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凈?蔣太太聽到這句話,詭異地沉默了一下。
自從蔣明薇回來,蔣太太刻意規避這個話題。哪個母親,愿意懷疑兒的貞潔呢?而且蔣明薇從小心氣高,在一圈孩子里最要強,本來蔣明薇的發展,也會是同齡人中最好的。
可是卻私奔逃婚,還和一個外族男人。北戎和鄴朝那可是不世死敵啊,蔣明薇和一個北戎男子離開,要不是看在是一個弱子的份上,這簡直稱得上通敵叛國。
何況,蔣明薇在外面失蹤不是一個月兩個月,而是一年又四個多月。一個黃花大閨,在這麼一個混的世道,獨自在外面流浪了一年四個月。
就算蔣太太這個母親,聽到也心頭咯噔一聲。只不過兒全須全尾地回來了,蔣明薇也暗示過自己完璧無損,那蔣太太就不多問不多想,寧愿這樣相信。
人活著就已經夠了,還奢求什麼?
現在蔣明薇一臉鄙夷地說慕明棠不干不凈,蔣太太完全沒法接話。其實細論起來,蔣明薇和慕明棠同是在外流落一年多,但是就沒人懷疑慕明棠的清白。
慕明棠那是跟著流民一路北上,逃到應天,能活下來的人都是擰著一狠勁的人。旁人聽到,只會嘆這個孩子命,倒不會質疑在路上有沒有被占便宜。
而蔣明薇這種私自逃家的人,自家人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清白已失。走投無路的逃難,和主離開錦繡鄉,這能一樣嗎?
許是看到蔣太太沉默,蔣明薇奇怪地看了蔣太太一眼,忽然反應過來蔣太太在想什麼。蔣明薇的臉一下子變紅,隨后氣得發白:“娘,您在懷疑我的貞潔?”
“我沒有……”
“你覺得我不干凈了?”蔣明薇突然發,瞪大眼睛喊了出來,“我拼了命回到鄴朝,回到東京,一心想著侍奉父母,承歡膝下,結果我的家人另外收養了一個兒,取代了我的房間,我的份,甚至還取代了我的婚事。現在,娘你覺得我不清白了,不配做蔣家的兒?”
“娘怎麼會這樣想!”蔣太太說著也流下淚來,“當初你一走就音信全無,我跟人追到了陳留,還是找不到你的蹤跡。我都死心了,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你如今全須全尾地回來,娘已經謝上天開恩了,怎麼會懷疑自己的親生兒?”
蔣明薇眼淚也止不住地落,剛才對蔣太太吼,其實很沒有道理。喊出來的,是前世到的委屈罷了。
蔣明薇想到自己在北戎經歷了那麼多苦難,最后也沒有修得正果,反而在夜里被一條帕子捂死,想到自己到的那些歧視、待,以及和自己肩而過的皇后之位,越想越悲從中來。蔣明薇再也控制不住,捂著臉痛哭出聲。
蔣太太沒想到僅是一句話,竟然惹得蔣明薇哭這樣。蔣太太看著心如刀絞,兒哭這個樣子,這在外面是了多委屈啊。
別說蔣明薇只是失蹤一年多,就算帶回一個北戎孩子,蔣太太現在也認了。
蔣太太用帕子按眼睛,用力抱住蔣明薇,說:“好了,明薇,不要哭了。我們回家了,一切都過去了。”
蔣明薇慢慢止住眼淚,是啊,一切都過去了。謝玄濟果然沒有追究逃婚一事,還立刻雙手將正妃之位送上。蔣明薇看著今昔對比,越發覺得自己前世是瞎了眼,放著這麼好的未婚夫不要,反而嫁給耶律焱。
不過好在,今生及時醒悟了。蔣家大小姐是,晉王妃是,天命男主的唯一正宮也是。謝玄濟已經和蔣鴻浩商量好,對外說這一年在外地養病,閉口不言逃婚失蹤的事。現在,有視為白月的未婚夫,有高貴顯赫的娘家,還有年輕和貌,蔣明薇唯一不順心的,大概只有慕明棠了。
沒有人喜歡被人模仿,尤其那個人像應聲蟲一樣,連說話和神態也要學。蔣明薇兩輩子最惡心的,就是有人妄圖替代。
蔣明薇對慕明棠說不出的厭惡,還有忌憚。畢竟前世,慕明棠代替嫁給了謝玄濟,最后還做到了皇后,而蔣明薇卻始終沒有出頭。
命運這種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蔣明薇在路上就想好了,一回來就要將慕明棠趕出去。慕明棠留在蔣家,上有蔣家小姐的標簽,總歸是個患。但如果慕明棠了一介平民,那就沒什麼可顧忌的了。
蔣明薇慢慢止住了淚,握住蔣太太的手,說:“娘,是兒不懂事,惹你們擔心了。”
“傻孩子,說什麼呢。”蔣太太收住淚,拍了拍蔣明薇的手,說,“當父母的怎麼會怪罪孩子。你只要平平安安的,后半生和晉王好好過,為娘就安心了。晉王對你實在是深意重,以前只覺得這個孩子禮貌懂事,現在才知道他竟然如此深。你有夫婿重,還是正經王妃,以后只要籠絡好了,日子不會差。娘和你爹還指日后靠你呢。”
這話含著許多意思,謝玄濟已經是皇子,若再進一步,便是九五至尊了。蔣明薇垂下眼,過了一會,說:“娘,謝玄辰……真的醒不過來了嗎?”
提起這個人,蔣太太的神瞬間變得沉重。蔣太太沉默了一會,緩慢搖頭:“吊著日子罷了。圣上怕他死了,天下人討伐他苛待先帝嫡子,所以用金山銀山吊著他的命。他前幾年醒來時,還能以一敵十,每次岐王府的侍衛都要換一茬,然而從今年開始,他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對于看守的侍衛,也打不過了。可見子底耗空了,不過是數一日過一日罷了。”
如今外人看蔣家風,看晉王高貴,可是最開始,他們不過是臨安的小戶人家罷了。真正顯貴的,其實是謝家大房,當今皇帝謝瑞的哥哥,謝毅一家。
世之中,兄弟都各奔前程。弟弟謝瑞在臨安當一個七品芝麻,而哥哥謝毅從軍,輾轉到了郭榮麾下,立下不軍功。世拳頭大的就是皇帝,后晉恭帝猜忌郭榮,郭榮干脆帶著人反了,自己做皇帝。
謝毅是郭榮的親信,而謝玄辰更是跟著郭榮長大的,郭榮登基后,謝毅父子二人得到郭榮重用。尤其是謝玄辰,郭榮十分喜這個孩子,連自己的兒子都比不上。
謝家勢力急劇膨脹,謝毅需要人幫忙,就將弟弟謝瑞一家從臨安接過來。謝瑞來了之后提起曾經的鄰居兼同僚,謝毅大手一揮,將他們一整條巷子的人全部提拔到京城,充實為自己的勢力。
蔣家剛到京城的時候,謝毅和謝玄辰多麼顯赫啊。謝玄辰行走前,軍功赫赫,十五歲封侯,人又長得極俊英氣,風無限,蔣家連見人家的資格都沒有,只能遠遠仰謝玄辰的芒。
后來沒過兩年,郭榮死了,郭榮的兒子繼位。謝毅父子已了京城一把手,如何肯服一個小孩子。就在當年,謝毅、謝玄辰就反了。
郭榮為臣子,造反曾經的君主后晉恭帝。而謝毅作為郭榮的心腹,同樣反了郭家的天下。
據說,兵變時,謝毅躊躇不定,是謝玄辰拿來龍袍,披在謝毅上。之后謝玄辰的親兵山呼萬歲,謝毅再無退路,才帶著本該平定叛的兵,回攻京城。
一個去平的人,自己了造反的賊。
隨后謝毅登基,自立為帝,改國號為鄴。跟著論功行賞,謝玄辰、謝瑞、謝玄濟,都封了王。蔣家沾了謝毅的,也跟著大肆升。
事發展到這里,其實一直是謝毅、謝玄辰父子的故事,蔣家,包括謝瑞、謝玄濟,不過是梟雄建功大業里面的小嘍啰罷了。
然而從謝毅登基之后,一切急轉直下。為兩朝皇帝立下大功的謝玄辰奉詔去討伐南唐,南唐滅了,但是在大軍凱旋路上,謝玄辰也瘋了。
關于當時的形一直不清不楚,只知道謝玄辰仿佛是殺人殺紅了眼,竟然開始攻擊邊的友軍。他的副全在那次變故中死了,主帥營帳中流河,旁人用了好大的力,可算趁謝玄辰力竭之時,住了他。
消息傳到京城后謝毅大驚,他親自出宮去看兒子,謝瑞作為好弟弟,自然陪同。然而謝玄辰手腳被綁,手無寸鐵,竟然還大開殺戒,差點讓謝毅、謝瑞兩人折在那里。
謝毅回宮后又驚又怒,下令用玄鐵鑄造銬鏈,將岐王鎖在王府里,沒有他的指令,任何人都不得放開岐王。
謝毅那是氣暈了,然而謝玄辰的狀況卻一直不見好,最開始一半昏迷一半狂暴,只要他醒著,就沒人能制服他,只能用車戰消耗。鐵打的人也經不住這樣耗,謝玄辰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然而即便如此,他清醒時的殺傷力,也不容小覷。
萬軍心目中的戰神,鄴朝活的戰旗——岐王謝玄辰,因此一落千丈,名俱裂。巔峰時期,鄴朝的人僅僅說出謝玄辰的名字,就能嚇退外敵。然而到最后,這柄尖銳的刀卻揮向自己人,了屠戮戰友的殺人狂魔。
他不再是戰神,而是罪人。
謝毅將謝玄辰圈,還下令將他鎖住。謝毅自己也大打擊,舊病復發,建始二年一天夜里,謝毅心中抑郁,傳弟弟謝瑞進宮說話。那一晚上不知道怎麼了,謝毅突發急病死去,臨死前還留下圣旨,將皇位傳給謝瑞。
天下就這樣突兀地易了主。謝瑞登基,大力提拔自己人,他一直都是文職,邊的親信也都是文,至于武,全部出自謝毅、謝玄辰麾下。
鄴朝換了新皇帝后,一改曾經銳意進取的勢頭,武紛紛邊緣化。謝瑞重文輕武,偏安一隅,謝玄濟也取代了堂兄謝玄辰的位置,了下一代皇位繼承人。
蔣鴻浩作為謝瑞的鄰居,就是在這時被提拔到三司副使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知道那段歷史的人紛紛被下放,文歌功頌德,稱頌的全是謝瑞和謝玄濟。京城的基本換了一茬,謝玄辰百戰百勝的威名,謝毅開國立業的功績,都慢慢被百姓淡忘了。現在眾人提起岐王,只能記起他是個瘋子,半死不活,行將就木。
是故,岐王府在京城中,絕對不是一個好去,眾人躲還來不及呢,誰想把兒嫁進去。然而皇帝、謝玄濟、蔣家和蔣明薇,這些當年親眼見過謝玄辰的人,卻總對他懷著一忌憚。
以及敬畏。
所以蔣明薇才這樣憤憤不平,憑什麼,慕明棠可以嫁給謝玄辰?
如今沒人記得蔣家的家底,他們全然擺出一副出名門的傲氣,但是對上真正的權貴之家、高子弟謝玄辰,他們瞬間就底虛了。謝玄辰,才是不折不扣的名門之后。
而且蔣明薇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十二歲那年在朱雀門驚鴻一見,謝玄辰了對和貴的定義。當年的武安侯,后來的岐王,威名何其赫赫,謝玄濟雖然也被眾人稱贊,但是和謝玄辰當年比起來,還是差太多了。
或許驚才絕艷的人就該早早死去,這樣才永不墜落。謝玄辰了今日這樣,蔣明薇唏噓不已,但也只是嘆口氣罷了。但是謝玄辰要娶妻,那就萬萬不能。
心目中的英雄年,就該一輩子站在高山之巔,得不到,憑什麼要讓另一個人得到?
何況那個人還是慕明棠,一個卑賤、俗、庸碌不堪的人。
知莫若母,蔣太太看蔣明薇的表,大概能猜出來在想什麼。蔣太太嘆了口氣,用力握住蔣明薇的手,說:“明薇,誰都有年的時候,但是年傾心是一回事,過日子又是另一回事。岐王……如今眼看就活不長了。圣上這麼快應諾了讓慕明棠嫁過去,還吩咐禮部加急辦,就是怕岐王撐不過去。”
蔣明薇驚訝:“他竟然連幾個月都撐不住了嗎?”
蔣太太默默點頭。蔣明薇許久無言,最后長長嘆了口氣。
蔣太太十分能明白蔣明薇的心,當年那樣耀眼的人,一夜之間從云端墜落,敗名裂,被親生父親在府,最后連后的面都保不住,誰能不唏噓?
蔣太太嘆了一會,繼續勸兒:“明薇,你沒有必要和置氣。雖然也嫁過去做王妃,可是和你的晉王妃完全不能比。不過是……過去守活寡罷了。若是活不下來,死在岐王手下,也算為夫殉葬,死后得個烈名;若是活下來,也不過一日日熬日子。而岐王是先帝的兒子,岐王一走,一個寡婦杵在皇帝跟前,指不準陛下能不能容的了。到時候,恐怕還不如殉葬死了呢,好歹能得個好名聲。”
蔣明薇慢慢被勸服了。心想也是,前世去北戎后,再沒聽說過岐王的名字,恐怕就是這一兩年,謝玄辰死了,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后來謝玄濟登基,史書春秋筆法,更不會有人記得謝玄辰。
蔣明薇覺得自己魔怔了,何必和一個注定沒好下場的炮灰較真?慕明棠是王妃不假,但是如果真如蔣太太所說,謝玄辰就在這幾個月了,那慕明棠豈不是一過門就守寡?
到時候慕明棠無兒無,無依無靠,還是一個不被皇帝待見的侄兒王妃,如何置,還不是蔣明薇說了算?蔣明薇想開了,對著蔣太太點點頭,道:“母親說的是,是兒想岔了。”
“你想通了就好。”蔣太太大喜過,拉著慕明棠到另一邊,歡歡喜喜給蔣明薇展示服首飾,“你和晉王的婚期近了,這些都是娘給你準備的嫁妝,或者你另有喜歡的款式,娘這就讓人給你訂做。”
蔣明薇看著眼前一盒盒珠釵布料,不由也出微笑。這還只是開始呢,等日后了皇后,有的是不盡的榮華富貴。
蔣明薇從正房回來后,坐在閨房中,看著眼前悉的擺設,不由突生慨。
慕明棠在這里住了一年,可是一丁點痕跡都沒有。一切,都是的影子。
蔣明薇輕輕笑了笑,隨手挑了一盒珠寶,招來丫鬟說:“二小姐最近還住在客房吧?真是辛苦。你將這些送給二小姐,就說是我這個做姐姐祝賀新婚,送給的填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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