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等他高興超過三秒,就聽祁云敬繼續道:“十萬分期,每月兩萬打到這張卡上。”
溫然眨了眨眼,好像有些沒聽懂:“分期?”是他聽錯了還是大佬說錯了,十萬塊還要分期給?難道他所見到的是一個假豪門?
祁云敬看了他一眼:“對,分期。”一個月兩萬塊,對于在校大學生來說,絕對是足夠了。
對于溫然,自祁云敬接以來,不說如何喜歡,至不討厭,這個不討厭甚至到了哪怕溫然的本就是調查的資料上那樣,如今的種種表現只是偽裝,他竟然也升不起半點厭惡。既然不討厭,如今又同一屋,祁云敬不由自主的想要為對方打算個一兩分。
十萬塊不多,但溫然自長起來的環境,十萬塊對他來說已經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祁云敬不放心一次全給他,免得他手里有錢就肆無忌憚的揮霍。他甚至想著,當初說好的合約期結束后的五百萬,是不是也要分期的給,免得年紀不大的小孩,被這些外來之帶偏了子。
溫然不知道,他打定主意合約結束就一拍兩散再也不會往來的對象,竟然開始有為他未來打算的苗頭了。他要是知道自己未來的人生就因為自己太出而多了一個大家長,他一定會怎麼討人嫌怎麼來!
這件事對旁人來說,隨著鬼放下執念走回自然而然就結束了,但對于哲而言,沖擊不可謂不大,任誰得知自己的前世是記錄在歷史中的人,恐怕一時半會都難以調整過來,更不用說,哲現在演的戲飾演的角,還就是自己的前世。
不過隨著劇組的催促,哲也沒在家里呆多久,事理完的第二天就拎著行李回了劇組,臨走前還一再提醒溫然,等他買的東西送到家里來了,一定要給他多寄幾張護符,鬼纏這種事,他實在是不想經歷第二次。
原本只是尋個借口讓祁老太避開家里的事去醫院做檢查,沒想到真的有查到癌癥擴散的跡象,哪怕家里同樣有醫護人員,但怎麼都不如在醫院有各種儀,時刻有醫生監護的好。
祁老太住院的時候,溫然每天醫院家里兩頭跑。而祁云敬也基本每天都會去一次醫院,但時間不定,很能跟溫然上面。等溫然再次在家里見到祁云敬的時候,已經是鬼事件過去了十多天的時候。
長一段時間溫然沒有見到祁云敬了,這會兒見他回來,還以為他只是忙過了一段時間回來稍作休息,打了個招呼準備回房間,卻見祁云敬將一個文件袋遞到了他的跟前。
溫然的本能反應便是:“新的協議?”
祁云敬臉一黑,冷冷道:“那個傭的事。”
溫然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之前因為撞鬼沾染了氣,當天晚上發生意外亡的傭,手接過文件袋:“這麼快就查到了?看年紀,至得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大佬就是大佬,厲害!”
祁云敬看了他一眼,自屏蔽了那七八糟的稱呼,想到調查到的傭的事,祁云敬道:“你對這方面的事很擅長?”
溫然眉頭一挑:“我以為那天你見識過我抓鬼之后,就應該有這方面的認知了。”
祁云敬審視了他片刻:“我調查過你。”
溫然聳聳肩:“so?”
祁云敬:“我相信我的人不會調查錯資料,而你,跟我調查到的完全不一樣。”
溫然歪了歪頭,角噙著笑:“資料上我是什麼樣,我本人又是什麼樣,關系應該不大吧,你又不是要跟我過一輩子,一年之后你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再無集,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重要嗎?”
祁云敬直視著他的雙眸,那漆黑的眸子里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和一種有些不符合他年紀的疏離,祁云敬心中那點因為一起經歷了鬼事件后,下意識的一分親近瞬間消散了,神未變,眼神卻漠然了幾分,淡淡道:“不重要。”
看著祁云敬離開的背影,溫然無聲的勾了勾角,轉回了房間。
傭的名字周莉,四十二歲,無兒無,離異,會到祁家來工作是因為姑姑的介紹,的姑姑算是祁家的老傭人了,周莉三十多歲離異的時候,因為孤一人,的姑姑看可憐,哪怕關系并沒有多麼親近,到底也是家中的晚輩,所以帶著來了祁家。周莉在祁家已經做了快十年了,的姑姑也因為年紀大了,三多年前被兒孫接回家福了,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以祁家的待遇,周莉恐怕會一直做到退休。
周莉這人在傭人之間的人緣關系還不錯,不算老好人,卻也不是過于斤斤計較市儈的人,在旁人眼里,人也算勤快本分,前不久,祁家有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傭準備給周莉牽個紅線,卻不想一場意外奪去了周莉的生命。
這樣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人,卻在三十五年前,惡意的剝奪了一條鮮活的生命。
周莉生在一個很普通的家庭,那個年代的人,生得多,一家好幾個,周莉出生的時候,正好趕上了計劃生育,的上面有三個姐姐一個哥哥,家里本想再要一個兒子,沒想到最后一個是個兒。周莉家雖然有些重男輕,但其實也不算太嚴重,哪怕一碗水端不平,卻也不至于傾斜到離譜。
但凡事總有個對比,周莉家隔壁的鄰居是一兒一,兒子已經年,兒跟周莉一樣大,因為算是老來,所以格外疼寵,不說要什麼有什麼,卻也是有什麼給什麼。
周莉跟不一樣,周莉的哥哥也就大周莉兩歲,差不離的年紀放大了這份偏,的好朋友能有漂亮服穿,能有吃不完的糖果,回到家就能吃飯,父母還經常帶出去玩。
而周莉的服是撿姐姐們的舊,從來沒有一件新的,父母一個不順心就會對吼罵,每天要早早的起床給全家做早餐,放學回來又要趕忙做晚餐,寫完了作業還要洗家里人的服。
那時候的孩子生活模式其實都是差不多的,都是大的帶小的,小的懂事早,父母工作的時候更是早早的承擔了家中的瑣碎。可是在做著各種家務的時候,的哥哥卻可以凡事不管的玩,只因為是孩。
的好朋友陸曉雯跟一樣是孩,卻過著像公主一樣的生活,巨大的生活差距之下,讓原本就對父母重男輕的不甘滋生了惡意的嫉妒。
七歲那年的夏天,炎熱的午后,小河邊上,周莉出了那雙小,卻邪惡的手,輕輕一推,令一個鮮活的生命,終結在了那個炎夏。
還沒有意識到什麼是死亡的時候,周莉只有滿心做了壞事的慌,不顧還在河水中掙扎的陸曉雯,轉頭便跑了,一直在外躲到了天黑才回家,不過誰也沒有將陸曉雯的死聯想到周莉上,只當這是一場意外,周莉更是將這件事深深掩埋在了心底。
也不知道是報應還是這就本該是周莉的命,周莉十八歲那年,父親因為意外重傷,家中急需用錢,周莉被嫁了出去換了一筆厚的彩禮。本想著那家人家境殷實,那男的也追求了周莉不短的時間,周莉嫁給他,哪怕不喜歡,以后至也能食不愁。
卻不想新婚過后,周莉的丈夫漸漸暴出了家暴的本,非打即罵的生活令周莉苦不堪言,直到周莉懷孕,家暴的況才稍微好一些。
起初男人有意克制,周莉生活變好了,又即將迎來新生命,丈夫雖然不至于對噓寒問暖,卻也偶有,這讓周莉第一次對未來產生了期待,直到周莉懷孕快七個月的時候,的丈夫再一次沒能忍住的對了手,孩子沒了,周莉今后也無法生育了,于是被男人嫌棄的離了婚。
盡管離了家暴,但無法生育對于一個傳統家庭長大的人來說,等于徹底沒了未來。
當年的姑姑就是看如此可憐,這才帶著進了祁家,祁家待遇好,不說今后是否能再嫁,攢點錢傍也是好的。只可惜,報應遲早都是要來的。
溫然合上了周莉的調查資料,無聲的嘆了口氣,所以說人啊,可以不做好事,但千萬別干壞事,間的法律未必能全面,間的報應,卻怎麼都逃不的。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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