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華娛樂,一個戴著眼鏡明干練的男子一邊快速走向電梯,一邊低頭朝著牧言問道:“今天的試鏡怎麼樣?”
“還不錯。”聽到經紀人問試鏡的事,牧言笑了笑,眉眼間帶出一抹自信,但他轉念又想到試鏡最后的事,笑容有些變了味道。
他剛從試鏡地點回來,連晚飯都沒來得及吃。試鏡結束的時候他并沒有立刻回來,而是在酒店的房間里等葉祈遠。但是他萬萬沒想到,葉祈遠沒有回來。
可是他明明看著葉祈遠吃了安眠藥!
兩人進了電梯,經紀人突然低了點聲音又問:“那個事……還順利嗎?”
牧言頓時一僵,不由握了手中的手機:“程哥……”
今天的事并沒有像預料的那樣發生,酒店外的被誆了一下,而展華上層的布置也全部落空。
牧言一路上已經接了好幾個電話,全是總裁特助打過來的。
看到他的臉,再想到今晚公司頂層辦公區的氣氛,經紀人大概也明白這事兒黃了,下意識也有點慌。
本來今天的試鏡不牧言和葉祈遠要過去,作為經紀人的程東明也得跟著。
但是他聽到了點風聲,知道這件事是針對紀堯和星耀的。
那可是紀堯!
如今展華老爺子剛死,整個公司搖搖墜,跟藝人不同,他這個隨時都能辭職走人的經紀人可不敢隨隨便便得罪紀堯和星耀。
再說……紀堯后還有個深不可測的紀家……
所以程東明干脆找個借口躲開了。
“沒事沒事。”程東明趕忙安牧言,他湊過去小聲說道,“當初你跟葉祈遠一起進公司,上面本來選定的是你,但是不管怎樣這事兒你把自己摘出來就好了。這兩年他被雪藏,資源都勻給了你,也算是賺到了……”
聞言,牧言的指甲狠狠的刮了一下手機殼。
對,公司一開始安排瓷紀堯的人是他。
憑什麼是他?就因為進公司一年他績不如葉祈遠好,所以活該要當炮灰嗎?
幾乎沒有猶豫,牧言就把葉祈遠推了出去。
抬手按下了頂層的按鈕,牧言回了回神,心想,不,不對。不是他把葉祈遠推出去了,是這人一直妄想著尋找親生父母,他、他只是跟上層提了一下……
但是不管怎樣,牧言都是這件事的知者,今天公司的謀劃落空,不了要遷怒他。
不過這兩年他總算有了點績,上過幾次綜藝,還有一部電視劇正在連載……
對了,還有這次的試鏡!
他今天的表現很好,錢導對他的外形也很滿意,而且試鏡的時候完全沒有停,完整的拍攝完了五分鐘的影片。
而被公司雪藏了兩年的葉祈遠,已經不能跟他比了。
叮的一聲,頂層到了。
牧言這樣想著,心里已經安定了許多。
他剛走出電梯,卻見后的經紀人停了下來,皺著眉頭在聽電話。
而在這時,展華頂層的會議室,猛地傳出一聲怒吼:“這些是怎麼回事?全給那個葉祈遠做了嫁!”
牧言嚇得心里一,他聽出來這是展華現任總裁的聲音。
他轉過頭,剛想催促經紀人,就聽到程東明不可置信的拔高了音調:“什麼?角定了?錢東風選了葉祈遠?”
牧言剛出去的手猛地頓住,電梯門在他面前緩緩合上,他只能看到電梯里程東明驚愕的雙眼。
一種難以言喻的無力夾雜著排山倒海的嫉妒,時隔兩年再次籠罩了牧言。
星耀的辦公大樓立在A市最繁華的南環月牙灣,絢爛的燈將這棟大樓點綴的極為耀眼。
同為娛樂公司,星耀和展華卻有極大地不同。
如果說展華像一只垂垂老去的龐然大,帶著讓人無法漠視的威嚴,那麼星耀就是出生的朝,蓬的朝氣充斥在公司的每一個角落。
星耀的員工臉上有一種娛樂圈極為可貴的自信,這種朝氣和自信或許來自大樓的頂層。
那里有一顆華夏乃至國際娛樂圈最耀眼的明星——紀堯。
他的存在,本就近乎于夢想。
但是星耀頂層的布置風格,卻跟整個大樓絢爛的外觀有些微妙的不同。
黑白灰三映眼簾,高冷的極簡風格撲面而來。
頂層沒有別的布置,明的落地窗代替了大多數墻壁,讓恐高者心驚膽戰。
眼先是供員工喝茶休憩茶廳,再往里走,有兩道隔門,每道隔門旁都有一個電梯。
兩道隔門間是一個黑胡桃紋的立柜,上面展示著一個又一個的獎杯。
金馬……金獅……金像……這些獎項足以讓任何演藝圈里的沉浮的藝人震驚。
可惜這些昭示著演員最高榮譽的獎杯,似乎被獲得者嫌棄太過耀眼,于是立柜外用深茶的玻璃封住,只能看清廓。
叮,電梯停在了頂層。
一個卡在微胖和胖分界線的人影,從電梯里“滾”,不,奔了出來。
他急切的穿過第一道自隔門,又奔至第二道隔門,湊過去用瞳孔開了鎖這才進了星耀總裁的辦公區域。
這簡直就像進宮覲見皇上似的。
沈睿在心里N+1次吐槽兩道隔門的麻煩,門打開后,他著手里的文件夾飛快沖進了星耀娛樂的總裁辦公室。
整潔得沒有一人氣的總裁辦公桌背后并沒有人,只有漫天的星和下方閃耀的霓虹燈過落地窗照耀進來。
人跑哪兒去了?
“紀董事長,紀總裁,紀影帝!”紀堯你個孫子!
無人回應。
看著這一片安靜寧和的辦公室,又手抹了一把自己腦門上的汗,沈睿腦海里閃過一句話:皇上不急太監急。
他和公司公關部門在一起為了紀堯那點破事兒蹲了一整天,結果回頭找不到老板?
就在他急得要罵人的時候,旁邊私人放映室的門打開了,一個穿著襯衫馬甲,型頗高的男人走了出來。
他左手拿著一份劇本,右手端著一杯香氣濃郁的咖啡。
與雪白紙張和瓷白的咖啡杯形鮮明對比的是,男人手掌上覆蓋的一層薄薄的黑手套。
這手套看起來像皮質的,但是又極為合,將男人指骨上最微小的突起也完的呈現出來。而黑與白的撞,帶來的是一種干凈到近乎冷漠的氣息。
男人沒有穿西裝外套,袖口的紐扣半卷起來,離了發膠束縛的一縷黑發垂下,發梢的影打在他備造主青睞的眉骨上。
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這個男人正在獨屬于他一人的閑暇時,而沈睿打擾到了他。
男人沒有說話,也沒有,僅那雙較冷的眸子低垂了一下,含著毫不掩飾的嫌棄看向了沈睿的雙腳。
沈睿被他看得一僵,而后深吸口氣,轉出門并把門關上。
盯著門前兩個自鞋套機,沈睿嘆了口氣。
任命的套上鞋套,又敲了敲門,沈睿這才再次打開門進去。
不用紀堯說話,沈大經紀人已經了然的發了個消息給公司保潔部,讓人明天把總裁辦公室里他踩過的那塊地毯給換了。
紀堯已經坐在了辦公桌后。
沈睿這會兒也冷靜下來了,深吸口氣說道:“葉祈遠從安排好的公寓里離開了。”
“嗯。”紀堯點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但是注意力依舊放在自己手中的劇本上。
沈睿肚子上的抖兩下,沒忍住開始了八婆模式:“他走了啊!當初把他安排在那個公寓不就是為了方便獲知他的向,好防備展華那邊嗎?他現在走了你不急嗎你!”
關鍵這人現在勉強還算得上你“老婆”啊喂!
沈睿忍了又忍才沒咆哮出來。
在娛樂圈,沈睿也算得上金牌經紀人,他雖然長得“憨態可掬”,但是心思縝又冷靜又油,還得了個老狐貍的稱號。
現在沈睿覺得自己這個狐貍可能要禿頭了。
但是紀堯天生有種讓人鎮定下來的能力,很快沈睿就舒了口氣,把手中的文件夾遞了上去:“葉祈遠走了,卻留下了這個。”
紀堯帶著手套的雙手接過文件夾,里面是一份離婚協議書,其中一個協議人的名字已經簽好了。
竟然那麼簡單?
男人的冷調的眼眸閃了閃,不得不承認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沈睿則更是憋不住了,有點忐忑的問道:“你說葉祈遠有什麼意圖?今天展華安排了那麼久,竟然依舊風平浪靜。葉祈遠這邊還二話不說就簽了名?這人當初找上門來就明顯不懷好意,在我看來來就是個瓷的。他能那麼爽快?”
紀堯沒有回答,表平靜。
他合上文件夾,問道:“那邊有什麼靜?”
“沒有,完全沒有。”沈睿攤手,心里還是有點忐忑。
他跟公關部蓄力了一整天,結果到頭來這個結果,不得不說有種一拳打進棉花里的憋屈。
這時沈睿拿出手機,劃拉了兩下,突然心里一震:“有了!有幾個跟展華有聯系的營銷號發文了!”
沈睿一顆心立刻吊了上去,然而吊到一半卻“Duang”的一下卡了殼:“咦?”
沈睿表奇怪的念道:“錢東風導演終于展,葉祈遠試鏡《誤人間》功?”
他念完就愣住了,抬手了自己的雙下,這怎麼跟他想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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