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侯珊娘,原正興致地瞧著那小胖墩的熱鬧,不想轉眼就聽到那三個熊孩子詆毀自己的話。
照理說,兩世為人的都老大一把年紀了,按說原不該跟這麼幾個熊孩子置氣的,偏之前才在木行里了刺激,如今是一點兒也不愿意再抑自己的脾氣,于是只回威脅地指了指五福三和,不許人上前幫忙,竟就這麼親自跳了出去,像個潑婦般,第二次手打了人。
——雖然打的還是熊孩子。
只是這一回熊孩子的數量,要比上一回多了那麼幾只。
且說這威武兇殘的十三姑娘,不顧對手只是三個不到十歲的小男孩,先是一腳踹翻一個,又是一手擰著一個,然后細彎起那迷人的眼,笑瞇瞇地看著幾個孩子問道:“我說你們幾個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打架了?”
——竟全然一副手的人不是的溫和語氣。
此時不僅那三個遭遇突然襲擊的倒霉孩子被嚇住了,侯玦也被他這從天而降的姐姐給驚得一陣瞠目結舌。
偏珊娘仍是那麼一臉溫和地問著他:“不給姐姐介紹一下你這幾個朋友嗎?”
于是侯玦呆呆地、乖乖地,一一指向那三個孩子,“四伯家的九哥……六叔家的十哥……地上這個是尾巷十二叔家的十四弟。”
——好嘛,被兩個大孩子欺負也就罷了,居然還有個比他小的!
珊娘恨鐵不鋼地瞪了小胖墩一眼,看著那三個仍沒有回神的小男孩笑了笑,聲又道:“我還當是誰呢,原來都是一家子的兄弟。說起來,你們是不是該跟我打聲招呼?”
說話間,一旋手腕,那兩個耳朵被擰在指間的熊孩子頓時一陣哀號。
“姐姐姐姐,好姐姐,饒命饒命……”
兩個孩子捂著耳朵一陣——雖說家里兄弟姐妹多,可珊娘好歹曾是西園里的第一姑娘(這說法實在是……),每逢年節總跟在老太太的邊,便是認不全家里的兄弟姐妹,家里的兄弟姐妹卻是沒人不認識的。
而在全族人的印象中,侯十三娘最為引人注目的,便是那溫婉無害的笑容,便是遇到家里兄弟姐妹淘氣的時候,也總只是耐心說教著,從來沒見手彈過人一指頭……偏就是這十三姐姐,竟上來就拳打腳踢……至于那仍如印象中一般溫婉無害的笑,此刻看著則是莫名就人后背一陣生寒……
若不是這會兒遭遇突然襲擊一時沒回得過神來,幾個熊孩子怕是就要以為,這十三姐姐不定是被什麼不干凈的東西給附了……
而就在孩子們紛紛哀號討饒時,樓上袁長卿探頭看向窗外的作,到底引起了周崇等人的注意。那三人也全都湊了過來,在袁長卿的旁看向樓下。
“這是……”
林如稚仿佛也被珊娘的暴給嚇著了,指著樓下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袁長卿趕將一修長的手指按在邊,示意眾人不要出聲。
于是這幾位閑極無聊的主兒,就這麼站在小窗邊,默默看著樓下出演著一幕姐弟相殘的戲碼。
“這會兒知道我姐姐了,”尚不知道自己正被人圍觀著的珊娘笑道,“才剛你們是怎麼說的?我這小細胳膊小細的怎麼了?”用力一擰老九的耳朵,老九頓時一陣慘號。“還有我這書呆子又怎麼了?”轉而擰著老十的耳朵,老十跟著也是一陣喚。
直到這時,仍趴在地上的小十四才回過神來,忙連滾帶爬地就想跑。
“站住。”珊娘一聲斷喝,可惜那糯糯的聲音,全然沒有擰著人耳朵的力道更有說服力。
而作為旁系子侄,能跟嫡出的孩子打一片,還連手欺負了另一個嫡系子孫,這小十四自然不是個笨孩子,哪能被珊娘這沒什麼威懾力的聲音鎮住,當下那腳下又快了三分。
于是珊娘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總能去你家逮住你的。只是到那時候……”
聰明人說話不需要說,小十四那麼聰明,自然知道,如今留下挨十三姐姐一頓揍,總要好過家里知道他在外面的淘氣。于是他只得站住了。
“過來。”珊娘喝道。
十四只好一步一挪地挨了回來。
珊娘挑著眉,帶著三分真心嘲道:“可真是我們侯家的家風呢,哥哥搶弟弟的錢,覺得不夠,便教唆弟弟去。果然一個個小小年紀就學得不錯。我在想,要不要把這件事報到學里,先生們好好夸一夸你們呢?”
“不要不要不要,”三個熊孩子同聲求饒,“十三姐姐饒命,好姐姐,我們再不敢了……”
“不敢?”珊娘的眼兒又彎了一彎,“所謂不敢,也不過是人前不敢罷了,等到了人后,還不是該怎樣就怎樣。”
——還確是如此。這幾個,包括小胖墩在,都是學里屢教不改的淘氣包。
“不會不會,我們再也不敢了……”最機靈的小十四就差拍著脯保證了。
“是嗎?”珊娘彎著眼兒一笑,忽地冷聲一喝:“我可不信你們!”
頓了頓,又沖著小胖墩喝道:“十二,過來。”
小胖墩打了個哆嗦,竟以比十四更慢的速度緩緩挪了過來。
“搜。”珊娘道。
小胖墩懵懂地看著珊娘。
珊娘皺著眉一咂,“他們拿了你的錢不是?你就不能反過來搜他們了?!”
小胖墩這才反應過來,忙上前掏著老九和老十的口袋。十四是個機靈人兒,不等侯玦搜到他這里,早已經主把自己口袋里的寶貝扔了一地。
于是兩世為人的珊娘,還是頭一次看到,這個年紀的男孩竟是拿什麼都當個寶貝。
看著那些殘磚爛瓦,忍不住就了角,拿腳尖踢了踢地上那三個錢袋。
小胖墩又是一陣發怔,直到看到珊娘沖他不耐煩地一偏頭,他這才明白的意思,帶著三分忐忑,將那三人的錢袋全都掏空了,然后捧著那一把大大小小的銅板銀幣什麼的,又不知該做什麼了。
珊娘無奈嘆了口氣,諄諄教誨道:“你的錢袋呢?裝上。”
“啊?”小胖墩又是一怔。
“他們搶了你,打了你,難道不該給你點補償?”說著,低頭“溫”地看看那兩個堂弟,“可是?”
這一回,都沒有擰那兩個倒霉孩子的耳朵,兩個孩子就連聲道:“對對對,是是是,姐姐教訓得是……”
珊娘滿意地笑笑,這才松了手,又拿腳尖撥撥地上那堆破爛,道:“行了,把你們的寶貝都收回去吧。”
三個孩子哪還敢拿回自己的寶貝,只恨爹娘沒多生自己幾條,轉就要跑。誰知才剛一轉,就聽得他們那一向賢良淑德才名在外的十三姐姐聲又道:“怎麼能這麼不惜呢?隨帶著的,應該是你們的心頭寶吧?竟就這麼不要了?”
三個倒霉孩子相互看了一眼,只得回頭,戰戰兢兢收拾了地上各自的寶貝,然后一臉忐忑地看著珊娘。
珊娘從小胖子手里拿過他的錢袋顛了顛,對他笑道:“我也不能白替你出頭不是?這錢就歸我了。”
小胖子千肯萬肯地連連點頭。
珊娘笑瞇瞇地轉回頭,看著那三個著手腳不敢彈的倒霉孩子笑道:“其實我也不是看上了你們的錢,拿你們的錢,不過是要賣個教訓給你們。那就是‘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嗎?”
幾個才剛開蒙的孩子,哪里就讀到孟子了,只那麼懵懵地看著珊娘。
珊娘彎著角一笑,道:“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你們欺負人的時候,就得想著,以后別人也會變本加厲地欺負你們……”
這句話……是這樣解釋的嗎?!怎麼覺哪里不對?
樓上,那幾人相互對了個眼兒。
就只聽袁長卿輕聲道:“倒也沒說錯。這幾個孩子不存了欺負人的心,自然便不會被人欺負。”
是嗎?
純良的林家妹妹一陣點頭,不夠純良的林家兄長和五皇子周崇則懷疑地看了一眼同樣不夠純良的袁長卿,心下同時一陣詫異。
——且不說一般被人欺負的,往往都是那心里沒什麼欺負人的念頭的純良之輩,只袁長卿袁老大居然會主出聲解說這件事,便能這二位覺很是驚奇了。
那單純的林家妹妹林如稚或許不了解,哥哥林如軒和周崇卻是知之甚深,這袁老大,與其說是沉默寡言不說話,倒不如說他是冷心冷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以往他們犯了什麼事,想要袁長卿替他們出個主意說句話,那位往往就跟鋸了口的葫蘆似的,沒有好不開口。不想今兒竟突然就冒出這麼一句來,且聽著還像是主替樓下那個小丫頭作著注解的樣子……
真夠離奇的……
此時的小巷中,不知道自個兒“驚嚇”了幾個無聊人士的侯十三娘,仍在“諄諄教誨”著那幾個懵懂不知世事的弟弟們。
“都說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今兒你們欺負了十二,卻又被我給欺負了,只能說你們幾個倒霉。不過也別灰心,大不了下次再找別人欺負回來就是。當然,再下一次,大概又要到你們被人欺負了。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報應’。不過沒事兒,你們還小著呢,這‘因果報應’的路還長著呢,慢慢來,咱們都不著急,不定哪天你們就能從我這兒再欺負回去了。我等著你們。便是你們這一世欺負不了,總還有下一世的。便是沒有下一世,佛經上說,總還有十八層地獄呢,咱們都不著急,大不了去那里慢慢扯平就是……”
……
這里細聲慢氣地恐嚇著那幾個孩子,樓上,袁長卿忍不住抬起手背過鼻尖,小心掩去邊那抹快要遮不住的笑。
“十三姐姐真有意思。”
他的旁,林如稚卻是沒有他那般口是心非,直爽地道出樓上眾人的心聲。
……
“行了,”樓下,胡扯得頗為盡興的珊娘恩賜般地一揮手,“都回去吧,怕是跟著你們的下人找你們要找急了。”
珊娘那里才剛一轉,那三個倒霉孩子就頭也不回地拔腳跑了——十三姐姐好可怕……
聽著后的腳步響,珊娘又是抿一笑。才剛在木店里的驚嚇和郁悶,這會兒終于全都煙消云散了。
回過頭,才剛要招呼小胖墩,忽地就聽到頭頂上方飄來一聲口哨。
而樓上,周崇一時沒忍住,就吹了聲口哨,卻是驚得袁長卿和林家兄妹全都忙不迭地避到了一旁。于是等珊娘抬頭往上看去時,那小窗便只有沖著眉弄眼做著怪模樣的周崇一個。
皺了皺眉,心下當即給周崇上個“紈绔”標簽,又低了頭,只作什麼都沒看到的,向著小胖墩出手道:“走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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