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小姑娘灼熱的目盯著,向晚如坐針氈,有點尿急。
白慕川顯然與想的一樣,沒有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去解釋,馬上就轉了話題。
“拿來了就吃吧!下不為例!”
現在都凌晨三點多了,大家伙都有點,但開始他臉不好,沒人敢手吃。
這一聽,如同得到了特赦令,幾個人呼啦一下笑著涌過來拿食盒,熱鬧得瞬間換了畫風。
為案子,他們都繃了神經,難得放松下來,大家道過謝,不客氣地吃起來。
“阿姨哪里買的醬鴨?味道不錯啊!”
“我自己做的。”
“阿姨好厲害!嚶嚶嚶,還有烏湯……”
唐元初端起湯盅又贊,“好喝,真好喝!辛苦阿姨了!”
這真是洪江區刑偵隊第一萌……還學小姑娘“嚶嚶嚶”,樂得李媽一臉都是笑。
“不辛苦不辛苦,你們喜歡就好。經常這樣熬更守夜的,鐵人都吃不宵,你們別仗著年輕就不顧的,往后想吃什麼了就說一聲,我幫你們做……”
李媽穿著面,不像一個保姆,語重心長的話更顯慈祥,而且,正好說到這群刑警的心坎上。
辛苦!確實辛苦!
吃不消!也得繼續吃!
選擇了干刑警,就代表他們選擇了這樣的生活。
氣氛凝滯一會,只聽見咀嚼聲。
向晚看著這一幕,朝李媽一笑,強行帶氣氛,“李媽,這湯真的好鮮!好喝!”
這一下,不蝕包米。
好幾道視線看了過來——
做刑警的人最敏,那聲“李媽”直接把自己給賣了。
等向晚意識到不對時,已經收不回來了。
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白慕川突然嚴肅地話,“吃快點!一會還有活。”
有了老大的命令,辦公室話題又放開了。
大家有說有笑,完全沒有熬夜到凌晨三點的困意,黃何甚至講起了段子來。
沒想到,黃警居然是一個專業段子手,笑得向晚臉都搐了。
這時,在眾人的哄笑間,白慕川那個小侄卻安安靜靜地坐到了向晚的邊。
“小姐姐——”著聲音:“你就是我小舅舅帶回去那個人吧?”
好突然!
好直接!
現在的小姑娘眼睛都是鈦合金的?
“那個……”向晚清清嗓子,覺得口干舌燥,“并不是。”
小姑娘視線里像夾著X,看得向晚渾不自在。
“我白鷺!”又說。
也姓白?不是白慕川小舅舅麼?
向晚一頭霧水,白鷺卻笑著補充,“我跟我媽媽姓,也跟小舅舅姓——”
哦了!這就正常了。不過白慕川的外甥都這麼大了?那他多大歲數,白鷺的媽媽又多大歲數?
寫書的人好奇心都強的,但向晚與沒有到直接去問人家家庭瑣事的程度,只是笑笑,然后垂頭喝湯。
“小姐姐,你什麼名字?”白鷺對似乎很興趣,還在觀察,“你應該不是警察吧?”
不是警察有這麼明顯麼?向晚糾結。
刑警基本便裝,臉上也沒有寫“警察”兩個字,白鷺咋就發現不是警察了?
“你像個犯罪嫌疑人!”白鷺突然又冒一句。
“……”向晚好想把起來。
然而,這一看就是生慣養的小姑娘,又是白警的外甥,也就想想,然后給一個尷尬的笑容,沒吭聲。
“你為什麼不說話?”白鷺鼻頭都皺了起來,“心虛麼?”
又一句咄咄人的追問,讓向晚有些不耐煩了。
“我和你很?”著白鷺致的眉心,一臉不悅,“你這麼會看相干脆讓你小舅舅把位置讓給你好了。這個刑偵大隊長讓你來做,你說誰是罪犯,小手一指就,那得為國家節約多辦公經費啊?”
“……”
白鷺似乎沒有想到會這麼尖銳的回答,微微一愣,小臉頓時紅了起來。
幸好,一陣尖銳的電話鈴聲響起,緩解了彼此的尷尬。
白慕川接的,“喂!”
“好!給我盯死他!”
不知道電話里的人說了什麼,待他放下電話再看過來時,臉沉若冷,但一雙深淵似的濃黑雙眼卻添掠過一笑意。
“魚兒上鉤了!準備收網!”
鉤是什麼樣的鉤?餌又是什麼樣的餌?
“好!太好了!”
“兄弟們!干!”
“收網,然后開慶功宴!”
眾人興著大起來,歡欣喜悅。
向晚坐在那里,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完全不明所以。
辦公室里桌子上的碗筷狼藉一片,李媽在忙著收拾,刑警們不管吃完沒有,一律丟下碗筷,各就各位忙碌開來。
白慕川整理一下腰上的槍袋,準備出警。走到向晚邊的時候,他突然停下,回頭告訴李媽。
“把向老師一起帶回去,今晚將就住一宿。”
說完他就走,毫無解釋。
向晚像一只煮的蝦子,滿臉通紅地尬在那里,“不用了白警,我可以回去……”
白慕川冷眼掃過來,“你不怕?”
不怕才怪!想到那森冷冷的小巷和一個人的冰冷房子,向晚都發。
而且快凌晨四點了,這個時候也不好去打擾別人。白慕川允許去他家里“將就”,無異于雪中送炭,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當然,他也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消停點!你嫌疑還沒解除。一旦發生什麼,你還有不在場證明。”
“……”
向晚就悲劇了。
沒法閃人,還得面對白鷺。
剛才對白鷺撒下的謊,當面被揭穿,多尷尬啊?
那小姑娘看過來的眼神,又驚疑又失,讓有點后悔。
為什麼剛才不直接承認呢?承認了也不用被當眾打臉啊!
……
李媽開了一輛保姆車,是個謹慎的人,開車特別認真,回去的路上,幾乎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的道路。
于是,向晚與白鷺兩個就陷了某種微妙的沉默中。
向晚本來想解釋來著,可白鷺一改剛才小山雀一般的熱,完全像個冰疙瘩,一眼都沒有看。
……
當晚,輾轉反側。
向晚不知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第二天,再次睜開眼,是被短信消息給炸醒的。
發送信息的人,除了方圓圓以外,還有幾個知道電話的讀者。
們都說——《謀殺男神》的評論區快了!
們都問——你是怎麼預先知道趙家杭案件細節的?
向晚一臉懵。
就這樣火了?
這節奏,不對啊!
擼一把臉,頂著糟糟的獅子頭,飛快拿起手機瀏覽新聞。
網上消息鋪天蓋地,大多雷同。
向晚只簡單看一遍,就見鬼一般怔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
------題外話------
剛想說點什麼就忘了——這記憶力,真是不行了。攤手,無奈!但對你們依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