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貴妃挑眉著沈夫人,這是真不好?還是糊弄自己傻閨?
沈夫人還真不知道王珞好不好,這孩子似乎一直是弱不風的模樣,或許真有點弱?對著王貴妃遲疑的點頭又搖頭。王貴妃暗想不好,可要好好調養,宮里人最要的就是能生,有了孩子,哪怕失寵,靠著孩子也能在夫婿面前有幾分臉面。王貴妃和沈夫人都是想把王珞送給未來的東宮的,只是今上東宮未定,幾個年皇子看著各個都有機會,王家暫時也不敢站隊。
眾人說話間,突然外殿傳來喧嘩聲,王貴妃邊的不等貴妃吩咐,就出門問明況,片刻后領著剛才陪大郎換服的小宮進來,“三娘,大郎不見了。”
“不見了?”王貴妃眼皮一跳,“什麼不見了?”
小宮已經嚇得渾發抖、滿臉淚痕,但還是努力的將大郎失蹤的過程說了一遍,“奴帶大郎去后殿換完服,大郎說他了,讓奴端水來,還不許別人進房伺候,奴端碗水回來,就發現大郎不見了。”
王貴妃不假思索:“立刻給我找!一定要把大郎找到!”不說大郎是鄭玄唯一的子嗣,就憑他是陛下的心頭,他都不能在自己這里出任何差錯。王貴妃看了一眼沈夫人,“阿娘,你們先去偏殿候著,我一會讓人送你們出宮。”現在沒心思顧及們。
沈夫人也知道事重大,連聲道:“你先忙,別管我們。”
七皇也急的快哭了,再討厭大郎,也知道大郎不能在們這里出事,不然阿娘一定會被父親訓斥的,怒聲呵斥癱在地上的小宮,“你是什麼伺候人的?來人!給我拖下去掌!”
小宮捂著不敢說反駁,有了這一遭,就是自己勉強能活命,在宮里的前程也毀了。小宮不敢怨貴人,只怨自己命苦。
王珞于心不忍,猶豫了下,還是上前對七皇說:“貴主,您先消消氣。”
七皇正在氣頭上,但被王貴妃教養的極好,對下人發怒是一回事,面對自己表姐,七皇就是再生氣,也不能拿出氣,深吸一口氣說:“我怎麼能不急?大郎要是出事,我們——”七皇哽咽了下,生生的轉口說:“他年紀還小,出門外沒人陪,我們怎麼能不擔心?”七皇這會都恨死大郎了,可再恨他也不能在慶春宮出事。們母擔不起這樣的大事,阿娘雖貴為貴妃,但四妃中只一人無子,別的三妃都是陛下龍潛時就陪在他邊的側室,阿娘不止年紀最小、資歷也最淺,只因圣眷而份位排在三妃上面,們慶春宮要是出了錯,不用三妃出手,就多得是人落井下石。
“大郎年紀小,又天真無邪,這些下人伺候不力,您擔心大郎也是應該的。”王珞睜著眼睛說瞎話,這種熊孩子,誰攤上誰倒霉,鬼才擔心他出事,禍害千年,死不了。只是不忍心伺候他的宮人倒霉,“只是大郎不是去殿更的嗎?就算殿只一人伺候,殿外也沒人嗎?他們都沒看到大郎出來?”
王珞的話讓七皇冷靜下來,五娘說得對,就算那小丫頭看顧不理,外殿還是傅姆、、大宮候著,難道這些人都是瞎子不?都看不到大郎不見了?“那你覺得大郎是怎麼不見的?”想著想著,臉一下白了,“難道被人劫走的?”
王珞默了默,這姑娘想象力也富的,轉問小宮,“你發現大郎不見后,有沒有在房里找過?”
小宮已經被嚇傻了,反應都有些遲鈍了,努力的想要回答貴人問題,但積累太多的驚恐,讓已經集中注意力思考王珞問題了,語無倫次道:“奴明明只離開了一會……”
七皇聞言柳眉一豎,又要發作。王珞心中暗嘆,抬手在小宮額頭上點了點,厲聲喝道:“好好想想,你有沒有在屋里找大郎?真不想自己命了?”
王珞的話,讓小宮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沒有!奴見大郎不見了,嚇壞了!趕出門讓大家幫我找大郎。”
七皇若有所思:“八娘,你是覺得大郎還躲在屋里?”
王珞看著慌的慶春宮,暗忖之前應該是躲在屋里,但現在不好說了,“我也不大清楚,貴主不如先派人去房里找找?”
七皇雙眸一亮:“你說得對!我這就派人去找!”
宮人聽到王珞的猜測,也忙去房里找大郎,但是將屋子都翻遍了,都沒找到大郎。七皇不由失的著王珞,似乎再詢問王珞怎麼辦?要不是不忍看到一條人命在自己面前凋零,王珞真不想管這件事,以的份不適合在宮里大出風頭,想了想,面愁容道:“難道是我猜錯了?可是大郎年小弱,他又能跑到哪里去?”
王瓊不忿王珞大出風頭,心中暗忖,莫非前世也是因為大郎失蹤,才讓七皇對信任有加的?道:“貴主,大郎會不會躲在花園里?”
王珞暗忖宮里的花園就是一棵棵矮坨坨的灌木,還修建的特別整齊,哪有什麼可以躲人的地方?猜大郎一開始是躲在房里的,趁著宮人大,再尋機溜了出去,但慶春宮的宮侍也不是吃素的,所以他有很大幾率是出不了慶春宮的,而慶春宮最容易藏人的地方……
七皇驀地站了起來:“花園里藏不了人!他若是藏在花園里早被找到了!”揚聲喊道:“阿媼,派人去暖房看看!”頓了頓又想,這會宮人都去外面找大郎了,也不給阿娘添了,領著幾個伺候的小宮,幾個人浩浩的沖暖房。一進暖房眾人就驚呆了!貴妃娘娘寶的各牡丹花,竟然泰半被人剪得七零八落。
七皇一陣眩暈,腳下一踉蹌,差點摔倒,還是王瓊和王珞及時手扶住了,王瓊喊道:“貴主小心腳下!”
七皇目眥裂的看著滿地殘花,而罪魁禍首看到眾人,非但沒有收斂,反而哭得更大聲,一面哭一面依舊用竹剪胡剪著,“讓你們刺我!讓你們刺我!我把你們都剪掉!”
七皇太突突直跳,第一次覺到什麼三尸神暴跳如雷,憤怒的推開想要攔著的宮,大步上前,一把搶過大郎手上的竹剪,掄起胳膊,雙夾住鄭大郎嘟嘟的,對他的屁一頓暴打:“讓你調皮!讓你嚇人!讓你剪我的花!”
鄭大郎像條魚兒般,努力的想要掙扎,奈何他雖長得胖、七皇也不瘦,在王貴妃孜孜不倦的調養下,七皇能蹦能跳,強壯、力氣也頗大,十二歲的小郎應付一個五歲的男娃還是綽綽有余,死死的著鄭大郎,一下下用力的打著,打著打著自己手也打疼了,也委屈的哭了,長這麼大還不知道疼是什麼滋味。
王珞默默給七皇點贊,這樣的熊孩子就是欠揍!
大郎也不是沒被人打過,但打他的只有他阿耶,旁人何曾敢彈過一手指?他愣了愣,哇哇大哭:“你敢打我!我要告訴我阿翁!我讓阿翁打你!”他喚圣人為阿翁。
七皇哭罵道:“我才讓阿耶打你!”
慶春宮大張旗鼓找鄭大郎的事,自然瞞不過有心人的關注,王貴妃也無意瞞,鄭大郎失蹤的消息很快傳到圣人耳中。圣人急匆匆的趕來,聽說七皇在花房找到了大郎,圣人正想夸獎兒聰明懂事,就聽到兒和大郎的哭聲,圣人輕咳幾聲,“七娘、大郎——”圣人今年五十有五,保養還算得宜,量只是微微發福,不算太胖。容貌也算清俊,可以看出年輕時也是個俊郎君,他這會臉上帶著慈和的笑容,好笑的看著兒和大郎。
“阿耶——”
“阿翁——”
兩條影同時撲到圣人畔,大郎嗚嗚大哭,“阿翁壞!打!”他舉著小胖手,要跟皇帝看他指尖被花刺破的小傷口,“大郎疼——”
七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阿耶他一個人躲起來,我跟阿娘都急壞了!他還敢來剪我的花——哇——”整個宮廷都知道七皇花如命。
一邊是疼的小孫子、一邊是老來,圣人瞇著眼睛,仔細瞅了瞅大郎的小胖手,沒瞧見什麼傷口,話說牡丹不是沒刺嗎?這傻小子是怎麼刺到的?他隨口道:“讓太醫來給大郎看看。”然后圣人很有耐心的將兒摟在懷里輕拍,“七娘不哭,阿耶保證替你把花房重新弄的漂漂亮亮的。”滴滴的小閨不比臭小子,總要先安。
七皇哽咽道:“他還跑,我嚇壞了,怕大郎出事。”七皇是真擔心大郎出事,他要是不在自己慶春宮,誰管這小子死活?宮里長大的孩子都是人子,天生的會爭寵,發現阿耶并沒有因為阿娘的疏忽而對自己生氣后,就立刻用自己的優勢告狀,也不指阿耶能懲罰大郎,就希阿耶能抹平這事,不再讓人翻舊賬。
大郎可憐兮兮的看著圣人,阿翁不疼他了嗎?為什麼都不抱他了?這時他突然被人拎了起來,大郎驀地抬頭,正對上一張似笑非笑的俊臉,提著鄭大郎的男子一月白牙的錦袍,外罩著一件黑貂裘斗篷,裝扮雖稱得上華貴,但也只是大夏上層勛貴最常見的裝扮,就是這等不算太出挑的裝扮,都讓男子恍若玉流景,耀目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