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待到蘇氏睡覺之後,方陵纔將藏起的絹布拿了出來,一針一線的刺了起來,直到外面傳來小伍子的聲音。
不一會兒,二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太醫院。此時已是深夜,院裡的太醫早已回了家,就連那些院使們也早早的在側院睡下了。
輾轉來到後院,一進門便看到趴在桌前睡得正香的林默文。
小伍子推開門,然後取下林默文腰上掛著的鑰匙,將櫃子裡放著的帳簿之類一腦的翻了出來,然後笑瞇瞇的笑道:“殿下您慢慢看,奴才在外面給你風。”
方陵點點頭,然後坐下來慢慢查看起關於品移之類的事,只是連著翻了幾年的記錄,都是關於藥材進庫庫的,至於先添置的件,也多是側院院使們的東西爲主,藥材庫裡並沒有添藥材櫃。
直到翻了十幾本,翻到十幾年前的記錄時,才發現有藥櫃的記錄,然而中間那個房間裡的藥櫃是因爲藥材櫃損壞,由木匠奉命宮打造的。
方陵蹙眉深思,他本來以爲這藥材櫃是從哪個貪腐大臣家裡抄回來的,那匕首是被其藏在那裡,但是沒想到事實並非如此。
這樣一來,那匕首又是誰放的呢?
方陵思忖良久,都始終不得頭緒,最後便將小伍子了進來,隨口問道:“小伍子,這幾年太醫院有沒有發生什麼過什麼大事?”
“大事?”小伍子歪著頭想了好一會兒,猛一錘掌,興的道:“殿下,還真有一件大事。”
“什麼事?”方陵頓時有了神。
小伍子繪聲繪的說道:“一年前,宮裡發現了一名刺客。據說那刺客武功非常高,百來個侍衛都沒將困住,最後還驚了鎮國天師出手,將到了太醫院。據侍衛說,當時鎮國天師和那刺客在太醫院裡大戰,驚天地,差點沒把整個太醫院給拆了,最後好象刺客被抓就是在藥材庫那裡。”
方陵心頭一,如果小伍子的話沒有假,那這把匕首恐怕真是那刺客留下的,能夠和鎮國天師打,那估計是會點仙的,而這匕首又有仙法,這二者肯定不是巧合。
他連忙追問道:“那後來這刺客呢?”
小伍子理所當然的答道:“當然是關進天牢了。”
方陵又再問了幾句,發現小伍子也只是道聽途說,便決定去找董滄海問一問。
離開太醫院後,方陵輾轉來找到了董滄海。
在殿側的角落裡,聽到刺客的事後,董滄海篤定的點點頭道:“確實有這件事,當時我就在守側殿這裡,聽到靜後也去捉拿那刺客,只不過那刺客來無影去無蹤,真的是一百來個侍衛也沒奈何,反而被打傷了不人。
後來是鎮國天師出手才制住了,我也是在那個時候看到鎮國天師呼風喚雨的仙。”
“那在天牢還活著嗎?”方陵連忙問道。
董滄海蹙著濃濃的眉頭道:“這可難說,天牢基本上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再加上又是刺客份,活著的可能應該比較小。”
“那如果活著,我想去見一面的話,需要多銀子來疏通?”方陵並沒有因爲董滄海的話而放棄,他堅持問道。
董滄海聽得一驚,朝四周了,低聲音道:“殿下要去見那刺客?”
方陵平靜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出緣由。
董滄海見他不象在開玩笑,著下深思了好一會兒才道:“這可不是件小事,據說當初那刺客就是爲了刺殺皇上而來的,結果被侍衛發現了行蹤。要是殿下去見刺客的事傳到了皇后那裡,對殿下和娘娘可都十分不利。如果真要去,那就一定要藏殿下的份。恩,倘若是由我出面疏通的話,我倒是認識天牢守衛,不過這些傢伙的胃口都大的,一般來說,就算是朝廷裡的大員來疏通,想見見人,至也得要500兩銀子。”
“500兩?倒也不多。”方陵稍稍有些驚訝,沒想到去天牢見個人都要這麼多銀子,不過自己現在會一手融合藥材的仙,兩三天就能湊齊這點銀子。
卻見董滄海搖搖頭道:“那刺客可不一樣,既然是刺殺皇上的,又由鎮國天師出了手,估計是押在天牢第九層中,那裡全是窮兇極惡的要犯。如果要確保探監萬無一失,至也得這個數。”
看到董滄海豎起的三手指,方陵著實的愣了愣道:“三千兩?”
“對,只要有三千兩,我便可以確保那些人對這件事守口如瓶。”董滄海重重的點點頭,他深知方陵母子的境,這三千兩是怎麼也拿不出來的。
沒想到卻聽方陵說道:“那好,你先去探聽下那刺客的消息。”
董滄海遲疑了一下,但是又把擔心的話吞了下去,恭敬的點了點頭。
方陵又出一張銀票,遞給董滄海道:“這些銀子就當作是打點的費用吧,如果有差的,明天我再給你。”
見到方陵給的居然是一百兩銀子,董滄海著實的愣了愣道:“殿下,這錢……”
方陵微微一笑道:“師傅你放心,這錢是正途得來的,其他的你就不必問了。”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方陵心頭還是嘆了嘆氣,要想見那刺客居然得花三千兩,這可是以前自己想都不敢想的數目,就算有這仙,也得花點工夫才行。
董滄海雖然驚愕,不過既然方陵都說到這份上了,以他的份自然也不敢追問,而且
事實,就算要知道那刺客是否活著,同樣也需要打點一些人。
第二天一大早,方陵便出了宮門。
在宮裡,他是有人知的殿下,而出了宮,便是更沒有人知道的平頭百姓,而這樣的份讓他反而更有種輕鬆自然的覺,每一次出宮,想要帶著母親離開皇宮的念頭便越發的強烈。
方陵來到那巷子裡,正要將宮服下來,卻見旁邊被丟棄的爛棉被裡突然竄出一樣東西來,定眼一看,居然是那條小白狗。
小白狗興的小吠著,圍著他腳邊轉來轉去,時不時還出舌頭,好象因爲等到了方陵,所以十分開心。
方陵忍不住笑了起來,蹲下來了它的小腦袋,說道:“既然你這麼有耐心等到我,那今天也請你吃包子吧。”
小白狗似乎也聽懂了,雀躍的跳起來,而那傷的腳掌已然完全癒合了。
方陵下宮服,來到包子鋪買了兩個包子,自己一個,小白狗一個,然後纔來到了仁心堂。
一見到方陵,小四立刻來了胡掌櫃,胡大海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恭敬的將他迎進了裡間。
方陵帶來的藥材和昨天差不多一樣多,雖然只有兩人蔘,但是其他十幾樣也都名貴的藥材,全是市面上見的好貨。
胡大海一邊算價,一邊嘆道:“方兄弟的東家可真是厲害,我還以爲得等上十天半個月纔有一批呢,沒想到這第二天就有了。”
方陵微微笑了笑,宮裡庫房裡存的藥材有何其多,昨天翻看帳簿,一年裡進貢的人蔘就是上千斤,還不論其他的藥材,雖然腐爛生蟲的只是九牛一,卻也是不。
胡大海清點完畢,把清單給了方陵,在他點頭之後,從帳房那裡拿來了180兩的銀票。
就在方陵要出門的時候,胡大海突然一拍腦袋,問道:“方兄弟,貴東家那裡有沒有50年以上的好人蔘?”
“50年的?”方陵蹙了蹙眉頭。
胡大海說道:“實不相瞞,明天是城門參將唐大人母親的壽辰,不下屬的員都趕著去送禮,這送老人家嘛,自然都是送些人蔘燕窩之類的補品,而送的人蔘自然也要有分量才行,所以我想著50年份以上的上等參是最合適不過了,要是貴東家能弄到,我願意一出350兩銀子。”
“350兩?”方陵知道這個價算不低了,想了想,心裡有了主意,便問道,“胡掌櫃想要多?”
“兩。”胡掌櫃見到有戲,連忙說道。
方陵盤算了一下手裡的銀子,便點了點頭道:“那我明天一大早給你送過來。”
胡掌櫃頓時大喜,親自將方陵送到了鋪子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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