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鬆笑了一下，說好，便往前麵走去，我了袖筒裡的子，也跟了上去。

反正對我來說，趙鬆和程虎一樣，都是遲早要麵對的，先收拾他倆哪個都行。我和趙鬆的恩怨舉校皆知，所以看見我倆一前一後，都知道有好戲要發生了，好多學生都跟過來看熱鬨了。

一直走到廁所門口，跟過來至幾十個學生，趙鬆也停下了腳步。這時候我才發現，廁所門口還站著十來個學生，都是趙鬆的狗子，看我過來了，一幫人都出了嘻嘻哈哈的笑，有的掰著手指頭，有的扭著腰部，有的蹬在牆上，都是躍躍試的模樣。

我以為要和趙鬆單挑，冇想到有這麼多人，看來趙鬆早就準備好了，這傢夥可真夠無恥的。我直接就說：“趙鬆，有本事咱倆單挑？”

趙鬆一臉笑嗬嗬的，說挑你媽啊，老子就喜歡圍毆你的覺，給我上！

一聲令下，一群學生立馬衝了過來，我也二話不說，立刻從袖筒裡出子，直接一子就乾上去了。

我這一下確實出其不意，趙鬆本一點都冇防備，實打實地被我敲了一。四周也跟著起了一聲哄，顯然都冇想到我還能來這一手。

我一擊得中，心裡興得很，又往前一，手抓住趙鬆的領子，準備再狠狠乾他的時候，趙鬆那些狗子也衝上來了，七手八腳地製住了我。

接著，無數拳腳便砸在我的頭上、上，和中午被程虎那幫人打一樣，我本就站不起來，隻能捂著腦袋任由他們毆打。我就像條可憐的蟲子任由他們，再一次被他們打的翻來覆去、死去活來。

“我X他媽的……”

等到眾人終於停手的時候，趙鬆的罵聲才響了起來。我躺在地上著氣，看到他正拿紙巾墊著頭部，接著一隻腳踩在我的頭上，說王巍，你夠可以啊，還會用子了？

然後他低下頭，撿起旁邊的半截子，朝我砸了下來。嗡的一聲，我就覺得眼冒金星，接著又是一片黑，差點昏死過去。等我意識恢複過來一點的時候，發現趙鬆正抓著我的後領往走廊上拖，他的狗子們則在旁邊不停起鬨，再往外則是一大群跟著看熱鬨的學生。

我像是一條死狗，被趙鬆給拖著。他一邊拖，還一邊踢我的脊背，問我不是牛嗎，不是還用子打他嗎，再牛一個給他看看啊？

幾個小時不到，我就捱了兩頓打，而且都被人打的死去活來，我是真的一點力氣都冇有了。我張開想說點什麼，但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嚨裡又乾又，連哼都哼不出來了。趙鬆就像是巡街一樣拖著我，還不時發出得意的大笑，顯然是在炫耀他的戰利品。

而四周再次傳來其他學生沸沸揚揚的聲音：“真是太可憐了，上午剛被程虎打過，現在又被趙鬆打。”

“是啊，同時得罪這兩個魔王，他以後還怎麼在學校呆下去啊？”

“被打也就算了，還被人當作狗一樣在地上拖，反正如果是我的話，就再也冇臉來學校了。”

“我長這麼大，還冇見過這麼慘的學生，他也算是頭一個了……”

趙鬆的大笑聲，狗子們的起鬨聲，圍觀學生的議論聲，像一鍋煮沸的粥，充斥在我的四周，迴盪在我的腦海之中。

很快，趙鬆就拖了我一半的路程，出來圍觀的學生也越來越多了，現場幾乎人山人海，所有人都看到我像條死狗一樣被人拖著。

我呼哧呼哧地著氣，渾上下每一都在散發疼痛，好幾次想翻而起逃離這個地方，可是真的一點力氣都冇有了。回想起自己剛進學校時的底氣十足，不由覺得自己真是可笑極了，竟然以為拿子就能逆襲，結果現實狠狠打醒了我，世界上還有比我更可笑的人嗎？

趙鬆依舊在拖著我，我的腦袋、在地上，可是這些疼痛比起現在的恥辱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我絕地幾乎想要死去，到底有誰能來救我離這片苦海？

被程虎打，我冇有哭；被趙鬆打，我也冇有哭；可是現在被人像條死狗一樣拖在走廊上的時候，我的眼淚終於不可抑止地了出來，我是個人啊，是個活生生的人啊，為什麼要被彆人這樣辱？！

“趙鬆，你他媽在乾什麼呢？”就在這時，一聲暴喝突然自人群中響起。

竟然是程虎的聲音！

程虎的聲音震耳聾、威懾十足，原本鬨騰的走廊猛地就安靜下來。這就是本事，這就是實力！猶如猛虎嘯山林一樣，彷彿隻要他一發聲，其他人就會匍匐倒地一樣。

我巍巍地抬起頭來，看到程虎站在人群之中，正一臉怒容地看著我和趙鬆。在他的後，仍然站著他那乾兄弟，將他整個人都襯托的氣宇軒昂。

在程虎的威之下，趙鬆的聲音都有點哆嗦起來：“程，程虎，你不會是還要幫他吧……”

程虎冇有說話，而是默默地走了過來，站在了我的趙鬆前，他的一乾兄弟也隨而上，團團把我和趙鬆都圍住了。

現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息以待地看著程虎。程虎瞪了趙鬆一眼，惡狠狠道：“還不放開我的兄弟？！”

程虎一聲暴喝，趙鬆趕鬆開了手，我的腦袋也無力地垂到了地上。就聽趙鬆結結地說：“程，程虎，你們不是已經鬨翻了嗎？”

程虎咬著牙，麵上的微微抖，彷彿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他惡狠狠地瞪著趙鬆，就好像是準備一口將趙鬆吃掉一樣：“我們兄弟之間出了一點問題，那也是我們自己部的事，不代表你這個外人就可以為所為了，隻要還有我在，你就休想他，懂？”

趙鬆冇有說話，一張臉上寫滿了尷尬和不解，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而我的心裡也充滿了，以為真如程虎所說的那樣，就算有矛盾也是我們部的矛盾，對外我還是他的兄弟，隻要有他在，就不允許我被彆人欺負！

然而就在這時，程虎卻突然低下了頭，悄聲在我耳邊說道：“王巍，你看到啦，冇我救你的話，你今天就算是完了。我再給你個機會，隻要你答應隨後辦了李，我今天不救你，還幫你出氣，怎麼樣？”

聽到程虎的話，我的一顆本來充滿希的心又墜了下去。原來偽君子就是偽君子，無論他表麵裝得多麼冠冕堂皇、大義凜然，其實也改變不了其暗下作的本質。

程虎說完以後，角勾起一抹彆人察覺不到的詭笑，彷彿認定我一定會答應一樣，所以有竹、勝券在握。是啊，現在我都淒慘這副模樣了，不僅被人狠狠打了一頓，還被人像條死狗一樣在地上拖著，可憐到我這個地步，當然是要自救為先，怎麼可能還去考慮李的安危？

而且程虎給出的條件實在是太人了，隻要我答應了他，那他不救我，還會幫我出氣。以他的脾氣，肯定會把趙鬆打個半死，那我剛纔的恥辱也就算是徹底報了，而且我以後還能明正大地站在程虎邊，再次為他的兄弟，他庇護，繼續在學校裡橫著走。

無論怎麼看，都是一舉多得的完選擇；無論怎麼看，我都冇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可是不知怎麼回事，我看著程虎那樣偽善的臉，突然出一個淒苦的笑容，然後輕輕說了一個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