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也都很是看不起趙玉蘭，出厭惡的表。

“怎麼小攤上這麼個媽，這姑娘真可憐”。

“是啊，還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母親，這跟搶錢有什麼分別？”

聽到這些議論聲，趙玉蘭終於察覺到不太妙，而葉小一臉梨花帶雨的苦，更讓旁人同心大增。

一旁的邱明已經不想再忍，走到櫃檯邊拿起電話，沒好氣地道：“今天在場的朋友都可以作證，到底誰在胡攪蠻纏，要是你再擾我們做生意，我真報警了！”

趙玉蘭見邱明真要報警的架勢，也有點怕了，畢竟秦川手上拿著視頻，而且現場的人肯定不會站在這邊。

轉過去，回頭瞪了眼梨花帶雨的葉小，“臭丫頭，不識好歹！早晚跟你爸一樣窮一輩子！離秦川那窮鬼遠遠的！！”

說完，趙玉蘭趾高氣昂地走出了網吧，隨手攔了輛出租車離開了。

等生母一走，葉小像是泄了大半力氣，綿綿地一手撐著櫃檯，默默眼淚。

“小乖，哭了就不漂亮了”，秦川看著都心疼，輕輕孩的頭髮，試圖讓止住眼淚。

葉小勉強擡頭笑了笑，“幹嘛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我又不是兒園小朋友了……”

“我覺得像，你看你，皮多啊，還有點嬰兒呢”，秦川了孩的臉蛋。

“討厭啦……”葉小破涕爲笑，但眼中還是流著傷，了眼角，“對了，我想起來店裡紙巾不夠，我出去買一趟吧……”

外面雨差不多停了，葉小帶著傘走出門去。

“哎，小這孩子不容易啊，秦川你好好把握，多照顧，這麼漂亮又這麼單純的孩子，現在這世道可不多了”，老闆邱明一臉慨地拍拍秦川的肩膀。

秦川看著葉小走出去的背影，卻只能長嘆一口氣，出幾分無奈。

過了快兩個鐘頭，孩遲遲沒回來。

出去買東西是一回事，也想找個理由散散心。

不過，葉小出門太急，把手機忘在了店裡，正巧有人打電話來了。

秦川幫倆客人開了機子後，很自然地幫孩拿出手機，看了眼，是孩父親葉東強打來的。

葉東強是建築工人，偶爾也會來網吧看兒，秦川認識這位叔叔也快一年了。

葉東強知道兒對秦川有意思，非但沒排斥秦川，還對秦川很友善，對孤一人的秦川很照顧，時常請他吃飯。

見孩沒回來，秦川先接了起來。

可剛一接通，對面就傳來一個陌生男人急促的喊聲：“喂？是東強的兒嗎？你爸出事了！”

秦川臉一變，趕問道：“我是葉小的朋友，東強叔怎麼了？”

“啊？不是他兒？那趕跟姑娘說，爸爸讓人家打了！都已經吐了！……”

即便秦川向來很鎮定，也心裡一驚，立馬問地點在哪，知道就在附近的一個工地後，掛斷電話。

“小旭，你幫我照看下唐毅，等下唐姐要是回來跟說，我有急事出去了，小回來後，告訴況！”

秦川心裡很著急，恨不得飛過去。

“我知道了，川哥你快去吧！”邱旭也嚴肅起來，在旁邊約聽到了個大概。

秦川已經二話不說地衝出了網吧，雖然天上還飄著雨花，但他也顧不得太多了。

飛快奔跑穿過兩條街道後，秦川進到一施工樓下方，在一坯房一樓，幾個建築工人正圍在一起。

秦川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葉東強，中年男人頭髮已經大片灰白，臉蠟黃，長了不老年斑。

一髒兮兮的工作服前，赫然是一片剛沾染上的污，而他的脣卻格外蒼白。

“東強叔！”

秦川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過去，蹲到男子邊，眉頭皺起來，“怎麼回事？是誰把你弄這樣？”

葉東強出一個強裝輕鬆的笑臉，“小川啊，瞧你這張的，我沒事，是他們非要打電話還說要送我去醫院，大驚小怪的”。

“東強，你都吐了還說沒事啊？那保鏢的拳頭得多沉啊？”一個工友在旁說。

“你也真是，錢再重要也沒命重要，人家帶著保鏢來的，能是咱惹得起的人嗎……”

秦川聽他們七八舌地講述，才知道了剛纔發生什麼。

原來葉東強他們的工錢已經從過年到現在，拖了快四個月了，這個月甚至連生活費都拖欠了。

今天項目公司的總經理來巡查，葉東強帶頭上去討要工錢，可那經理就說了一句“按合同工程結束纔給錢”。

其他工人都害怕那幾個帶來的壯漢保鏢，不敢再多說，只有葉東強堅持要拿至一個月的工錢。

結果，竄出來一個保鏢，給了葉東強腹部一拳頭，葉東強當場翻滾倒地，還吐了幾口。

“小川，我沒事了，我今天不能白挨這一拳，非得去把工錢要來不可！

那經理就在隔壁的工地辦公室呢，我就不信，這世上難道沒王法了？他們有種就把我打死！”

葉東強吐了口帶的唾沫，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

秦川很自然地拉著葉東強的一隻手腕，好似無意地搭了搭他的脈搏後，雙瞳一陣收！

他一臉關切地說：“東強叔，我看你真不太好，還是趕去醫院做下檢查吧……工錢過兩天要也行”。

“怎麼你也這麼說？不去！我自己的自己瞭解！”

葉東強很堅持，剛好外面也雨停了，他直接走向不遠另一塊工地。

秦川還沒見葉東強這麼大脾氣過，或許是那經理和保鏢真把他惹怒了。

秦川不放心，只能從後面跟著過去。

“東強叔，那等下要完了工錢，你可得跟我去醫院做檢查”，秦川繼續勸。

“小川你今天怎麼回事，幹嘛非要我去醫院？等下再說！”葉東強隨口敷衍。

秦川嘆了口氣，看來不拿到工錢，葉東強是不會去醫院了。

在臨近的工地邊緣，有幾間藍的彩鋼瓦房，其中一間比較大裝空調的房子，就是經理辦公室。

眼看著就要走到了，但葉東強呼吸越來越沉重，一隻手扶著腹部，似乎那裡特別疼，佝僂了下去。

秦川立馬攙扶住葉東強，鄭重地道：“叔，你是不是很疼？我立刻送你去醫院！”

“不去……我不去……要不到錢，我哪也不去……”

葉東強咬牙，牙口中甚至有水溢了出來，兩眼含著熱淚。

“那都是我的汗錢啊……我必須要個待……”

年近半百的單父親滿是不甘和屈辱，他只想討個最基本的公道，但卻似乎亮起了紅燈。

秦川不知道爲什麼今天葉東強特別頑固，哪怕再沒醫學常識的人，也該知道，他的出大問題了。

思忖片刻後，秦川打定主意，正道：“東強叔，我替你去要工錢，你在外面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