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虔和葉出去后, 邊紫過玻璃幕墻看他倆一個走一個追,不無擔心道:“他倆不會吵起來吧?”
傅晚卓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 道:“覺這倆都不是熱子, 吵不起來。”
邊紫把目收回來,心有余悸道:“你那朋友怎麼回事, 都這麼多年了,還提不得?”
傅晚卓搖搖頭:“平時很聽他提,提也是淡淡地一句, 誰知道會這樣。”又看向邊紫,“跟你說過分手的原因嗎,我直到現在都好奇,因為前一天張虔過生日,兩人實在太黏糊了, 第二天就分手, 實在人不著頭腦。”
葉跟邊紫說過跟張虔分手的真正原因, 但邊紫卻沒告訴傅晚卓。畢竟葉連自己前男友都沒告訴,怎麼能告訴前男友的朋友。
邊紫搖了搖頭。
傅晚卓道:“算了,不心他們的事了, 咱們辦自己的事去。”
邊紫和傅晚卓站起來走出咖啡館,邊紫一眼就看到了, 指著過街天橋, 問:“這倆人腳還快。”
傅晚卓瞇著眼睛去看。
過街天橋的護欄旁果然立著一男一。
他嗤笑道:“什麼話不能坐下來好好說,非要跑到太底下,這倆人真有癮。”
邊紫道:“咱們從前面十字路口過吧。”
傅晚卓剛點了頭, 就看見張虔走了,他有些詫異:“這就完了嗎?”
邊紫抬眼去看,張虔果然順著天橋往館的方向去了,留葉一個人立在原地。
邊紫見葉不,納悶道:“要一直傻站著嗎?”
而傅晚卓沒吱聲。
邊紫尋求認同似的回頭去看他。
傅晚卓的視線此刻在另外一側,他正盯著距離他們有幾步遠的倆人在看。
而倆人撐著遮傘,正在往天橋上看。
邊紫不解道:“怎麼了,人?”
傅晚卓低聲道:“張虔的朋友。”
邊紫啊了一聲:“他有朋友?”
傅晚卓又回頭看天橋,葉也不見了。
傅晚卓微微松了口氣。好在張虔并未與前友過多糾纏,否則正常的一次敘舊,就會弄得說不清楚。
程檸和友人收回了目,朝傅晚卓和邊紫走來。
傅晚卓招呼道:“巧了,你怎麼在這?”
程檸道:“陪來看畫展,張虔說來附近找你談事,完事后,去館跟我們匯合,一塊吃個飯,我等不及了,就先過來了。沒想到正撞上他出來,可惜他沒看到我。”
程檸又疑地看向天橋:“剛才那姑娘是張虔的前友嗎?”
傅晚卓有些吃驚:“你們見過?”
程檸點點頭:“上一年夏天吃飯時,到過,張虔有介紹我們認識。”
傅晚卓松了口氣,又解釋道:“我和邊紫在館看展,出來時正撞見,更巧的是邊紫和是朋友,就想著坐下來聊一聊,沒想到就撞一起了。你可別誤會,畢竟都這麼久了,就是敘舊而已。”
“你這麼張做什麼?”程檸打趣道,“他要真想做什麼,也不會我知道。”
傅晚卓徹底松了提著的一口氣,道:“嚇死我了,我還怕你誤會,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兩人正說著,張虔的電話打了過來。
程檸揚了揚,笑:“這不,說來就來了。”
程檸接完張虔的電話,跟傅晚卓他們一道回了館。
幾個人在大廳匯合,而后傅晚卓和邊紫先行離開,張虔則請程檸和的好友去吃飯。
吃完飯,兩人先送好友回去,之后又去看了場電影,回到小區夠順手買了水果和鮮花。
程檸進客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花瓶中半枯的玫瑰丟到垃圾桶里,跪在地毯上開始捯飭新買來的繡球。
張虔這兒是黑白灰的裝修風格,極簡的幾何線條帶點藝氣息。
張虔本人又很有條理,從來不讓這起來,于是這地方整潔多人覺得有點冷。
程檸每逢過來都會帶些鮮花裝點。
張虔換了閑適的服,出來在沙發上坐下。
打開了電視,調了一遍臺,發現也沒什麼想看的,就放下遙控,去看程檸修剪花枝。
電視劇了背景音。
程檸抬眼瞟了他一下,道:“今天我和龍音去Kelsey找你,其實正撞上你從里頭,但你沒看到我,真人傷心。”
張虔把胳膊肘支在沙發的靠背上,用手撐著腦門,淡淡道:“你見過的,上一年夏天見的前友,晚卓今天在館也到了,他不知道我們見過,也沒跟我說是誰,只我過去,我是到了之后才知道的。”
程檸波瀾無驚地嗯了一聲:“我在畫展看到了,不過沒看到我,就沒打招呼。”
張虔沒再接話,繼續看在那擺弄那幾支繡球。
程檸好之后,端起來問他如何。
張虔將胳膊肘收起來,坐直,認真看了一會兒。
花葉高低錯落,相映趣。
他點點頭,言簡意賅道:“好看。”
程檸將花瓶擺好,走過來,拉過他的一條胳膊,坐下來,把頭靠在他肩上,嘆了口氣:“看到你們兩個在天橋上說話,雖說知道也不代表什麼,但還是有點不舒服。后來我想,為什麼之前聽你說你們在一塊工作都沒這樣,反而現在這樣了?”
張虔的手順著下去,落在了腰間,問:“為什麼?”
程檸認真道:“可能頭次見的時候,穿得太隨意,又帶著帽子,我沒怎麼看清臉,就沒放在心上。后來在你們公司又到了一次,發現還有氣質,的確像張虔認真過的人,就有點如臨大敵了。”
張虔頓了一下,淡淡道:“只是二十歲過的人,如今工作上有點集罷了。”
程檸把頭從他肩上拿起來,看著他:“那今天追你是要說什麼?”
張虔將手從腰間出來,前傾,雙手了臉,神有一點嚴肅,還有一丁點不耐煩,但更多的是克制下的波瀾無驚:“可能是想跟我聊聊當年的事吧。”
程檸看著他:“那你跑什麼。”
張虔直接道:“不想聽。”
程檸微微有些訝異:“這麼多年了,還耿耿于懷呢?”
張虔道:“因為有骨氣。”
程檸若有所思道:“那你們當時一定很好。”
張虔臉上又出現了那點不耐煩,像蜻蜓點水似的,從他眉心過。他其實不大想提過去,但過去的人重新出現了,他又本能的知道不能避,否則程檸會不舒服。他不想讓過去的人和事,影響現在。他又將手放下來,靠在沙發背上,道:“半年罷了,能好到哪里去,只不過因為當時年輕氣盛,被人甩了,印象有點深刻。”
程檸頓了一下,道:“張虔,你有沒有想過結婚?”
張虔蹙眉看向了:“什麼意思?”
程檸道:“咱們往了兩年,連架都沒吵過,舒服是舒服,但就這麼著,無事無非,也不會想結婚。對于我們倆來說,結婚必須要有沖,若一直理思考,永遠會覺得它只是一張紙,可有可無。咱們考慮一下結婚的事吧,你說呢?”
張虔的眉頭蹙得更了:“是因為?”
“讓我產生了這種沖,但并不全是因為,否則我也把看得太重要了。你都不看重,我何必給自己找麻煩。” 程檸糾正道。
張虔沒說話。
程檸見他不吭聲,起坐在他上,雙手摟著他的肩,湊近親了一下他的,低笑道:“我知道咱們往的時候,都說過不以結婚為目的。我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有結婚的念頭,但想結婚的念頭在某個瞬間就出現了,我也不想無視。咱們沖一下吧,興許進了婚姻,我們可以更專注的經營關系,而不像現在這樣一味的順其自然,你說呢?”
張虔不知道是真想結婚,還是在試探他。但他很快就有了答案,手搭上的腰,緩緩道:“我們不要因為別人影響自己的節奏。”
程檸略微有些失:“你明知道我只是在試探你,可你不愿意配合。”
張虔搖搖頭,道:“你之前不是說這幾年要好好搞一搞事業,暫時不考慮婚姻麼?婚姻要考慮的事很多,不是可以沖的事。”
程檸持續失起來,從他上下來,道:“我有時候覺得,你其實本不我,你只是你朋友罷了。”
張虔蹙眉道:“難道有人我要你做我朋友?”
程檸搖搖頭:“你知道我說得不是這個。”
張虔頓了一下,覺得自己有必要認真解釋一下了,他道:“程檸,我不會在自己沒興趣的人和事上浪費時間。但婚姻的確不可以沖,如果你真想結婚,我會認真考慮,如果你只是一時興起,那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程檸直接道:“你在避重就輕。”
張虔站起來,道:“你們演員把分得太細了,生活中其實沒必要分這麼細,要真這麼分,那就沒法過了。”
程檸仰頭看著他:“要了解人,就得事無巨細,囫圇吞棗,那不流。”
張虔點點頭,但又道:“戲劇是戲劇,生活是生活。”
程檸突然較起真來。以前從來不在這種事上較真,因為無意義,也因為跟張虔相的太順了,沒必要去較真。但今天張虔顯然激起了的某種好勝心理。
程檸抿了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看著他:“如果我是認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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