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鳶：“回去干什麼？”

玄龍實在是不太會撒謊，垂眸避開燕鳶咄咄人的目，那樣的眼神總是很容易令他難過。

“取些東西。”

“什麼東西？”燕鳶不肯松口。

玄龍頓了頓，緩緩朝他走去，彎去握燕鳶的手，這是他此刻唯一想到的能哄人的方法：“莫要生氣……”

平日燕鳶便是這樣對他撒的。

——然而燕鳶躲開了，甚至往后退了一步。

玄龍便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寒冰般的綠眸靜靜著燕鳶，里頭含了不明顯的無措。

燕鳶看了他片刻，轉就走。

玄龍下意識追了一步，悶聲開口：“阿鳶。”

燕鳶在閉的殿門前停下，背對著他：“你知不知你那般不告而別我會擔心？”

玄龍看著他高大背影：“我知錯了。”

“哼。”燕鳶回過，挑眉道：“這便好了？那你該用什麼補償我。”

玄龍：“你想要什麼。”

燕鳶：“過來。”

玄龍未有遲疑，緩步走向他。

燕鳶盯著他戴暗金面的英氣面容，得寸進尺：“。”

“阿鳶，我……”玄龍結微，想將有孕的事告訴他。

燕鳶冷笑：“怎麼了？連這都不愿意？”

“還說喜歡我，我看那喜歡本就比花園里的雜草還要輕賤。”

玄龍到了邊的話是吞了回去。

燕鳶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見他這幅模樣，心頭的火氣就越發大：“八桿子打不出一個屁，煩人！”

話落，推開擋在面前的男人就往回暴走，他原也沒真的要離開，就是嚇唬嚇唬這條龍，燕鳶知道，有時候來的比來的還管用。

這條龍皆吃。

因為他喜歡他，在意他。

這回定不能太輕易原諒他，否則若是他下回再這樣無聲無息地走了，阿玉的病怎麼辦。

定要讓他長長記。

在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

玄龍怔了片刻，轉去了寢，出來的時候懷里多了只白絨絨的冰山雪狐崽，很小的一團，是他回宮前特意去雪山上尋來的，剛剛滿月，正是好養的時候。

燕鳶看也不看他一眼，玄龍將安靜在自己懷中的狐輕捧著遞出去：“送你。”

“莫要生氣。”

燕鳶好奇地扭頭看玄龍一眼，見到他手里那小團子就條件反地皺了皺眉，心道這龍送自己狐貍做什麼。

遂回過頭，守在外面的陳巖去拿奏章來，就是不搭理側男人。

玄龍知自己笨拙，又想到老頭說得話，覺得自己不該這般沉悶無趣，于是在燕鳶批閱奏章時，用靈力將冷掉的茶水烘熱，倒了一杯送到他手邊。

“喝茶。”

燕鳶看了眼冒著裊裊熱氣的茶水，隨手推開，茶水灑了大半在桌上：“這麼熱的天氣，給我喝這麼燙的茶，盼著我上火？”

熱天不能喝太熱的茶，玄龍默默記在心里，將茶杯蓄滿，再用靈力降溫：“已是冰得了。”

燕鳶頭也不抬地在奏折上筆疾書：“太冰也不好，傷胃。”

玄龍再遲鈍也覺出他是故意找茬，但仍是將掌心對準茶碗，變溫熱之后，沉默地轉離開了案書邊。

一直到晚膳，燕鳶仍是這般態度，玄龍知他煩自己，便不再主招惹了，一人一龍各懷心事，沒滋沒味地用完了一頓晚膳。

夜里燭火未熄，燕鳶背對著玄龍躺在床里側，連背影都著冰冷，玄龍著他躊躇許久，喚道。

“阿鳶。”

“別喚我。”燕鳶冷哼道。

“反正你也不喜歡我，兩日不見，連夫妻之歡都不愿與我行了。”

“沒有。”玄龍低啞反駁。

“醫士說……我有孕了。”

他后半句話如同呢喃，燕鳶沒聽清，轉審視他：“你說什麼？”

玄龍見對方這副表，便又很難開口了，合眼道：“沒什麼。”

“那你，讓我宣泄宣泄，我就原諒你這兩日不告而別。”繞來繞去，又回到了原點，燕鳶利落地翻覆到玄龍上，如狼般盯著下男人。

玄龍倒未聽出燕鳶話中輕辱，只是到為難，醫士的話猶在耳邊，若是違背，極可能會傷及胎兒，可若不順著燕鳶，他真不知該如何哄他了。

人族都是這般生氣的嗎……

燕鳶本沒給玄龍回答的機會，走神之間，玄龍忽得到前一涼，上被扯開了，燕鳶驚喜地盯著他口潔的皮：“你的傷好了？！”

玄龍點頭：“嗯。”

“那我就放心了。”燕鳶欣喜地低頭親了親他口。

原本他還不知如何跟玄龍開口呢，如今既舊傷已愈，到時再開口便容易許多。

第二十五章 明日給你就是

玄龍仍是沒抵過燕鳶花言巧語，他外表雖冷，耳子卻極，尤其是對燕鳶，這人只要可憐得纏著他求幾句，他便心了。

羅帳之，床肢晃，玄龍幽綠的妖瞳微微失焦，著上方那月輝般絕的人族，極低地著。

燕鳶彎一笑，傾盯著玄龍雙眼，黑長發落在玄龍削瘦的膛：

“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我好看嗎？”

“嗯。”玄龍鼻間發出很輕的一聲。

好看。

燕鳶眉眼間染上笑意，顯然被取悅了，彎占有玄龍的，驀得用力起來。

玄龍忽得痛極了似得，低低哼了一聲，雙手抵上燕鳶膛，想推他又不太推得開，聲線低啞：“輕些……”

燕鳶挑眉，心道這龍長進了，如今都知道喊疼了，他沒當回事兒，咬著玄龍耳朵道：“輕些不得勁兒。”

這一鬧就到了半夜，玄龍趕了一整日的路，早已疲力盡，蜷在一側昏睡了過去。

燕鳶卻是神飽滿，越發來勁兒，那小玉罐里的脂膏都用了大半，這回玄龍終于沒流，他很是滿意。

想來是因為從前抹得太了，自己那話又勝于常人，難怪總是傷。

如此甚好，從玄龍上汲取了經驗，日后便不會傷到阿玉了。

消停之后，燕鳶還不肯放過玄龍，從后圈住玄龍平坦的腰部，因形壯他不，便顯得玄龍在他懷中有些消瘦，事實上，玄龍的確瘦了許多，那般折磨，又不是鐵打的，怎能一點反應沒有。

燕鳶滿心思都在寧枝玉上，自然是懶得追究這些的，糾纏他道：“阿泊，阿泊，別睡。”

玄龍睜開雙眼，視線落在面前的明黃帳布上。

“這兩日。你到底干什麼去了？”燕鳶的手不老實在他腹部來去，玄龍想到自己腹中那小東西，子逐漸繃，耳廓染上櫻紅。

“你任何事都要告訴我。”

“你快說嘛。”

玄龍口心跳陡然劇烈起來，他子孤僻，從前幾乎沒有這樣強烈的緒，與燕鳶在一起之后便多了。

間干得厲害，想張口將事說與燕鳶聽，又不太有勇氣，若是這人無法接，會用怎樣的眼神看他。

會同旁人那樣……冰冷又嫌惡地斥他是怪嗎。

“我……無事瞞著你。”

終究還是沒辦法說出來。

再等等好了，等一個合適的時機……若這人無法接，他便獨自回千年古潭生下腹中孩子，與孩子一同生活。

“罷了罷了，你不想說就罷了，我不你。”燕鳶不高興道。

“可有件事，你必須得答應我。”

玄龍悶悶問：“何事？”

燕鳶：“你上回給我的龍鱗用完了，我那朋友的病還未好，你再給我些吧。”

聞言，玄龍許久未答。

燕鳶盯著他微蜷的背影：“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