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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劉黑胖》 第17節

誠心誠意為朕洗手做羹湯的。”

沉默一陣,終於不甘不願地道:“臣妾自然是誠心誠意。”

段雲嶂滿意地回去看他的奏折。

頭去多掃了幾眼,掃到一個名字,不由得一愣。

“魚長崖?”

段雲嶂點點頭,歎氣:“朕本想點他為今科頭名,可惜……”

“魚長崖,是哪裏人氏?”

“似乎是京城人氏。”段雲嶂留心地看了一眼,“怎麽?”

“沒有。”金笑笑,“隻是覺得這名字可,一不留神就會念‘魚長牙’。”

依稀記得從前讀私塾的時候,曾經追著前頭搖頭晃腦的小書呆過很多次:魚長牙,魚長牙!

宛如昨日啊宛如昨日,小書呆也要當狀元郎了。

段雲嶂瞪著,難得地神有些呆滯。

“皇後,皇後,朕說你什麽好?”他歎氣,角卻帶著一笑意。

他看看手中令人頭痛的奏折,再看看金,忽然福至心靈:“皇後,你看魚長崖和柴鐵舟這兩個人,從名字上看,哪個更堪狀元之名?”

想了想,道:“其實……臣妾覺得,狀元和榜眼,並沒有多大區別……不過那個柴鐵舟,既然鐵舟,後臺總比長牙的魚要些吧?”

段雲嶂一愣。

“皇上,這年頭,很多事都要看後臺的。”金一本正經。

段雲嶂大笑。

也微笑著行了一個端正的宮禮:“皇上,臣妾先告退了。”

第二日朝會上,皇帝陛下欽點禮部侍郎柴安之之子,柴鐵舟為今科頭名狀元,魚長崖為榜眼,肅敬唐為探花,三甲已定,即刻擢zhuo一聲為翰林院修撰。

閣首輔,威國公劉歇大人髯,微笑。

“皇上識人用人,此乃國家之福,社稷之福!”劉歇這樣說。

翰林院大學士,今科主考周大才子扼腕,歎息。

淩大將軍握刀咬牙,雙目通紅。

呂大尚書又撞了一回龍柱,不過皇帝陛下早有準備,小孫子公公眼明手快地將他攔住了。

而符大丞相,依舊是瞇著小眼睛,沉不語。

皇帝陛下神淡然地掃視著群臣,頭一次覺得這朝堂上的驚濤駭浪和暗洶湧,都在他一手掌握中。

狀元還是榜眼,其實並沒有多大區別。

柴鐵舟的後臺,沒關係。關鍵在於,皇帝陛下懂得了,什麽做以退為進。

這天晚上,段雲嶂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他舞著兩把紫金錘,當一錘,將劉歇打翻在地,踩在腳下,滿朝文武興高采烈地鼓掌,山呼萬歲。

他看到朝堂上大殿的盡頭,一個纖細的倩影亭亭玉立,依稀正是劉白玉的模樣。那倩影穿過大臣們,穿過侍們,慢慢向他走來,娥眉朱,淺笑如畫中仙子。他便拉著那的凝脂一樣的玉手,穿過珠簾,來到殿後,他的龍榻之前。

劉白玉在他的龍榻上坐下,頰若桃花。他唞的手,褪下了膩的香肩。

“白玉。”他聽到自己這樣,鼻間有熱流湧過。

劉白玉地低下頭。段雲嶂於是抬起的下,低頭就要吻上

劉白玉終於將小臉對正了段雲嶂,段雲嶂卻愣住了。

正對著他的,赫然變了劉黑胖又黑又圓的大餅臉。

劉黑胖衝他一笑,捶了他一下:“皇上……”

段雲嶂大一聲,嚇醒了,發覺自己撲通一聲掉下了龍床,坐在禿禿的地板上,大殿裏陣陣冷風吹過。

他吞吞口水,手往龍床上一,床上了一大片。

皇帝陛下冒了一頭的冷汗。

此間風月最是濃

仲秋之際,恩科取士,擢拔人才無數。殿試之後,天子隆恩賜恩榮宴於花園,榜上有名的學子,悉數到場。

恩榮宴祖製早有,乃是天子察學子寒窗苦讀,勉勵嘉獎之舉。對於許多中榜的進士而言,這是個一生隻有一次的進皇宮大的機會,他們將有幸一睹皇帝的真容,還能夠遠遠地瞻仰後宮妃嬪的麗。恩榮宴後,進士們便要到吏部領職,有些能夠留在京城各部司從小做起,有些則被外放到全國各地,可能終生都無緣由地方升遷回中央。

隻是這普天同慶的恩榮宴,卻害苦了一個人。

時常覺得,皇後命和婢命其實是沒什麽區別的,此刻這種尤為強烈。難怪曆史上那麽多端莊敏儀的賢後要麽過勞死,要麽被皇帝當做冷菩薩敬而遠之。□了一天,晚上回去還要在龍床上承歡邀寵,怎麽可能……

“恩榮宴上以月桂在左,乃是祖製,怎麽今年換了木芙蓉?”

“太後,今年月桂開得不好,木芙蓉……”

“俗,俗不可耐!”

太後娘娘上下打量了金一番,皺眉道:“皇後,紫紅並不襯你的,顯得你的臉很髒。”

“……”

“還有這個發型,難道你香羅殿裏沒有頭油了麽!”

“那麽臣妾回去換過……”

“不必了,”太後娘娘不耐煩地一擺手,“人長這樣,換也無益。”

“……”

瞧著太後忿忿離去的背影,偏頭向後的宮風月說:“本宮覺得,在這種況下,本宮還能長這樣心地善良的人,實在是不容易的。”

風月沒有接話。

“風月?”

風月“啊”地了一聲,袖子裏叮叮當當掉下來一堆事,有筆,卷起來的紙張,居然還有一個小墨盒。

訝異地瞅著風月臉不變心不跳地把那一堆東西變戲法一樣塞回袖中,的袖子卻還是輕飄飄的,仿佛裏頭什麽也沒有。

沉寂片刻,終於忍不住問:“你怎麽做到的?”

風月回一個鎮靜的笑容。

“娘娘不知道麽,今天來赴宴的有一甲的三位進士,柴狀元,魚榜眼和肅探花呢!”

廢話,沒有他們,這還恩榮宴麽。

“娘娘,你不知道,宮裏頭有一半的宮聽到這事都發瘋了。這三位公子,尤其是柴狀元和魚榜眼可是有名的男子呢!”

呃……這倒是沒聽說過。

“風月有幸隨皇後娘娘出席恩榮宴,早向眾家姐妹拍脯保證了,一定要拿到那三位公子的題字!”

憐憫地看一眼,實在不忍告訴,自己的坐席和那三位男子的坐席隔了有十萬八千裏遠,更別提中間還擋著一層珠簾。而隨侍在邊的風月,連男子的袖都沾不著。

“不過說起來,主考周大才子的名還在這三位公子之上呢。人家都說周大才子的風姿是‘吹簫橫過青峰,翩然飛度瑤池’呢。”

忍俊不:“飛度瑤池?隻怕飛到半路掉下來,撲通一聲變作水鴨。”

風月十分不能茍同地看了一眼。

“風月,你知道今日出席恩榮宴的,除了這些進士,還有誰麽?”

“誰?”

“閭王爺。”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隻覺得麵前刮起了一道旋風,眨眨眼睛,風月已經不見了。

風月是今年初進宮的宮,原本在徐太妃宮裏當差,十四歲,長著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臉,十分可。某一個的白天,閭王段雲重進宮給徐太妃請安,遇到了風月,一眼就看上了,當場拿出花花公子的派頭,拉著風月的手,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廢話,還把腰帶上的黃龍玉佩摳下來塞到風月手裏。

訴完衷,段雲重拍拍屁走人了,徐太妃卻然大怒,判了風月一個以閭王爺的罪名,拉去浣局杖斃。

其時,金正從太後日的嚴監視下溜出來,躲在浣局後的草叢裏打盹。一聲聲的慘嚇得噩夢連連,終於被嚇醒。清夢被擾,又無論如何睡不著了,金無奈,隻好去管一管這閑事。

一時手管了閑事的後果是,從那以後徐太妃看到眼睛裏就猛放毒箭,以致偶爾夜深夢回之時還會覺得背後微微痛楚。

而風月從此也落下了後癥,無論何時何地何,隻要聽到閭王、段雲重、二殿下之類的字眼,必然抱頭鼠竄,然後大俠一樣消失。

不過風月的命,也算是保下來了。了一段時間,金漸漸發覺,風月著徐太妃的逆鱗,也實在是活該,這丫頭正值青春萌,就算不撞在徐太妃槍尖上,總有一天也會別的哪個娘娘主子拉出去杖斃。

但是金覺得,風月是個十分有格的喜歡。

於是把風月留在邊,頂了素方的位子。一方麵有個人說說話,另一方麵,暗暗地想,有風月這麽有格的人在邊作對比,自己會顯得比較正常。

嚇跑了小風月,金得意地從袖口出一袋剝好的糖炒栗子。小丫頭就是好騙……

瞄一瞄四下無人,花園亭子後麵盤坐下,就著清風明月啃起栗子,覺得自己實在是風雅無限。

忙裏閑,是一門學問。

“老去日添腰腳病,山翁服栗舊傳方。客來為說晨晚,三咽徐收白玉漿。”搖頭晃腦。

“黑……黑胖?”一個驚疑未定的聲音從後的亭子裏傳出。

咬碎的栗子果頓時從嚨裏倒竄上去,曆經千難萬險,又從鼻子裏流了出來。

捂著鼻子從地上蹦起來,膝蓋上裝滿栗子的小錦袋被打翻,金黃的栗子稀稀拉拉滾了一地。

尷尬,尷尬。

抬起眼睛,隻見亭子裏飄然出塵地站著兩人。一人穿著帛黑的箭袖常服,束黑冠,眉眼如刀刻斧鑿,薄且冷,昂藏凜然,另一人則一石青的儒衫,袖緣一圈墨的竹葉,眉宇寬和,年紀較輕,一把素白的扇子抵在下上,張大著

“黑胖?”那石青衫子的人再度了一聲。

整個人凝固在草綠花紅的花園裏。

當你不知道說什麽的時候,就什麽也別說。這是某一日段雲嶂以過來人的份給介紹的經驗之談。

可是段雲嶂沒有說過,什麽也別說,然後呢?

腦子飛速地旋轉。

擺在麵前的,有幾條路。第一,驚喜地撲上去:小魚,怎麽是你,好巧!

第二,大怒,把這兩個人拖出去。

第三,裝傻。

第一種,未免太不要臉。

第二種麽……如果被段雲嶂知道把他心儀的魚小榜眼轟出宮去,非的皮不可。

權衡良久,金淡定地拍掉上糖炒栗子的殘渣。

“恩榮宴尚未開始,兩位應當先去乾羅殿等候。”

趁著這兩人還未反應過來,金上前兩步:“宮中道路複雜,殿閣錯,走錯了路,也是常有的。”

這兩人麵上都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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