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是在一家海濱酒店進行的,小星非常興,因為還沒吃過這麼大個的龍蝦,但實際上在澳洲龍蝦並不貴,真正值錢的是那幾瓶白葡萄酒,正進餐時,馬峰峰接到電話,說是聽證會通過了收購案。
「維特,香檳,要最好的!」馬峰峰打了個響指,侍者很快取來一瓶法國香檳,冰鎮過的瓶子上還有一層珠,乒的一聲酒瓶打開,三個人酒杯里淺淺斟上淡黃的酒,在空中了一下發出清脆的迴音。
「乞兒。」馬峰峰來了個一口悶,小星也跟著幹了,誇張的用小手按在上做不勝酒力狀,鄒文重卻只是淺嘗輒止,放下酒杯用餐巾角說:「為了這個項目,我們運作了一年多,談判幾十個回合,是資料就收集了幾個碟,辛辛苦苦最後還是為他人做了嫁裳。」
馬峰峰說:「可不是麼,如果沒有我們的前期工作,這麼大的項目怎麼可能說簽就簽,你放心,咱們的績,上面都看的清清楚楚,要不這樣,老鄒,國現在也沒有合適你的位子,乾脆就到這個澳洲西北礦業來當副總裁算了,先干兩年等風頭過去再說。」
鄒文重心頭一,四金公司舞弊案牽扯甚廣,差點把自己仕途給毀掉,就算復出也要先蟄伏幾年,對於年富力強的自己來說,無異於折磨,馬峰峰的這個提議不錯,在西北礦業當個閑散的副總裁,好歹每月有幾萬澳元的薪水,人也不致於閑出病來,可以考慮。
「風子,容我考慮一下。」雖然心了,但鄒文重依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馬峰峰豪爽的笑道:「別考慮了,就他了,我這就安排。」
果不其然,馬峰峰一個電話就把鄒文重的工作給搞定了,馬家和葉家似乎進了月期,葉漢的永利集團悄無聲息的聘用了鄒文重為海外子公司的副總裁,待遇相當優厚,雙方都明白,其實安排這樣一個可有可無的職位只是在表明態度而已。
本來以為會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鋸式談判,哪知道用了不到一周時間就簽了合同並且在聽證會上通過,所有人都欣喜若狂,生怕夜長夢多,在24小時之就敲定了澳洲公司的領導班子員,一行十餘人浩浩飛赴悉尼,鄒文重人在澳洲,乾脆連家都不回了,直接去和領導班子會合。
澳洲西北礦業位於大陸西北部的荒原上,這裏的鐵礦石品位比力拓礦山的稍低,基本達到50以上,比國的貧鐵礦石品位高的多,如果能有效利用起來,可以很好的解決國鐵礦石的需求問題。
新的領導班子由一位德高重的總裁帶隊,隊伍里多數人都有國外留學或者工作的經歷,英語流暢,通國際商務,而且隊伍里還有幾個年輕漂亮的翻譯,和他們在一起,他們都知道鄒文重的來頭,對這位橫空出世的行政副總裁很是尊敬,讓剛從華夏礦業總裁位子上跌落的鄒文重稍微到一欣。
西北礦業的總部設在布里斯班,距離礦山千里遙遠,中國來的領導層主總部,查閱財務檔案,整理人事關係,躊躇滿志正要大幹一番的時候,位於金伯利高原的礦山傳來一個壞消息。
工人罷工了。
領導班子頓時手忙腳,連夜飛赴礦山調查原因,原來是工人老大哥們嫌收太低,趁著換東家想爭取一下待遇。
於是領導們就調閱了財務記錄,不看則以,一看嚇一跳,最普通的載重卡車司機,年薪十五萬澳元,就連清潔工的年薪也要十萬澳元。
這還了得,這樣的人力本誰得了,領導大筆一揮,全部解僱,從國招聘幾百個工人過來,管吃管住海外津外加年底雙薪,一年也不過十萬人民幣而已。
麻煩很快又來了,工會直接將公司告上了法庭,領導找來律師諮詢了一下,解僱工人無異於天方夜譚,這種司必輸無疑,搞不好都能把家底子賠進去,領導問有什麼辦法,答曰無解,唯一的出路是和工會談判。
工會,這個名詞很悉,但外國的工會似乎不像國那樣,由黨委領導,沒事組織個乒乓球比賽、大齡青年相親啥的,礦業工人們的工會和黑社會團差不多,有著幾百年的傳承,澳大利亞人的管里流淌著殺人犯和小的,再加上強大的工會組織和法律的保護,初來乍到的中國人又豈是他們的對手。
引進中國籍工人更不現實,澳大利亞本來失業率就高居不下,引進礦工將會使本來就不堪目睹的失業率再次下,**激,政府隨時都會下臺,但是政府也不直接拒絕,只是通過各種規定把引進礦工的本提高到一個匪夷所思的程度,讓你知難而退就行。
工作陷停頓,報反饋到了北京,永利集團對此早有預料,一方面和工會展開談判,一方面停止對西北礦業的注資,國務院領導下的鐵礦石進口對策小組做出急部署,追加五千萬元開發西薩達亞聖伍德鐵礦,力爭儘早投生產。
……
澳大利亞,墨爾本,幽靜的海灣,一葉扁舟靜靜漂浮在水上,布雷曼礦業的老闆,理查德.索普叼著煙斗,戴著草帽和墨鏡坐在船上,手裏拿著魚竿一不。
岸邊公路上,一輛大排量的suv駛來,車上下來的是馬峰峰和鄒文重,馬峰峰沖索普大喊道:「索普先生,我們來了。」
索普微微一笑,搖魚竿,一條大魚被釣出了水面,在船艙里拚命的撲騰著。
船駛到岸邊,鄒文重殷勤的走上去,攙扶索普下船,其實年紀,他不比索普年輕,但索普的腳不是很便利,在印度尼西亞孤島驚魂中,一枚子彈穿汽車打中了他的部,雖然子彈已經取出,但走路再不像以前那樣如風了。
索普的別墅就在不遠,一棟可以看見海的房子,他拄著手杖在前面帶路,馬峰峰和鄒文重在後面跟著,不過索普並沒有向別墅方向走去,而是在路邊摘了一束野花,走到一塊潔白的大理石墓碑前,吃力的蹲下將野花放在墓碑前。
馬峰峰和鄒文重面面相覷,不知道索普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海倫,是上海人,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只有二十五歲,曾經告訴我,最大的夢想是住在能看見海的地方。」索普沒有回頭,說出這段話來,海風吹起他的頭髮,這個中年國人看起來竟然如此寂寥。
「咳咳,索普先生,我們來是談……」鄒文重話沒說完,便被索普打斷:「我知道你們的來意,你們以為工會是我控制的,想來試探一下,我可以告訴你們,沒人能控制工會,你們的麻煩大了。」
馬峰峰聽了鄒文重的翻譯,怒道:「哥們你太不講究了,怎麼能把一個爛攤子丟給我們,你這麼一搞,讓我很沒有面子你知不知道?」
索普可以聽懂馬峰峰的話,他放緩語氣說道:「馬先生,其實我一直覺得我們是朋友,或者用中國的諺語來形容,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們知道,布雷曼只是雷拓的一枚棋子,而你們,也是依附於龐大家族的一分子,我們應該互相幫助,為自己牟取一點東西,難道不是麼?」
這話說到馬峰峰和鄒文重的心裏去了,短暫的沉默后,馬峰峰說:「索普先生,我們怎麼互助呢?」
「很簡單,我幫你們解決工會,你們幫我解決一個人。」
「誰?」馬峰峰和鄒文重異口同聲的問道。
「劉子。」索普頓了頓,接著說:「海倫就是死在他的槍下,我的也是被他打傷的,我相信你們對他也沒有好印象,他的死,是我們共同的願。」
馬峰峰再次和鄒文重對視了一眼,覺得這個條件有點過於簡單了。
「索普先生,為什麼您不直接派人把他幹掉呢,我相信您也不是心慈手的善男信。」馬峰峰試探道。
索普笑了笑:「在西非、在國、在歐洲、在香港、在印尼,我已經多次領教過這個人的厲害,差點死在他的槍下,如果我能殺得了他,還用求你們麼?」
這話靠譜,劉子這貨簡直就是個妖孽,中調部想辦他,結果反把譚主任給折進去了,馬峰峰也派過殺手,結果還不是一樣,這傢伙極度狡猾,極度危險,不愧是軍方培訓出來的頂級特工。
「可以考慮,就這一個條件?」馬峰峰問道。
索普聳聳肩:「當然不會,一條人命而已,不值什麼,這只是合作的前提條件。」
馬峰峰饒有興趣的抱著膀子問道:「解決掉劉子之後呢?」
索普說:「工會的麻煩,我會理,但想解決本問題的話還是需要引進勞工,雖然困難重重,但也不是不能辦到。」
鄒文重驚訝萬分:「難道政府不怕失業率再度下,民眾抗議麼?」
索普說:「這個國家當權的不是政客,也不是選民,而是礦業巨頭,巨頭們甚至可以左右總理的人選,難道引進幾個中國礦工很難麼?」
「可是……」馬峰峰有些費解「你們需要什麼呢?」
「伍德鐵礦14%的權。」索普輕描淡寫的答道。
「免談。」馬峰峰扭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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