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勝治作品 地師 地師 上部 江湖遊子 二十一章、瘋狂的玉璽
那一天是週六,學校沒課遊方又去了潘家園市場,像往常一樣四觀察希攬點私活賺些零花錢。雖然他的積蓄足夠用一陣子,那也不能天天在教室裡坐吃山空啊。這時兜裡的小靈通突然響了,拿出來一看,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號碼。
電話是吳屏東打來的,一年前第一次見面,遊方就給了他自己的小靈通號碼,沒想到老先生一直還留著。在電話裡吳老問他在做什麼,有沒有空?遊方趕答道:“沒有事,在外面閒逛,吳教授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吳屏東很客氣的請遊方到他家裡去一趟,有事想請他幫忙,並在電話裡告訴了詳細的地址。遊方揣起電話立刻就走,打車、坐地鐵、再打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燕園附近吳老的住所。
吳屏東單一人住在北京,他的妻子原先也是一位頗有建樹的文工作者,兩人年輕時是大學同學,曾經非常好。後來妻子去國進修,然後找了個機會就留在了國,幾年後拿到了綠卡。憑藉著富的專業知識以及祖上留下的積蓄,從事古玩行業,事業經營的越來越好,十幾年前在紐約開設了一家古董商行,名玉翀閣。
俗話說距離產生,但距離太遠分隔的時間太久,也會消失的。妻子多次要求吳屏東去國與一起開拓事業,而吳屏東堅持留在燕園,夫妻倆的個都很強很有主見,誰也不肯遷就誰。當妻子正式加國籍,玉翀閣也功開業之後,夫妻倆就離婚了,很平靜的分手並沒有什麼爭吵,只是彼此的緣份走到了盡頭。吳屏東還有個兒,從小在國長大並接教育,是個典型的香蕉人。
吳屏東家中佈置的很雅緻,但有點,到都放著書和各種圖片。吳屏東開門將他迎進來,遊方一眼就看見客廳的茶幾上放著兩件古董,一個黑釉瓷罐和一隻豆青釉瓷碗。遊方愣了愣,本能的就覺這兩件東西有問題,一進屋直接沖茶幾去了。
吳老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笑著問道:“真是古玩蟲出,一進屋就衝它倆來了,看出什麼了嗎,是真還是假?”
遊方這一次很謹慎,沒有輕易開口,帶上茶幾上放的一副白手套,捧著兩件東西仔細看了一番,這才說道:“不能簡單的說真假,一件真瓷假,另一件是半真半假。”
吳屏東哦了一聲:“說清楚點,我洗耳恭聽。”
遊方指著黑釉罐道:“這是北宋耀州窯的東西,不是贗品,但它的造形比較奇特,下圓而上窄,本不符合當時的形風格。其實它不是瓷罐,而可能是上面帶頸部與口沿的瓷瓶,瓶形的口沿在流傳中最容易缺損,它被人從頸部截去重新磨口,變了一個看上去完整無缺的瓷罐。”
然後又指著豆青釉瓷碗道:“這個碗只有底下的圈足是真的,上面的碗是現代拼接的,手法非常巧表面看不出拼接的痕跡,但這種粘法我見過。不信你用鹼水煮一夜,再拿出來放到火上一烤,整圈碗底就會掉下來。”
吳屏東看了看錶,微微有些驚訝的點頭:“你說的一點不錯,竟然只用了一分半鐘,而且僅僅是用眼,什麼儀都沒拿,連放大鏡都沒用!”
遊方靦腆的笑笑:“其實也不完全是用眼,有了經驗就練,罐子的形不對就是破綻。而瓷碗的足底最厚實,在殘存的瓷片中也最容易保存下來,通常造假者都喜歡用它,因爲底部帶有真正的款識,連行都容易打眼。”
吳屏東追問道:“你剛纔說這碗的拼接手法很巧表面看不出痕跡,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遊方出中指,在碗口彈了一下:“拼接的痕跡雖然看不見,但碗和碗底的釉面還是有細微的不同,如果用指甲輕輕去彈碗沿,敲擊的聲音也和真品不同。”
吳屏東這回是真的吃驚了,坐起子湊近了問道:“聽聲音也行啊!我怎麼聽不出來?”
遊方笑了:“一般人都聽不出來,看釉面就是了。這需要大量的真品做反覆的驗對照,而且不僅要求聽覺特別敏銳,還要通音律才行。”說到這裡他莫名想起了父親遊祖銘,父親就通古琴音律,不僅僅是好風雅,也是一門“專業”技能,一邊接著說道:“吳教授請我來不是爲了看這兩件東西吧?以您的水平,還不至於被它們打眼,如果真是不小心走了眼,告訴我是怎麼回事,也許還有辦法能追回損失。”
吳屏東搖了搖頭:“你以爲是我從潘家園淘來的嗎?搞錯了,前一陣子警方搗毀了一個文造假與走私團伙,沒收了一批真真假假的東西,這兩件瓷是我從文局的倉庫裡寫條子領出來的,打算做教學用,給我帶的那幾個研究生練練眼。……文保護雖然與古董鑑定不太一樣,但也要有這方面的常識和經驗。”
遊方有些疑:“那吳教授找我有什麼事?”
吳屏東站了起來:“不必總我吳教授,我年紀比你大很多,客氣的話一聲吳老就行。跟我來,給你看幾樣東西。”
走進書房,吳老打開電腦,調出了一系列圖片和英文資料,圖片中顯示的是一方田青玉印各個角度的照片。上方是雙龍扭雕,下方有刻直篆六字“八徵耄念之寶”,刻字表面還有硃砂留下的痕跡,原來是一方乾隆皇帝曾用過的玉璽。
遊方皺了皺眉頭不解的問道:“吳老這是什麼意思,電腦上的圖片能夠人爲加工的地方太多了,潤和包漿也本看不出來,您難道想要我鑑定這個嗎?這樣可不行,需要實。”
吳老解釋道:“今天請你來可不是爲了鑑定文,這件東西也不需要你我鑑定,是想問你一件事。你上次提到了一種江湖手段‘盤滾珠’,我是深有,你還提到了上半年那場圓明園首拍賣會就是佳士得設局釣空子,而蔡銘超先生出手攪黃了拍賣,目的是爲了破局,倒是解答了我先前的一些疑。”
聽到這裡遊方立即反應過來,忍不住話道:“難道是有人要拍賣這方玉璽?”
吳屏東出讚賞之點了點頭:“就是下個月中旬,蘇富比倫敦拍賣行將要拍賣這方玉璽,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據我所知港澳有幾個大買家想出手拍回來,然後獻給國家文部門。……聽說了這件事,我突然想起了近年的一系列事,聯想到你那天說的話,覺得其中有蹊蹺。”
去年10月(注:兩人這番談話是在2009年10月末,此的‘去年’是指2008年),蘇富比香港拍賣行在一次專場拍賣會上拍出了一枚清乾隆雙龍扭“乾隆筆”白玉璽,神奇的創造了6338萬港元的天價,這是中國古代白玉的最高紀錄。據說這枚玉璽是英法聯軍當年搶走的,隨後各種爭議與討論不斷,引起了極大的關注與轟。
一般中國人都清楚,天子玉璽在古代象徵著什麼?它肯定能激起人們極大的興趣。如果是設局的話,那這一局做的很功,因爲接下來短短的時間,中國古代玉璽接二連三的在國際拍賣市場中出現,而且清一全都清宮玉璽——
轉過年來的2009年4月,黎拍賣了一枚清乾隆“九洲清宴之寶”玉璽,被一位華人以1680萬人民幣買下。
不久前的2009年9月,紐約拍賣了一枚清乾隆田黃玉璽,據說以超過四千萬人民幣的價格。
而不久後的2009年11月中旬,又冒出來這枚清乾隆“八徵耄念之寶”田青玉璽,將在蘇富比倫敦拍賣行拍賣。
吳老剛說到這裡,遊方話提醒道:“您了一件,去年6月,一枚‘康熙筆之寶’蟠龍玉璽,在法國拍出了560萬歐元,摺合人民幣接近六千萬,突然創造了一個驚人的天價。那纔是江湖‘盤滾珠局’中所謂的‘開棚興崗第一驚’。……‘門檻’安好了,然後到了去年10月,你剛纔說的‘乾隆筆’白玉璽才推到香港的拍賣會上,賣出了6338萬港元,已經開始在釣空子了。接下來,是一枚又一枚番往外出,而且是一枚玉璽帶一整場拍賣會,其他所有拍品都跟著借,總額很大。”
吳老點頭道:“你一提我也有印象,這幾天只注意乾隆玉璽了。炒了青花又炒玉璽,佳士得與蘇富比番上陣。它們這種國藝品經營巨頭,與西方大小博館、私人收藏家、甚至各大財團世家的聯繫千萬縷,幕後老闆背景複雜的很,貓膩也非常多。”
遊方冷笑道:“反正就是這麼個花樣,看穿了也簡單。”
吳老卻搖頭道:“一點也不簡單啊,它牽涉到太多的東西了。你上次特意提到,蔡銘超攪黃圓明園首拍賣,目的是爲破局。但蔡先生拍下東西卻拒絕付款,經濟、信譽、形象各方面的損失很大,這種辦法不可能再三使用。今天你來就是想問問,有沒有別的辦法能破局,就是攪了下月中旬這場拍賣?”
遊方愣住了,他萬沒想到,北京大學的一位考古學教授,想管倫敦拍賣會的閒事。在他的印象中,像大學裡教書的知識分子們,管閒事的辦法無非是寫寫文章慨呼籲一番,君子口不手的清談而已。而聽吳老意思,他老人家的打算不是口清談而是真想手,攪了倫敦蘇富比乾隆“八徵耄念之寶”拍賣會這一局。就憑他們這一老一小,可能嗎?
見遊方半天不說話,只盯著電腦屏幕上的照片,吳老喟嘆一聲:“提這種問題,也確實爲難你這個孩子。”言下之意沒辦法就算了,這種事確實難度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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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懸疑+鑒寶】我是一個東北山村的窮小子,二十世紀初,為了出人頭地,我加入了一個北方派盜墓團伙。從南到北,江湖百態,三教九流,這麼多年從少年混到了中年,酒量見長,歲月蹉跎,我曾接觸過許許多多的奇人異事,各位如有興趣,不妨搬來小板凳,聽一聽,一位盜墓賊的江湖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