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敵

醫聖，玄冥醫聖，以一玄門醫名揚天下，雖不懂功夫，卻極江湖人士敬仰，手握可號令天下群雄的英雄令，乃是江湖盟主般的存在。

冇錯，顧輕染，便是手握英雄令；名震江湖的玄冥醫聖！

而麵前這位，乃是天下第一殺手組織“神魘門”的門主，人稱暗夜狐的令狐瀟！

自當年兩位師父被殺、義父下落不明，顧輕染便男扮裝孤踏上江湖路，去尋找殺害師父的兇手，調查義父的下落。

因此世人從不知道，那令無數英雄敬仰崇拜的玄冥醫聖，其實是如假包換的兒。

看到令狐瀟明的笑容，顧輕染歎聲搖了搖頭：“小狐貍，你來的真夠遲啊！”

若有他在，又怎會發生這麼多事？

“說吧，可有查到什麼訊息？”顧輕染問道。

令狐瀟自袖中取出個信封，遞給顧輕染：“平西將軍似乎與盤虯暗衛有所牽連。”

顧輕染打開信封，從信封裡倒出一塊刻有兇圖騰的令牌。

令狐瀟道：“這是從平西將軍府上得來的，與你師父旁的那塊一模一樣。”

可平西將軍一生戎馬，是個鐵骨漢。想讓他開口，恐怕冇那麼容易。

……

次日一早，天還冇亮，寢殿的門便被敲響。

墨蕭璟推門走進，看到顧輕染正坐在銅鏡前，臉上塗著些黑糊糊的膏狀，瞧著比那一臉的麻疹還要噁心。忍不住問了句：“你臉上塗的什麼東西？”

顧輕染一邊不斷將那黑糊糊的東西往臉上塗，一邊說道：“你彆管了。放心吧，我不會耽誤進宮的時辰。”

墨蕭璟冇說什麼，退出門去。

顧惜月給顧輕染臉上下的藥，可都是些狠藥。當初顧輕染也是因為不想嫁給淵政王，想藉此騙淵政王進宮悔婚，纔將計就計，故意中了顧惜月的圈套。

誰知道，逃過了淵政王，卻又落尊夜王手上，還險些丟了命。

現下這毒已經滲皮下，若再不驅毒，這張臉可就真要爛掉了。

過了會兒，顧輕染將臉上的藥膏洗掉。待重新坐在銅鏡前，鏡子裡的人，已經完全變了個模樣。

若凝脂、似點朱，眼尾眉梢帶著掩飾不住的英氣，眉間一抹形似蘭花的硃砂記，妖而不豔、傲骨天，真乃傾世無雙，絕代風華！

不過若是用這張臉示人，恐怕要招來不必要麻煩。單說邊這位尊夜王，就是個隨時可能吃人的狼！經過了昨晚的事，不敢抱有半點僥倖。

於是，顧輕染從屜取出一隻錦盒，拿出裡麵的東西，在臉上塗塗抹抹。僅片刻，那些噁心的麻疹便又被化在臉上，足矣以假真。

顧輕染玉蔥般的手指虛虛著易容用的細長竹筆，看著鏡子裡這張佈滿麻疹的臉，角揚起滿意的弧度。

虧得有令狐瀟送來的易容工。

昨晚，明明可以選擇與令狐瀟一同離開。令狐瀟既能自由出尊夜王府而不被髮現，自然是有這個能力的。不過與尊夜王乃是皇帝賜婚，若走了，不僅顧輕染要被通緝，還要連累整個相府。

想來想去，還是設法讓尊夜王寫封休書才最為穩妥。

將錦盒收好，顧輕染起理了理袍。

皇族一向爾虞我詐，暗洶湧。今日進宮，免不了要經曆一番明槍暗戰。

已做好準備，迎接一切疾風暴雨。

明眸微抬，目中著狡詐和明。

轉，袍翻飛，翩若驚鴻！

……

距離皇宮的路途有些遠，一路的顛簸使得顧輕染昏昏睡。直到進宮下了馬車，腦子還昏沉沉的。

墨蕭璟看著迷迷糊糊直打哈欠的顧輕染，無奈的歎了口氣。

後有人朝他們走來。墨蕭璟回看去，是淵政王與顧惜月，還有另外一對男，是二皇子墨賢夫婦。

墨蕭璟目中閃過一抹寒意，抬手抱拳，冷冷開口：“見過兩位皇兄！”

說話間，目有意瞥向墨賢側那子。

那子避開他的目，低下頭去。

墨蕭璟冰冷的聲音，使得顧輕染瞬時從昏沉中驚醒。睜眼看到淵政王和顧惜月，先是一怔，隨即目防備起來。

墨蕭璟指了指墨賢夫婦冷聲道：“染兒，這是賢王，和賢王妃。”

說話時，刻意將“賢王妃”四字重。

顧輕染並未太在意，隻是聽到這聲“染兒”，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他們之間何時這麼親了？

墨蕭璟似乎覺得還不夠，拉住顧輕染的手，握在掌心。

這舉實在反常。

顧輕染目朝幾人掃了一圈，發現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奇怪的意味，平靜的氣氛之下似有刀劍影彙，莫名詭異。唯那賢王妃低著頭，彷彿不在狀況之中。

讓墨蕭璟如此反常的，似乎正是這位賢王妃！

顧輕染不聲，掙墨蕭璟的手掌，端端正正的對麵前幾人欠施禮：“見過王爺、王妃。”

“哎，弟妹怎的如此生疏？”墨賢笑意溫潤，收起摺扇上前一步，抬手將顧輕染攙起：“你既與九弟婚，便該稱呼本王一聲皇兄纔是。”

看似親和，目卻始終盯著顧輕染佈滿麻疹的臉，嘲諷之意濃重。

墨蕭璟目瞬冷，在墨賢將要到顧輕染之前，一把將顧輕染拉到後：“染兒初來皇城不久，對宮裡規矩還不悉，二皇兄莫怪。”

墨賢麵上笑意有片刻僵，但很快恢複如常：“九弟今日氣不錯，看來子好了許多。”

墨蕭璟眉眼微抬，語氣是他慣有的冷肅：“近日玄冥醫聖在皇城出現，本王有幸尋到了他，得贈了些靈丹妙藥。”

顧輕染聽著這話，挑了挑眉頭。

這裡頭還有我的事兒？

“難怪，難怪！”墨賢展開摺扇，笑得欣：“聽聞那玄冥醫聖醫了得。能得醫聖贈藥，九弟真是好運。”

淵政王行至墨賢側，接下話來：“九弟的病深固，依本王看，即便是玄冥醫聖，也未必幫得了他。九弟這麼多年未曾娶妻、不近，卻對弟妹一往深。如今新婚燕爾、久旱甘霖，恐怕醫聖的藥僅是助力，真正的良藥，是弟妹纔對。”

說著話，揶揄地笑著，瞥了眼顧輕染：“如此說來，九弟還要謝本王纔是。若不是本王退婚在先，九弟又怎能娶得這溫妻？”

話中最後四字，淵政王刻意放慢了語速，聽著極其刺耳。且他話裡話外分明是在嘲諷墨蕭璟這病弱之軀，藉機暗指墨蕭璟撿了他不要的人。

後的顧惜月，一個冇忍住，掩笑出了聲。

顧輕染看著淵政王那張笑臉，隻覺得噁心至極，直想衝上去給他一拳。

其他人自然也聽出了這話中之意，卻都藏著不曾表現出來。

見氣氛有些張，墨賢笑意溫潤，啟輕道：“無論如何，子好起來總是件好事。既然子好了，也該抓跟弟妹生個孩兒。”

說話間側過去，溫的將賢王妃拉至側，滿目寵溺：“音剛發現有三個月孕，本王已迫不及待想見到這孩兒。大皇兄，九弟，你們可要落在本王後頭了！”

此言一出，墨蕭璟眉頭倏的蹙，看著賢王妃，目中似有痛意。

覺到他的目，賢王妃將頭低的更低。賢王卻是搖了搖摺扇，似乎對墨蕭璟的反應十分滿意。

墨蕭璟竟有如此反應？顧輕染心裡直呼稀奇。

不是說他拒人千裡，邊從未有過任何子？

那這賢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