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琛頗有些頭疼, 想了想,說道:“頭比較疼。”
宋錦西一臉計得逞的笑:“錯啦!是我的心比較疼。”
說完, 見沈琉琛一臉冷漠地看著,還以為他沒聽懂,又漾著語氣解釋道:“因為我心疼你呀~”
沈琉琛冷漠地轉過頭,開始從書桌里拿下節課的課本和習題冊。
宋錦西:“我再問你個問題。”
沈琉琛:“不知道,不想回答, 離我遠點。”
宋錦西才不會輕易被擊退,稍稍朝他湊近:“不要這麼冷漠嘛!這個問題有助于我們兩個互相了解對方。就是——你是屬什麼的?”
沈琉琛轉過頭來看著,一臉探究,見滿臉認真, 他才猶豫著開口:
“……羊。”
“又錯!”宋錦西朝他眨了眨眼睛,“你屬于我。”
沈琉琛打量了好一會兒。
“宋錦西。”
“嗯嗯嗯?”宋錦西眨著眼睛看著他, 在心里笑。
暗自想, 這下被到了吧。
“你是不是聽我說不早,”年微挑了眉,聲音清冷,目有些不可察覺的危險:“所以, 覺得說這些話完全不用負責?”
宋錦西看著他, 見他一臉認真又嚴肅的樣子, 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笑著打了個哈哈,非常慫地連聲否認:“沒有沒有,我都是開玩笑的。”
說完,還補充了一句:“要上課了, 我們上課吧。”
心里卻想著,男神剛才的眼神好像有點危險,是怎麼回事?
難道還真的想和發生點什麼?
但是一個人的態度不可能轉變得這麼快吧?
明明早上還非常嫌棄來著,現在又突然因為說了這兩句土味話,就想和談了?
不可能。
宋錦西在心底否認了這個不實際的猜測。
應該就是在嚇唬,想。
就嚇唬單純,容易相信別人的話。
如此想著,其實也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氣。
今天早上看到鄭煙雨來找沈琉琛的時候,確實醋勁大發,想著要和沈琉琛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早,只可惜,有賊心沒賊膽,只敢沒事想想而已。
如果沈琉琛真的想和發生點什麼,可能還會不知所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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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錦西的安靜一直持續到上課,上課時也沒有來找他說悄悄話,安安靜靜地聽課,沈琉琛還以為放棄了,不會再說那些奇怪的話。
可是沒想到,一下課,又故態復萌。
沈琉琛眼睜睜地看著從屜里掏出手機,飛快地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文字容,然后放下手機,對他說:
“我想要在茅亭里看雨,假山邊看螞蟻,看蝴蝶,看蜘蛛結網,看水,看船,看云,看……看瀑布……看你帥帥地寫作業。”①
沈琉琛額角發跳。
“你這個背都沒背下來,還要臨時看的?”年當場指責的不走心,語氣十分鄙夷。
宋錦西沒想到自己的小作竟然會被現場抓包,干笑了兩聲,著頭皮強詞奪理:“沒辦法,第一次嘛,不太練。以后說多了,應該就記得了。”
沈琉琛“嘖”了一聲,轉過頭去。
可是的那句“第一次”,卻牽引了他的緒,讓的角止不住地微微勾起。
只是他剛剛拿出字帖沒寫幾個字,就又聽低聲驚呼了一聲:“哎呀!你快看看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里好像進東西了!”
沈琉琛不想理,可是終究按捺不住擔心,停筆看過去,卻見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
見他看過來了,還眨了兩下眼睛賣萌。
沈琉琛抿了抿,面不虞。
宋錦西不怕死地笑著說道:“真的進東西了,里面有我喜歡的人。”
沈琉琛:“……”
宋錦西:“我是沈琉琛至上主義者!即使世界上的人都不偏袒你,我也最偏袒你!”
沈琉琛:“…………”
為了表示對言語擾的抗議,沈琉琛沉默著,從課桌里拿出一包紙巾,出一張,撕了兩片大小正好合適的紙片兩團,塞住了兩只耳朵。
宋錦西沒辦法了,課余時間里只能蔫噠噠地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
一直到下午最后一節課上課前,想到放學后沈琉琛就要回家面對張玫瑰那惡心的老人,宋錦西這才猛然想起自己這次穿越進來的重任。
猛地一拍腦門,聲音大得沈琉琛都忍不住蹙了蹙眉。
心里有事,完全沒注意到沈琉琛是什麼表,拿出手機悄悄在屜里看,打開網頁,在輸框里打了幾個字。心里想著,得先查一下相關的案件資料。
等過幾天和男神再一點了,就可以假裝無意間看到新聞,把案件拿給他看。
讓他明白,張玫瑰的有些作是越矩的,讓他先做好心里防范。
查了一會兒資料,又突然想起之前讓系統給準備好的初二生課本,因為上面有簡單的知識的介紹,可以以此為由找話題和男神聊,然后引出關鍵點……
又從書包里翻出初二生書,開始翻找。
沈琉琛被一系列忙碌的作吸引,余看到停下了翻找的作,不由停下手中的事,轉頭去看在看什麼。
這一看……
他,看到了,男生系統圖解……
沈琉琛只瞟了一眼,就把目移開。再看宋錦西,正一臉嚴肅地看著那一頁,似乎在認真地想著什麼……
沈琉琛:“……”
一個高中生,隨帶了一本初中生書,難道就是為了上課看生系統圖?
……算了。
他轉過頭去,繼續做自己的事。
等第一遍上課鈴聲響起,沈琉琛再看過去,發現宋錦西還在翻著那一頁,目看著前方出神。
上課鈴聲響起第二遍的時候,理老師夾著課本,一手拿著看不出是什麼的實驗材走進教室,宋錦西才作緩慢的把生書收起來。
翻開了早已準備好的理課本。
然后在書里面夾著的草稿紙上,一圈又一圈地畫著黑的蚊香圈……
沉迷思考問題,完全沒意識到從剛才到現在一連串的作,看起來非常容易讓人產生奇奇怪怪的聯想。
上課上到一半,理老師提了個問題,全班的同學都答不出來,老師就把目移向了沈琉琛,他起來回答。
宋錦西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開始認真聽課。
轉眼就到了放學時間。
宋錦西慢吞吞地往書包里塞今天要寫的作業,一本一本不算厚的習題冊堆在一起,書包的重量慢慢累積起來。
沈琉琛就不一樣了,今天的作業他基本上都完了,書包里只放了一本字帖,和一本數學提高練習冊,書包非常輕。
宋錦西一臉艷羨地看著他,又突然回想起,以前讀書的時候也很喜歡先在學校把作業寫完。
如此一來,回家就有更多的時間能陪陪,和一起看電視,聊聊天。
后來去世了,還是保留了在學校寫完作業的習慣,回家的時候會做一些課外的事,放松放松心。
今天剛回歸高中生活,顧著男神,忘了寫作業。
后來眼看著沈琉琛基本上每上完一節課,課后都會及時把上一節課布置的作業寫完,覺得與其在學校浪費時間寫作業,不如多一下男神。
作業可以回家寫,男神卻不能回家再看。
所以就白白浪費了六個課間的時間。
今天上了六節課,語數英三門主課的作業是免不了的,生、理和化學也都有作業。
所以,要帶回去的書很多,幾乎裝滿了一個書包。
提在手上,頗有些沉重。
宋錦西認命地背起書包,沈琉琛已經走到教室門口了。
還在猶豫要不要纏著男神一起出校門,就在這時,陳雯雯和另一個生又走了過來。
“宋錦西,要一起回家嗎?”陳雯雯問道。
宋錦西看了一眼沈琉琛的背影,眼睜睜的看著他消失在教室門口,回頭笑著說道:“好啊。”
三個生并排一起下樓。
“我家就住在金亭小區外面的那個小區里,出了小區之后往左拐就到了,不知道會不會順路哎。”宋錦西說。
“我們要去坐公車,”陳雯雯說,“但是我們可以一起走到小區門口。”
宋錦西點了點頭,“好呀。”
三人走了沒一會兒,陳雯雯就按耐不住了,問:“宋錦西,你是不是在和沈琉琛談呀?”
宋錦西當即否認:“沒有!怎麼可能?沈琉琛說他讀書的時候不談的。”
“哦……”陳雯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道:“那你是不是在追他?”
宋錦西繼續搖頭,“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我們都不談。”
見陳雯雯頗有些不信的樣子,解釋道:“我們現在只想好好讀書,以后爭取能考同一所大學,等上了大學再考慮這些問題。”
見如此認真,完全沒有作假的樣子,陳雯雯不由出贊嘆的眼神,說道:“你們真厲害,好羨慕你們這樣的人。長得那麼好看,績還那麼好,可以考慮得那麼遠,不像我,現在全家都在頭疼我能不能考得上大學,要是連三本都考不上的話,估計只能上個大專了。”
宋錦西笑了笑,說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優點,績好以后可以走讀書這條路,績如果稍微不好,也就是說不擅長讀書的話,也可以去找自己擅長的領域,并不是說績好就優秀了。有些書呆子除了讀書什麼都不會,說實話,還比不上那些有一技之長普通人呢。”
說話的時候表認真,完全沒有說反話的樣子,陳雯雯開心地笑了笑,出兩顆小虎牙。
“你真好,又聰明又好看,還這麼善良。”
這姑娘太可了,夸起人來不要命的,宋錦西都有些心虛,笑著讓別夸了。
另一個生也在旁邊甜甜地笑著。
不知不覺間,三個人已經走到了學校門口。
學校門口有一排店鋪,除了小餐廳小飯館以外,還有兩個雜貨鋪。
雜貨鋪里東西種類非常多,有文,也有育材,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各種各樣的零食。還有熱乎乎的關東煮,臺灣烤腸和烤丸。
每一次到中午或者晚上放學的時候,都會有很多學生顧。
陳雯雯稍稍停下腳步,說道:“我媽媽昨天晚上剛剛給了我零花錢,我請你們兩個吃烤腸吧!”
宋錦西看著熱鬧異常的小賣部,眼底閃過一向往。
“好啊,”沒有拒絕,“下次我請你。”
十歲前,因為爸爸媽媽的教育,一直都是一個聽話的小公主。
爸爸媽媽說路邊的零食臟,不干凈,沒營養,不能吃,就從來都沒有買過。
有個時候見別的小朋友吃炸什麼的,實在饞了,也是媽媽把材料買回去,他們家自己做,會顯得比較干凈。
后來爸媽離婚之后,他們每個月都會給一筆生活費,也會給零花錢,但是宋錦西從來都不舍得用,喜歡把錢存起來,時不時地買點小禮孝敬。
久而久之,似乎就對那些零食之類的沒什麼了。
的年其實可以說很枯燥,沒有零食,沒有辣條,唯一值得回憶的,好像就是每年暑假去鄉下的外婆家,在鄉下和那些表哥表姐們一起上山下河,在田園里面捉小青蛙。
可惜,十一歲上初中以后,外婆病逝了,大舅舅繼承了外婆的房子,但是他們一家都在外面打工,平常不回去住。
老家沒人,宋錦西就沒有再回過老家。
年單調枯燥的生活,每一次回憶起來,總會讓人心里發堵。
尤其是每一次回憶起這些,就會想起早逝的外婆和,讓心變得很沉重。
好在陳雯雯很快拿著三烤腸就回來了,打斷了宋錦西的回憶。
三烤腸,三個生一人一。
一邊吃著烤腸一邊往金亭小區外走,不知不覺地,幾人又稔了幾分。
學生時代的友誼很簡單,有的時候只是一起吃一次零食,就可以讓三個人很快地悉起來。
陳雯雯邊的那個生似乎有些靦腆,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話,只是聽們兩個生流,到現在都還沒有介紹過自己。
宋錦西吃完烤腸,把竹簽丟進附近的垃圾桶,用手肘了陳雯雯。
“我還不知道這個同學什麼名字。”
那個生聽到了,稍稍側頭過來看著,笑著說道:“我林花幸,有點害,不好意思……”
只是說了這幾個字,臉就已經微微燒了起來,像抹了胭脂一樣,太可了。
宋錦西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容易害的孩,朝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宋錦西。”
林花幸開心地笑了笑,“我知道,你的名字很好聽。”
“你的也是。”宋錦西說。
陳雯雯不甘寂寞,忙說道:“我的名字也好聽!”
三人相視一笑。
三個生奠定了基礎的友誼,于是,第二天來上學的時候,沈琉琛就發現,只是一個晚上沒見,宋錦西這個人——
叛變了!
開始不纏著他,找的小姐妹去了。
明明只忍了一天的聒噪,現在突然不在邊,不再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的,沈琉琛竟然有些不習慣。
就好像八年前那樣。
小孩明明只出現在他的生命里半天都不到,他就很輕易地習慣了嘰嘰喳喳的樣子。一旦安靜下來,他就覺得不對勁。
眼下大家剛做完早上來,宋錦西還在和陳雯雯們聊天。
陳雯雯長得雖然不算好看,但是勝在可;林花幸也是一個小,而且是古典型的那種。
再加上一個班上公認的校花宋錦西……
三個生湊在一起,吸引了絕大數男生的目。
只覺得們言笑晏晏的樣子太好。
聲音還都那麼好聽,看在眼里,聽在耳里,完全的視聽。
還有一些男生拿出了手機,拍了一張們的照片,傳到了班級QQ群里。
沈琉琛默默地拿著鉛筆和卷筆刀,去教室后面的垃圾桶前卷鉛筆,卷著卷著,突然看到旁邊書架上有一張報紙。
報紙上最明顯的,要數“空巢老人”這四個字。
應該是報道空巢老人現狀的新聞。
沈琉琛看著上面空巢老人孤苦天的照片,莫名覺得,自己現在就有點像個空巢老人。
卷完鉛筆之后,“空巢老人沈某琛”回到座位上,默默地從書包里掏出一個東西,那是一塊用白紙張包裹得十分完好的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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