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別人，敢這般反駁自己的話，早就拖出去斬了，偏偏這龍不行，燕鳶就越發氣，徹底跟玄龍杠上了，站起一腳將木人踢得更遠：“這就是！”

“不是。”玄龍轉還要去撿，燕鳶抓住他手腕將他用力扯回來，推了一把：“朕從未見過你這般不識好歹的人，你給朕滾。”

玄龍形不穩地退了一步，垂著眸，看不清表，長發遮住了大半張臉，聲音也是低低的：“我不是人。”

我不是人，也未與人生活過，這是第一回 ，若有什麼不好，你該教我才對。

燕鳶哪知他在想什麼，當場氣昏了頭，指著殿門方向，口不擇言道：“對、對、對，你不是人，你是畜牲，畜牲才同你這般不解人意，你若真是我，應當我要什麼就該給我什麼才對！”

“你給朕滾，朕不想再看見你！”

玄龍抬起頭看著燕鳶，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憤怒，分明生得這般好看，說出來的話卻他這樣難過。

燕鳶指著門又說了遍：“滾。”

玄龍沒，聲線越發低了：“我未做錯什麼。”

為何你同娘親那般我滾。

燕鳶張口就道：“讓你滾就滾，哪里來的那麼多緣由，看你不順眼了，厭棄你了，行不行？”

玄龍點頭，似自言自語：“原來如此。”

他轉，朝殿門方向走了幾步，形便在殿消失了。

第三十一章 禮尚往來

燕鳶這氣撒得倒是爽，可撒完之后就后悔了。

他與這笨龍計較什麼，若玄龍真的走了，阿玉的病怎麼辦。

思及此，頓時心慌起來，咕嚕咕嚕將茶壺里的水倒出來喝了個干凈，倏得起，大開殿門走出去，對著鷙的天空吼道。

“寒泊！！你給朕回來！！”

“朕不許你走！你聽到沒！！”

“你給朕回來！！”

殿外值守的太監嚇了一跳，見燕鳶這般模樣，還以為他失心瘋了，這寒公子不是好端端地在殿嗎，幾時出去過。

燕鳶氣沖沖地吼了半天，也沒見那龍出現在自己面前，以為玄龍是真的走了，他面難看地轉回了殿，準備將玄龍的東西全都丟出去，那笨龍，竟敢真的說走就走。

厚重的殿門被摔出巨響，燕鳶剛殿，便見玄龍從虛無的空氣里走出來，一時愣住。

“你不是走了嗎。”

玄龍垂下眼簾，周充斥著昭然的落寞。

原是要走的，聽到燕鳶喚自己，腳下便同生似的不了了。

“怎麼又回來了。”

玄龍抿了抿，未言。

燕鳶見他好端端地在自己面前，心下歡喜得很，霾散去，走到玄龍面前，右手捧起他的臉：“你舍不得我，對不對？”

“我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我……怎會因為我幾句斥便真的走了。”

玄龍還是不說話，垂著眸不肯看他。

燕鳶覺出異樣，遲疑道：“你生氣了？”

玄龍微微別過臉，燕鳶的手僵在半空，他收回手，悻悻道：“莫要生氣嘛，你知我脾氣不好，有時就是難以控制，不是有意說那些難聽的話傷你心的。”

“對不起嘛，阿泊，不要生我氣，好不好？”燕鳶上前一步，將玄龍近日消減不的摟進懷里，在他耳邊輕聲撒。

玄龍想從他懷中退開，但燕鳶抱得格外，玄龍掙不，便不了。

燕鳶從玄龍的耳垂一路吻到臉頰，嗓音磁得：“若日后我再這般，你就狠狠罵我，打幾下也行，就是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他這般可憐地求著，再心的人都要心了，何況玄龍本就對他無法狠心。

一點點都無法的。

玄龍低垂的睫微，嘶啞道。

“我未生氣。”

只是難過。

好像心臟里有把刀子在絞似的，比拔鱗還要痛。

燕鳶心知自己這回鬧大發了，雙手捧住他的臉，在額頭落下吻：“都是我不好，阿泊莫要難過了，若實在無法平息，此刻收拾我一頓泄憤也是可以的。”

“反正你這般厲害，是有萬年道行的妖，你若一掌下來，我肯定就半條命去了，你也就解恨了。”

“來吧。”說著，燕鳶放開他往后退了半步，一副視死如歸架勢。

玄龍抬頭看了燕鳶須臾，沉悶出聲：“我不會傷你。”

“我知你舍不得。”燕鳶等得就是他這句話，眉開眼笑地彎一把抄過玄龍雙將他抱起。“既然如此，莫生氣，也莫難過了，若悶壞了子，我會心疼的。”

“今日讓我來伺候你，就當是補償了，好不好？”

玄龍還未反應過來，便被放到了床上，燕鳶掀開他擺解他帶，玄龍下意識手去擋，今早歡好過后他便覺得腹中不太舒服，今日不太想行那等事了，燕鳶卻不肯放過他，吻了吻玄龍眼瞼，連哄帶騙道：“阿泊聽話，今日定讓你知曉什麼是舒坦。”

玄龍還未開口推諉，燕鳶便將他子剝了個干凈，在他面前半跪下來。

“嗯……”玄龍子過電般繃了，驚詫地盯著埋在自己間的人，他從未會過這樣怪異的覺，臉頰倏得就竄紅了，驚慌地去推燕鳶的肩膀，不住息。“你，莫要如此……”

“放開……”

燕鳶伺候了他片刻，得意洋洋地抬頭問：“舒服嗎？”

玄龍冰綠眼底已染了薄霧，他許是了胎氣，腹中邦邦地繃著難，那卻被迫蘇醒，其實不太舒服。

“阿鳶…莫要如此。”

“你能如此讓我舒服，我也能這般讓你舒服。”

“為何不可？”

燕鳶本不聽他的，說完就低下頭繼續努力去了，沒多久玄龍便代了，燕鳶嘗著那味道，心道這龍果然奇，是香的也就算了，連那里面的東西也是冷香味。

玄龍臉泛白，低著頭用帕子上的臟污，燕鳶將他抱起來往床里面放了放，奪過他手中帕子幫他干凈，隨手扔到地上，一人一龍一同躺下來。

沾到床玄龍便要睡，燕鳶想起方才那時間如此之短，饒有趣味地逗他：“你怎得這般不經事……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是第一回 。”

玄龍未聽出其中揶揄，想取出安胎藥吞一顆，燕鳶在側不太方便，也覺得似乎還能忍，還是省著吃好了，若吃完了便沒有了。

那前輩已對他頗為照顧，不好老去叨擾，白拿他的東西。

燕鳶見玄龍走神，心中有些不虞，了他手心，道：“阿泊，剛才你還沒回答我呢……我伺候得你舒不舒服？”

玄龍回神。方才好幾回都被牙瞌到了，頗痛，他見燕鳶一臉期待的神，不忍傷他自尊，便道。

“嗯。”

“舒服。”

燕鳶高興了，開始得寸進尺：“那我都讓你舒服了，你是不是也該讓我舒服？”

“嗯。”玄龍以為他說得是那檔子事兒，遲疑片刻后，白著臉抬手解自己系帶。

燕鳶摁住他的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丹，你就給我吧，好不好？”

“好阿泊，好阿泊，我知你對我最好了，你就給我吧，給我吧……”燕鳶抱著他，臉在他頸窩中蹭個不停。

玄龍低聲開口：“你若要別的，我都可給你。”

“唯有丹……不行。”

燕鳶瞬間冷了，從床上坐起，俯視他：“有何給不得，你就是舍不下萬年道行。”

“我都這般求你了，你還是無于衷。”

“阿鳶……”玄龍似乎從未出過這樣傷的神，連帶著那雙冰寒的綠眸都變得生起來，與人待久了，他便也越發像人了。

但燕鳶毫無心，方才的熱切就像他演得一場戲，冷淡地背過：“你今夜去外殿睡，我不想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