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耀報警了。
搶劫的小地被抓了,但藍耀并不開心。錄口供的時候臉臭得跟什麼似的。
倪藍也不在狀態,藍耀瞪,誠懇道:“我對自己做了深刻反省。”
“錯哪兒了?”
“不該發脾氣。應該不聲試探一下那輛車到底是不是跟蹤我的。我見過幾次銀本田了。”
“滿大街都是銀本田。”藍耀故意唱反調,明明是他通風報信說看到可疑車輛。
倪藍現在不敢懟他。
這條金大還想抱的,剛才腦子一熱壞事了,冷靜下來后悔,希金大依舊對不計前嫌。
但藍耀現在對一臉嫌棄,這人本沒抓對重點。
倪藍慫噠噠。
兩人離開派出所時,倪藍看藍耀還是不怎麼搭理,于是著頭皮撐起臉皮建議:“藍總,加個微信吧,你心不好,我給你發表包。”
藍耀強行按捺住表,過了好一會才扭頭過來看:“我看你這張臉就夠了,還要什麼表包。”
倪藍垮臉。
藍耀這次沒忍住,一掌過去蓋住的臉,真的一只手掌就能全蓋上,然后他把腦袋推開了。
藍耀回到家,回想起倪藍,不自覺地哼笑出來。
還表包呢,知不知道自己表多。
他是發現了,別人都窩里橫,倪藍是反著來的。對那些對好的人簡直慫得一批。但不能因為這樣就忘了的辱。
藍耀把他埋箱底的拳擊手套翻出來了,拍了張照片,又找了張過去在健房學習格斗拳擊的照片,仔細看了看當時擺拍的架勢,還帥的,這才發微博。
男子氣概不在于拳頭,還在于頭腦、心、格局。
下面很快就有了留言。
藍可今天喝了湯。
啊啊啊啊,這張照片好帥,以前沒發過。
原來藍可會打拳嗎?啊啊啊啊啊,我不行了,不不不,我可以。
倪藍也回到家了。
照了照鏡子,覺得自己漂亮的,可藍耀說看的臉就夠了絕對不是夸好看。表包怎麼了,表包也是萌萌噠。
倪藍躺床上刷網收藏表包,終有一日,加上藍耀微信要用表包埋了他。
搜表包居然還搜到自己的,可惜全是辱罵嘲諷的語句詞匯。倪藍突然想起來,搜了搜藍耀的表包。還真有。
他笑得眼睛彎彎的樣子——比可沒輸過.jpg
他凝視的樣子——看我眼睛里的星星.jpg
高定西裝手戴名表,一副貴公子的模樣——可里最有錢,有錢里最英俊.jpg
他拿著話筒閉眼高歌,還握著拳,沙雕樣——天空啊下著沙,也在笑我太傻.jpg
倪藍一邊笑一邊全都保存下來。
然后看到了藍耀的微博。哎呦,這男人,還講什麼心、格局,肯定是在記仇說他手無縛之力。
嘖嘖,下面各位你們醒醒,這照片一看就是不會拳擊的人擺姿勢呢,你們看到他臉上有一汗水嗎?正打拳的人眼神也不會是這樣的,你們只看到了星星是嗎?
哎呀,倪藍把這張照片也存下來了。真是小氣又臭的男人,怪可的。
歐睿在國慶期間也一直在馬不停蹄的查案。好不容易才將手上一樁綁架案、一樁謀殺案了結了,著空繼續調查關樊的案子。
他把與陳炎有關系的人都排查了一遍。這天,他讓廖新去找陳炎的母親問問話。
陳炎母親住在北京南路一棟老舊的居民樓里,陳炎獄后,每個月都去看他一次。最近去的有點勤,兩周之去了三次。所以歐睿讓廖新來打探打探。
陳炎母親看到廖新就嘆氣:“警,你怎麼又來了。我真的沒什麼可以告訴你的。我家的東西全在這兒了,你們隨便翻。銀行賬戶就那些,真的沒人給寄錢。”
廖新耐心地道:“阿姨,我只是想問問你最近去看陳炎他有沒有說起什麼,他對你這邊生活怎麼安排。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人,或者陳炎有沒有提起什麼。”
陳炎母親道:“他沒說什麼,但我覺得他最近瘦了,神也不好。”
“他獄后,有沒有說托付誰來照顧你。或者最近有沒有提過這事。”
“沒有。他哪里還顧得上我,他以前也不怎麼管我。他爸閉眼的時候,他都沒回來。”
“那最近有沒有什麼人找你,或者你見過什麼你覺得特別的人。”
陳炎母親搖頭:“沒人找我。不過……”
廖新等著慢慢想。
“前幾天,就是國慶放假的前一天,有個明星在我們樓下來著。”
“明星?”
“什麼藍?那天樓下是豆豆媽去接豆豆回來,我正好買菜,便跟們一路。然后豆豆突然就說前面那個的,是個網上很有名的人。說是什麼跑到男人房間怎樣怎樣被記者拍下來。”
廖新心念一:“是倪藍嗎?”
“好像是吧。我也不認識,豆豆說很有名。”
于是廖新去找了那位豆豆小姑娘,又按豆豆說的,去找了賣礦泉水的大嬸。
大家的說法一致,也認出了倪藍的照片。
大嬸說,看到倪藍在周圍轉,還觀察樓,后來跟買了礦泉水。大嬸不認得,就是覺得真漂亮,多看了幾眼。
廖新趕給歐睿打電話:“隊長,找著證據了,倪藍肯定知道陳炎。”
倪藍并不知道警方的調查況,在為賺錢而努力。這兩天賣出了三件服,還是很高興的。
藍耀這邊則是真的刺激了,說健就健,他拉上了卓愷,去奧凱斯瑞。
奧凱斯瑞是家高端健會所,里面各種健項目一應俱全,設施也是最好的。年卡的基礎費用三萬起,不包括一些需要預約的項目和私教費用。
藍耀他們那群朋友好幾個都是這家的會員,來這兒的不都是富家子弟,名人、明星等,有時大家把約一起健當了際活,但這項際活是藍耀不太喜歡的,他喜歡約人去唱歌。
所以藍耀的到來引來了人的調侃,藍耀說想約個綜合格斗私教,那人更是笑:“干嘛,把格斗練起來擋艷遇嗎?”
藍耀笑笑:“嘿,這笑話過時了啊。”
那人道:“你知道那個倪藍的,也是這里的會員嗎?”
這個藍耀還真不知道,他驚訝:“是嗎?”
卓愷好奇:“不是說經濟條件并不好?”
那人道:“這投資。長這樣,在這里站一會就有人找搭訕了。主要教健的人不要太多,健完干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他說完嘿嘿笑了笑。
藍耀臉板板:“不知道就別多想,想多了腦子長屎。”
卓愷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那人也沒反應過來藍耀的意思,只當他說笑呢,又道:“藍你沒見過?說不定在這兒就盯上你了。”
藍耀不理他了,轉去換服。
把手機放進柜子里的時候,他拿出來看了看,倪藍并沒有給他發消息。還說加微信呢,這人就是沒點誠意。那些人怎麼會以為倪藍想釣凱子呢,連死纏爛打都不會。
藍耀換了服出去,卓愷正對著鏡子比劃他那不怎麼存在的。藍耀把服了起來,對著平坦的肚子拍了張照片。
卓愷問他:“你干嘛?”
藍耀道:“存一下,日后練出來了,好對比對比。”
卓愷嘆:“你這人不聲不響的,發起春來也是勵志的。”
藍耀:“……”
卓愷又道:“不會真是因為那個倪藍吧?”
藍耀不高興了:“別說壞話,你又不認識。”
卓愷:“……”他什麼都沒說呢。
歐睿去監獄找陳炎。陳炎看了倪藍的照片很茫然,他不認識。
歐睿也覺得陳炎應該沒見過倪藍,按時間算,倪藍回國的時候,陳炎已經獄了。
“或者你對的網絡id會比較。”歐睿盯著陳炎,語氣充滿暗示。
陳炎一愣,下意識道:“瑪麗亞?”
歐睿不聲,拿出一張監控截圖給陳炎看:“去找你母親了。”
圖片里,倪藍站在居民樓面前抬頭看。
陳炎臉變了,突然發了脾氣:“換牢子的事究竟怎麼樣了?”
“在走手續。還需要等等。”
“怎麼等,這里面有人要殺我!”
歐睿淡定道:“不是已經讓他們給你安排單間,看護好你的安全嗎?”
“有屁用!他們連警察都敢殺。”
“你越早告訴我,我就能越早將他們找到,你就安全了。”
陳炎看著歐睿,忽然又冷靜下來了:“我沒那麼傻。想知道報,就把我換別的地方去。不然我死了,你們什麼都別想知道。”
這天藍耀的鍛煉非常刻苦,跑步、舉鐵、學格斗。
練到后頭卓愷都不了,舉著手機給他拍照。卓愷還給段偉祺錄短視頻發微信:老段啊,咱們家的二藍快不好了。
藍耀搶了卓愷的手機,從里面挑了幾張自己的照片,然后發微博了。
段偉祺看到了微博,回復卓愷:看來真的快不好了。
倪藍也看到了微博,哈哈笑,這次像這麼回事了,不是在擺姿勢。汗水、表、姿態都到位。但是真臭啊,為什麼去健個還要找人給自己拍照。
倪藍想起自己也有一張健卡。
去翻了出來,奧凱斯瑞健會所。
很貴的卡,不知道能不能轉讓換點錢?倪藍猶豫了一下,按上面的電話打過去咨詢。
奧凱斯瑞的前臺幫查了,這張卡是6月份辦的,還有8個月的有效期。會所的卡可以進行一次轉讓,進行會籍轉讓時需要納一千元的管理費用。也就是說,如果倪藍自己找到買家,需要跟買家一起去辦轉讓手續,納費用。
真是黑店。倪藍心想。但如果真能轉讓出去,可以收回一些錢。
可當初為什麼要辦這麼一張卡?這是不是很重要的事?
倪藍在轉不轉之間猶豫,最后還是把卡丟進了屜里。
這天晚上倪藍又做夢了,不知道是不是了藍耀的刺激,夢見自己在訓練格斗。
的教是個男人,講英文,看不清他的臉。他非常嚴厲,與對打的時候沒有毫的留,他一次又一次把打倒,然后起來繼續打。也與別的人對打,有時候輸,有時候贏。
后來場景換了,看到一個很大的訓練場,聽到有男有的聲音大聲笑鬧著。
“來拍照啊。”
“來,來,合個影。”
有黃皮的、黑皮的,白皮的,棕皮的。
倪藍醒了。醒過來的時候還到訓練場的和熱,有些真實又很虛幻。
然后聽到了電話鈴聲。
是歐睿。
歐睿想讓今天來一趟警局,有些問題想問。倪藍答應了。
倪藍吃了早飯,戴著鴨舌帽、墨鏡,短外套、牛仔,騎著的變速自行車就去了。
倪藍高挑拔,走路有風,很有瀟灑氣質,有來辦事的市民還以為是警察,向咨詢事務。
很快歐睿出現了,他把倪藍帶進了審訊室。
歐睿先問了問倪藍最近的況,有沒有恢復記憶,有沒有記起來什麼,倪藍都說沒有。
歐睿又問:“9月29日,你去了北京南路,做什麼去了?”
“9月29?”倪藍回憶了一番,“沒做什麼,就是騎車到逛逛。”
“那里離你家很遠。”歐睿道。
“是啊。但是突然想去,所以就去了。”
“沒什麼特別原因嗎?比如你想起什麼了?”
倪藍搖頭:“沒有。我周圍轉了一下,沒想起什麼。”
“你知道陳炎這個名字嗎?”
“哪兩個字?”
歐睿寫給看,又說:“男,三十三歲,電腦程序員。”
“不認識。”倪藍搖頭,又補充,“不記得認不認識。”
歐睿便道:“我們咨詢過醫生,以你現在的狀況做測謊檢測有可能不會太準確,但我們還是希能對你做一個檢測,結果不做結論,但會當參考。”
倪藍愣了愣:“覺得我會撒謊?因為我去了北京南路?這個北京南路有什麼重要的?跟你說的陳炎有關系?”
歐睿道:“我們現在查的案子,有一點進展,需要你的配合。可我們得確認你對我們沒有瞞。”
歐睿沒有表的時候自帶冷臉,看上去非常嚴肅。
但倪藍也沒被他嚇著,沒說話,在思考。
歐睿道:“測謊只是作為一種偵查手段,它不備百分百的準確率,更何況你還有失憶癥,大腦和緒影響,這個結果更不能做準。我說了,我們只是做個參考。而且,測謊的結果是不能作為定罪證據的,這個你知道吧?”
“但是可以作為你們偵辦的推斷依據,可以借此對我展開搜查、拘留、起訴等等。”
袁鵬海和廖新此時在與審訊室隔著一面單向玻璃的監控室里,看著歐睿與倪藍的對談。
廖新聽得倪藍的話,小聲對袁鵬海道:“袁局,這倪藍好像還懂的。”
袁鵬海沒說話,只認真看著。
歐睿還待說什麼,倪藍卻又道:“我可以接測謊,作為我愿意配合的證明。但我也希你們能做出合理說明,解答我的疑。我想找回記憶,確實也需要警方的幫助。我希能與你們建立一個互相信任的關系。”
“可以。”歐睿應得很痛快。
“還有。”倪藍繼續提要求,“我需要定期看醫生,這對我的失憶癥有幫助。既然你們也需要我的記憶,以及,配合你們查案對我造巨大的神力,不利于我的康復,所以我希我看神科醫生的這筆費用,你們能承擔。”
想了想,提了一個時限:“至半年。”
歐睿:“……”
單向玻璃上傳來兩記輕敲,歐睿便應了:“可以。”
倪藍朝單向玻璃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監控,點頭:“那行,我們簽個文件。”
于是兩人簽好文件,擺開架式這就開始。
袁鵬海坐在監控室里看著,臉凝重。
技員給倪藍戴好設備,向做了測試的說明和注意事項,倪藍沒有提問,沒有異議,于是測試開始了。
初步測試用一些很簡單的問題確認基準和倪藍的反應況,完后,歐睿開始正式提問:“你失憶了嗎?”
倪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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