象你頭頂上那樣就省事了,十年不剃頭都是一片荒漠。”
潘柴久是個禿頭,前額上去一片。
潘大章急忙說:“爸,是這樣的,杜善文剛才在路邊草叢逮到一條黑蛇,想你弄道食。”
他示意杜善文把書包里那條被他盤一團的黑蛇取岀來。
“給你捂了一個多小時了,再捂就發臭了。”
這麼炎熱的天氣。
杜善文把黑蛇抖了出來。
“啊,一條蛇這麼大?是你徒手擒獲的?這條蛇好象是毒蛇哦?”
至有四五斤重,一米多長,象鋤頭把一樣。
即使他見,也不敢徒手去抓。
“小事,別說這種小蛇,大蟒蛇我都敢抓。”
潘柴久找來一棕蠅,把黑蛇吊掛在一松竹桿上。
削了一塊竹片,剖開蛇皮肚腹。
潘大章把書包放進客廳去。
看見客廳里坐著姐姐潘東玲和另外一個跟年齡相仿的青年,許靜金。
前世姐姐嫁給了他,這一世也是前段時間已經嫁過去了。
“姐夫出來了?”
許靜金也聽見了剛才他們在門外的談話,正要走出大門。
“大章,中考完了,回來了?”
同時他也看見了岳父正在剝皮的那條黑蛇。
“哇,那里抓到的一條這麼大的蛇。”
他見潘柴久利索把蛇皮剝落了,并且剖開了臟,挑出一顆碧綠的蛇膽。
“爸,別丟掉,這蛇膽是個好東西!”
他走前從岳父手里接過蛇膽,回頭問潘東玲:“東玲,拿碗倒一口酒過來。”
潘東玲用玻璃杯倒了半杯酒,端了過來。
“你喝一口酒,把蛇膽送服下去。它可以明目,養肝,是個好東西。”
“我才不敢呢,你想吞,你自己吞吧。”
許靜金真正意愿也并不是潘東玲服食,他也知道不敢。
只是在潘家,他最其碼要做做樣子。
他喝了一口酒,把蛇膽放中,咕咚吞了下去。
這時杜善文表有點不自在。
他此時看清了,潘大章家里有六個人。
潘小章也從外面玩耍回到了家。
“哇,今晚有蛇吃了。”
杜善文嘀咕著說:“一條蛇,七八個人吃,渣都不會剩下,我還想留點給我老媽吃點蛇和蛇湯呢。”
許靜金耳尖聽見他的牢話,轉頭對他說:“我們回娘家,帶了土和豬,等下一起上桌吃飯,會單單吃你蛇蛇湯麼?”
潘大章也說:“煮了,你可以先盛一碗蛇,留開,回去時再帶回去,我家不可能占你便宜的。”
這時外面田壟路上,看貝潘云青幾個從夏祺村方向回來的幾個同學。
路過潘大章家,看見杜善文在庭院中。
“杜善文,老杜,你出來一下,告訴你一件事。”
杜善文走了出去。
潘云青嚴肅對他說:“今天你逃過了一劫,以后你最好不要走夏祺村那條路。今天十幾個夏祺村青年在大槐樹那個地方,手持棒說要打斷你一條狗。”
“為什麼?我又沒挖他們家祖墳,憑什麼要打我?”杜善文裝無辜地嚷道。
“你在夏祺村做了什麼事,心里沒有一點數?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人家早有人認出你了,還想抵懶?”
潘云青蹬了他一眼,心想:我跟大章早知道你干的勾當了,只是沒有點穿你而已。
同時他也暗自吃驚:難道大章早就知道夏祺村人今天會在半路上守他,所以就算出錢,也要把他拉到牛嶺山方向走。
“大章今天真的救了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