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宮前,皇上最后去的地方是凝汐閣,阿妧又惹得人嫉妒一番。
等到帝后及妃位以上的宮妃離宮后,后宮中才顯得清靜了許多。
留在宮中的宮妃中位份最高的是溫昭媛,子溫和,大家也往宮中坐坐。
阿妧閑來無事,也跟蘇貴人一起去問過安,回來后便在凝汐閣待著,并不往外頭走。
“主子,奴婢打探到一些關于蘇貴人的事。”朱蕊服侍阿妧散了頭發,低聲道:“兩個月前各宮娘娘們陪皇上寫對子作畫,當時皇上還夸過蘇貴人。”
“皇上走后,不知怎麼的蘇貴人掉了貴妃的香囊,親自去撿時又遇上吳充媛將墨打翻,慌中蘇貴人摔倒,還被人踩到了手指。”
原來養傷是為了這個,這分明是貴妃一派在折辱人。
偏生當時一片混,能推說并非有意所為。怪不得皇上降位吳充媛這般痛快,原來還有這個前在。
看來皇上亦是個記仇的人,只是面上不顯罷了。更可怕的是,他還格外有耐心。
“蘇貴人的父親在朝中是個五品文,家世不顯,并無意爭寵,也沒有站隊。”朱蕊想著自己探聽的消息,輕聲道:“若主子跟走,倒也無妨。”
阿妧微微頷首。
蘇貴人雖未站隊,卻已經跟貴妃結仇,難怪會對自己親近些,想來是看在自己也被貴妃厭惡的份上。
鄭貴妃盛寵已久,容不得這后宮中有人比在皇上面前更出彩、更得寵。
“這些日子我在后宮愈發招眼,鄭貴妃怕是已經記恨上了我。”阿妧看著鏡中的自己,鏡中那張艷的面龐,比鄭貴妃更年輕,更貌,鄭貴妃才著急了罷?
“雖是吳充媛被降,曹選侍失寵,鄭貴妃邊那個苗芳儀,卻不容小覷。”阿妧吩咐朱蕊道:“讓咱們宮中的人小心些,不要與外面的人起沖突。”
朱蕊答應下來。
既是趙峋臨走前特意來叮囑讓去重華宮,阿妧讓朱蕊找出些布料來,準備替大公主做個布老虎玩。
“明日去看大公主。”阿妧想起那個香香的小姑娘撲到自己懷中的可模樣,不由彎起了角。
大公主的子,大概是隨了娘親,可一點兒都不像趙峋。
朱蕊答應著去了,茉香等人也來幫忙。
“主子,方才永壽宮來人傳話。”桂興走了進來,通稟道:“太后娘娘請您明日過去一趟。”
阿妧心中一,含笑應了。
如今得了恩寵,如此招眼,太后的目的算是達了一半。
那另一半,就看明日太后的吩咐了。
***
雖是不用出門請安,阿妧一大早便醒了,朱蕊聽到靜,服侍阿妧起。
凝汐閣頓時忙碌起來。
“主子,您看挑哪件裳?”朱蕊并不敢做主,還是主子更了解太后些。讓海棠挑了五六套婉、款式低調的宮裝出來,擺到阿妧面前。
阿妧搖了搖頭,讓人開了柜子。
看了一圈,親手挑了件海棠紅繡折枝花卉的廣袖宮裝。
這艷的紅,愈發襯得如玉般細膩,如雪般白凈,整個人也愈發明人。烏發如云被整齊的梳發髻,發釵是阿妧從趙峋所賜的發簪中,挑出兩支最華麗的。
好看是好看,只是有些張揚了。
朱蕊一面嘆主子的貌,一面在心中慨。
“主子,您……”朱蕊看準機會,低聲對阿妧道:“會不會太后不喜?”
阿妧對著落地穿鏡正在整理耳珰,聞言角微翹。“不會,這般才會放心。”
出低微,只是因為貌被太后挑中,心機和見識都有限。驟然得寵之后,有些得意忘形是難免的。
見已拿定主意,朱蕊便沒再勸。
準備好之后,阿妧便帶著朱蕊和茉香往太后宮中去了。
永壽宮。
馮太后聽到宮人通稟說是熙貴人到時,看了一眼墻角的時辰鐘。
“才辰時三刻,果然是咱們永壽宮出去的,熙貴人還是這樣勤謹的子。”張嬤嬤在一旁笑道。
馮太后含笑點點頭,命人請進來。
“妾給太后娘娘請安。”一道明艷的影款款走了進來,那亮眼的紅很是奪人目。阿妧蹲在太后面前行禮,順的姿態一如往常。
馮太后著,眼中的笑意始終未散。“快起來罷,到哀家邊來。”
“是。”阿妧走近坐下,比往日瞧著舉止間多了幾分婀娜之態。
“早想著來給您請安,只是妾位份低,沒資格常來永壽宮。”阿妧在太后面前,仍是保持著恭敬的神。
本就得了眾人意料之外的位份,又越級晉封,了宮中被人眼紅的新寵。所為人逢喜事神爽,氣看起來極好,雖是低眉順目,卻掩不住眉眼中的春風得意。
馮太后的目中帶著些了然。先前只是宮,一朝飛上枝頭,自然張揚些。
“你向來是個知識趣的,哀家最喜歡你這點。”馮太后聲音溫和的道:“你既有這份孝心,倒也不在于平日的請安上。”
馮太后越是這般不聲,阿妧便越是忐忑。
從開始就有件事想不通,太后將放到皇上邊,一旦功得了寵,太后又有何信心能控制住?
縱然阿嫣跟極好,到底連緣親都沒有。太后又不了解的為人,以太后的謹慎,斷不會只憑著阿嫣就放心。
“如今看著你過得愈發好了,哀家替你高興。”馮太后對阿妧道:“如今你有寵,更要勤謹侍上才行。”
阿妧聞言,起道:“請太后娘娘放心,妾一定謹守本分,好好服侍皇上,不辜負您的栽培。”
馮太后抬了抬手,仍舊讓坐下。
“如今皇上膝下空虛,若無子嗣,難免有人議論。”馮太后蹙著眉,微微嘆了口氣。“若你能替皇上早些誕育子嗣,也算全了哀家的心愿。”
阿妧臉微紅,輕輕點了點頭。
正說著話,只見張嬤嬤提了個食盒過來,打開后端出一碗湯藥,放到了阿妧面前。
“這藥是能助你早些懷上皇嗣的,對你子有好。”馮太后目慈的著,語氣輕緩。
阿妧不信這碗湯藥的作用,僅是如此。
神微變,接過了湯匙,目驚恐之。
“哀家怎麼會騙你?”馮太后慈眉善目,似乎還帶著些悲憫。“只是這藥有些反應,你會覺得疼些。需要半月便服用一次,才能緩解疼痛和鞏固效果。”
看著眼前深褐的湯藥,阿妧遲疑著沒喝。
“阿妧姑娘,快些喝了罷。”在張嬤嬤進來時,讓素月等人和阿妧邊的人都退了下去。張嬤嬤溫聲勸道:“若涼了,這藥會愈發的苦呢。”
原來是在這兒等,還疑,為何太后敢放去皇上邊。
這條命,就在太后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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