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嚇得臉發白,早知道龍初夏這麽不聽教,方才便不會強拉著過來為皇上請脈了。他正想為龍初夏求,龍初夏卻道:“皇上既然是個看重規矩的人,那便請皇上去找個懂規矩的人去為太後請脈吧。奴婢不懂規矩,寧可回去迎苑掃地,求皇上恩準。”
皇帝聞言,眼像刀鋒一般在龍初夏臉上巡梭,咬牙道:“你這是威脅朕?”他想起之前說過若是不能做貴妃,寧可做宮,當時他以為是個慕虛榮的野心,但是如今看來,竟是個不知死活的蠢貨。
龍初夏徑直走過去,距離他隻有半米的距離,蹙眉道:“你怎麽說便怎麽說吧,你可是左邊痛得要?”他額頭的青筋都跳了出來,左邊的筋比右邊的明顯要很多,而且牽扯到他的眼睛,所以他的左眼要比右眼瞇得更細一些,頭痛的人,緒會變得很差,看他如今輒暴怒便知道。
皇帝一愣,隨即下臉冷冷地道:“朕不需要你多事,滾出去,學好規矩再來!”
龍初夏手一把拉過他的手腕,皇帝暴怒,正想一把推開,卻聽到忽然嚴厲地怒道:“不許!”一直看慣淡然冷靜的臉,忽然聽嚴厲的聲音,皇帝有一秒鍾的失神,反應過來時臉鐵青,“你......”
“你什麽你?有病不治便是你的不對,為皇帝,更不能諱疾忌醫,病向淺中醫的道理你不知道麽?你的偏頭痛原本就沒這麽嚴重,隻要定是喝藥,注意防風保暖,病便會減輕。但是,你顯然不是一個合作的病人!”一邊診脈一邊數落道。
這一舉,把李同和豆豆嚇得魂飛魄散,李同真後悔當初拉過來為皇上請脈,本以為就算再冷傲,也不敢在皇上麵前放肆的。但是,如今又哪裏止放肆一詞可形容的?
皇帝年登基,即便太後跟他說話,也客客氣氣,和和藹藹的,哪裏試過有人敢吼他數落他?記憶中,敢這樣吼他的,隻有先帝一人,先帝在他八歲的時候駕崩,自從那時候起,他便再沒有聽過有人敢用這樣嚴厲的口氣跟他說話。
所以,看著一臉正經的龍初夏,他竟然乖乖地出了手。
李同詫異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龍初夏為皇帝診脈之後,便從藥箱裏取出針包,道:“你的病癥已經十分嚴重,需盡早治療。我隻擅長針灸,至於湯藥,還得請醫為你開方子,忍一下痛,很快就好!”
皇帝不耐煩地看著,“別囉嗦,快點下針!”
龍初夏一邊掏針一邊說:“你真的很沒有耐心!”回頭對豆豆說:“黃豆,你過來幫幫我!”
豆豆額頭一排黑線,昨晚已經糾正了好幾次,豆豆,不黃豆黑豆豆。爬起來,雙有些發,走兩步又噗通地跪在地上,抬頭看到皇帝那嚴厲的眸,心中一慌,連爬帶滾來到龍初夏邊,畏地問道:“龍姐姐,要我幫什麽忙?”
龍初夏把針包遞給,然後道:“你先把針重新消毒一下。”
“嗯,好的!”取下針包,去找沸水煮針。
皇帝剛想發怒,龍初夏的手指上他的額頭,開始輕地按,的手指溫熱,但並不細膩,手指的紋路很深,但這樣的卻讓他覺得新鮮和舒服。一肚子的怒火了下去,閉上眼睛惡狠狠地道:“你要是治不好,朕拉你出去砍了!”說這話的時候,了幾分嚴厲,倒多了幾分死要麵子的死撐。
“你要是躺在榻上,會運行得好點。”龍初夏沒好氣地建議,“當然,最好是閉上尊口。”
李同上前對龍初夏打眼,搖頭,示意不要這樣說話。龍初夏看著李同那蒼白的臉孔,關切地問:“李總管,你臉不好,子不舒服?”
皇帝淡淡地道:“他是被你嚇的!”
龍初夏想起方才的言行,確實有些過分了。但是有什麽辦法呢?這個皇帝輒便發怒,要是順從他的話早被轟出去了。心理學家說過,越是強勢的男人,有時候越要用強勢的方式去對待他,因為無論多麽霸道的人,在潛意識裏都會有一種被狂的緒。
放了語氣對李同道:“李總管,你去弄些冷水來,為皇上敷一下額頭!”
“冷水?千萬不可,冷水敷額,豈不是加重了涼讓病更加嚴重?醫吩咐,千萬要用熱水!”李同嚇了一跳,連忙道。
“怎麽能用熱水?用熱水會導致膨脹,不但不能緩解病,相反,還會讓病加重。”龍初夏道。
“胡說八道,往日朕用熱水敷過之後,著實好多了。”皇帝忽然睜開眼睛,黑如星辰的眸子鎖住龍初夏的臉,想從臉上看出一些胡扯的神。
龍初夏卻嚴肅地道:“熱水確實可以讓你得到一陣子的舒服,因為你疼痛的時間一長,全會從之前的發熱變發冷,熱水可讓你暫時麻痹痛楚,但是從醫學角度來說,冷水可以冰涼你的頭部,從而收管,管收之後,你的癥狀自然減輕。你難道沒覺得疼痛的時候你的管像是要開一樣的難麽?這就是因為你的管原本就是因為膨脹才痛,若是用熱水敷額,熱脹冷的原理下,你的管會加速膨脹,相對來說病也會加重。隻有用冷水,甚至冰水,才能真正地緩解疼痛。”
李同將信將疑看著,又看了看皇帝,皇帝沉默了一會,對李同道:“聽的話去做!”
李同點頭應是,然後轉出去了。
過了一會,便見他提著一個冰桶進來,龍初夏把冰敲碎,然後用厚布包裹住,再請皇帝躺在榻上,用冰袋敷在他的額頭之上,手指繼續在他的腦袋的位上按。
如今深秋寒涼,那冰袋剛及皇帝的皮之時,他整個人打了一個冷戰,龍初夏聲道:“忍住,很快就好!”
他強忍住那不適的覺,閉上眼睛著龍初夏的手指在他頭部移。過了一會,他適應了那寒氣,果真便覺得那炸的覺減輕了不。李同看到皇帝那皺的眉頭慢慢地鬆開,他自己的眉頭也慢慢地鬆開,輕呼一口氣,吊在半空中的心終於落地了。
過了一會,豆豆捧著一隻金碗進來,消毒好的針全部放在碗裏,輕輕地走近道:“龍姐姐,行了!”
龍初夏噓了一聲,示意輕點聲,李同和豆豆看向皇帝,卻發現他呼吸均稱,呈睡現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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