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錄制節目之前要進行簽,夏青霜不知自己的運氣是太好還是差,了一號。
幾個演員都被集中在一個大的演練廳。大屏幕上滾,夏青霜背對著屏幕喊停,碩大的一號出現在屏幕上。
場上的人松了口氣,轉而安:“你們是替補嘉賓,中一號好,如果被排在死亡之組后面才是可怕。”他們說的死亡之組是排第一的二人轉夫妻和排第二的相聲節目。
楊桐在后臺一直張的牙齒打,夏青霜也不顧及太多,搭著他的肩膀讓他調整氣息。正式上場后卻像是變了一個人,楊桐的表現比想的還要好。
他的幽默讓臺下的觀眾覺得很新鮮,他不是正規喜劇演員路子出來的,他像是跳出了原來大家對喜劇演員定義的那個框子,表演十分隨又很搞笑。
臺下的觀眾笑聲不斷,而在后臺等候室的幾位嘉賓卻面面相覷,他們確實小看這組了。
楊桐表演容上看是單口相聲,但又多一個助演還多了很多道。
臺上是一個房間的布局,楊桐本人飾演的是一名喜劇社的“尬演”者,而他的任務就是要逗他的客戶,也就是夏青霜扮演的角笑起來。
夏青霜一貫維持高冷幽默的方式,在楊桐的表演讓觀眾很嗨時,用所謂的“高冷”去襯托出楊桐的尬演。
楊桐演到高,臺下的氣氛很熱時都會加上一句:“你不覺得搞笑麼?”
夏青霜:“沒覺。”
楊桐:“你這樣,我很尷尬啊。”
夏青霜指了指臺下的觀眾:“雖然很尷尬,但你請來的演員很捧場。”
臺下又很興。
楊桐在臺上使了各種辦法都沒能讓夏青霜笑一下,到了表演的結尾之后,按慣例要出來有一段煽。
楊桐拿下自己小丑的頭套,垂頭喪氣:“我很失敗。”
“作為一個喜劇演員,我能讓臺下的群演笑,但沒辦法讓我的客戶笑。”
說完蕭條的影,淺淺的燈打在他的上,落寞又獨孤,像是一個失敗的角。
黑暗里,夏青霜的聲音冰冷又程序化地說:“先生,你忘記啟我的面部開關了。”
場下靜了兩秒,被這最后的伏筆驚到。
隨后發出一陣強烈的掌聲。
楊桐一進簾幕后面,就了額頭上的汗,夏青霜從臺幕另一面走過來,給了他一個擁抱:“你比我想的還要好。”
等候室里,幾個互相看了一眼,之前得第一的二人轉組合:“他們這組演的很不一樣,不按套路出牌。”
屋里靜靜的沒人說話,進來的工作人員默默地問了一句:“誰是2號?”
二號是上一期險被淘汰的第六名,弱弱地舉手:“哎,上周運氣好排第六,這周到死亡之組。有誰想跟我換序號。”
眾人一齊搖搖頭。
回到休息室之后,眾人說了恭喜之后,氣氛有那麼一點凝重。夏青霜坐在沙發邊上,楊桐搬了個凳子坐在邊。
楊桐小聲:“氣氛怎麼這麼奇怪?”
夏青霜:“他們到你的力了。”
第二組不知是不是跟在他們后面力太大,現場氣氛沒能調起來。或者說不能怪第二組,應該是他們那場把現場氣氛調的太高了,觀眾有了對比之后就顯得乏味。
下面的幾組上一期的第一第二仍舊維持的還是高水平表演,夏青霜知道他們經過幾期的積累,已經有一定,地位肯定是撼不了的。
夏青霜仔細看了其他幾組,估算著不出意外他們能得個四五名。
最后一組是小七和方木洲的特別節目,現場觀眾已經有點累了,而且他們的上一組剛好是上期的第一名。
兩人在臺上演了一出微表劇,就是那種演喜劇又放不開,卻偏偏面部表夸張,臺詞搞笑,但讓人看著哪哪都不對勁,場上的觀眾面帶尷尬地看完。
最后是現場評委評比環節,作為第一個出場的夏青霜組第一個接評價。
剛好王涵鈺作為特別評委,第一個發言,對著他倆一頓猛夸之后,其他三位導演有刺有不敢挑了。
最后是統計現場觀眾票數,630票。
現場都倒吸一口氣,主持人出來緩場,笑瞇瞇地說:“說不定夏青霜組合會為第一個踢館功的組合。不知道這麼高的分數,會把哪個組合淘汰?”
現場進行張的評比之后,他們出乎意料的得了第二。第一仍然是那對二人轉夫妻。
夏青霜非常意外。
電視臺的節目錄制告一段落后,N市進了最冷的冬天,距離過年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夏青霜回到家后便迎來了這一年度的最后一場雪。
坐在臺上看著外面的雪愣神,想起跟李柏楊第一次約會。
兩人相親后不久,加微信聊了一陣子。夏青霜滿心都是想跟他繼續往下去,但李柏楊一直態度很冷淡。只在夏青霜主找他時候才會回信息,平時連個電話都不打。
夏青霜苦于自己喜歡他,但又不確定對方對自己有沒有覺,心里特別糾結,李柏楊太不主了,沒有想跟繼續往意思。
那天傍晚,外面下雪,或許是飄灑的大雪給了勇氣,第一次撥通了李柏楊的電話。
那頭很快就通了,低沉的男聲從電話里傳出來,想外面的雪一樣冷冰冰的。
夏青霜那一秒就后悔打這個電話,在這頭也不說話。
李柏楊問:“什麼事?”那時候李柏楊是個注孤生的格,見不說話就像把電話掛了。
夏青霜猶猶豫豫,口而出:外面下雪了?“
李柏楊沉默了兩秒:“你想看雪嗎?”
夏青霜在這邊狂點頭,想到他看不見又在電話里嗯了好幾聲。
滿心期待他要帶自己去看雪,結果那頭卻說:“過兩天打給你。”
夏青霜在這頭氣的眼淚都出來了,但也知道人家這是拒絕的意思,自己跟他徹底沒戲了。
窩在家療傷,大半夜一個人跑到院子里站著,被媽罵了一句神經病后就頓悟了,誰沒誰不能活,于是看破紅塵決定忘了他。
回到房間倒頭睡覺,第二天一大早,媽媽喜笑開地來敲門:“快起來,李柏楊來了。”
夏青霜以為自己做夢呢,從被窩里跳起來,穿著一紅的絨,著腳跑到客廳,看到時整個人都呆了。
李柏楊在喝茶,皮鞋上都是水珠子,腳了半截。肩上的雪還沒化完,亮晶晶的掛在服上。夏青霜覺得自己一下不絕了。
08年的那場大雪在南方是百年不遇。李柏楊里說兩天之后帶去看雪,特地從部隊趕回來。雪大路上又又,他沒有開車。就這樣從最近的地鐵站,一步一步地走到他們家。夏青霜從那時候開始相信,李柏楊雖然什麼都不說,但他一定喜歡自己。
“打你電話怎麼沒接?”李柏楊轉問。
“沒電了。”昨晚神經病一樣站在院子里看雪,估計手機早被凍得關機。
“去換服。”他表不太高興地看著糟糟的服。
“嗯?”
“去帶你看雪。”
轉眼到了年尾,李柏楊那邊還是沒消息,夏青霜一開始打他電話還是關機,后來直接不在服務區,心里總有很不好的預,糾結了好久,打電話給林琳。
夏青霜讓林琳問問李正銘,李柏楊出什麼任務去了。
林琳打探完消息之后,告訴李柏楊暫時在國外,還沒有回來。
確定人是安全的,夏青霜心里踏實多了。
過年時,依舊是一個人,在除夕夜那晚,守了電話好久,都沒有接到李柏楊的電話,雖然很失落,但也祈愿他一定要平安。
過完年之后,N市一下到了春天。
宋寧逸工作室也漸漸給他安排通告,讓試了幾部戲,無一例外的又是很爛的劇本。
夏青霜總覺得宋寧逸最近胖了許多,那天盯著的肚子自言自語:“你是不是懷孕了?”
宋寧逸嚇得手一抖,撒了半杯水:“你怎麼看出來的?才一個多月?”
夏青霜:“瞎猜的。”
宋寧逸給了一個見鬼的表:“你也太神了。”
夏青霜為了保持這個神,于是繼續裝:“我猜是男孩。”
宋寧逸捂住:“別,我想要孩。”
“誰的?陸修風麼?”夏青霜攪被子里的水。
“嗯。”
“那展修呢?”
“我很抱歉。”
“你有在他的病房里親自對他說過這句話嗎?”
宋寧逸臉不好,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夏青霜不想因為這件事跟鬧,“四大影帝三位相繼被出婚,只有陸修風沒有出來。我覺得你還是好好調查一下。”
“你什麼意思?”
夏青霜:“覺,你不是一直相信我的覺嗎?”
當年李宏宇把宋寧逸綁到排練室的雜間侵,夏青霜那天路過排練室,鬼使神差地轉了一下雜間的門把,才會看到那一幕。事后宋寧逸問為什麼會去那里,夏青霜也只說覺里面有人。
時隔兩個多月后,終于接到關于李柏楊的電話,是部隊的人打過來的,說他在任務中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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