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盈袖和妹妹吃完火鍋,就在廣場上隨意走走,打算消消食再回去,結果蘇盈枝看人家有玩,頓時玩心大發,非得也買一個。
中午剛拒絕過養貓的請求,蘇盈袖不想再這件小事上也讓不高興,反正零花錢是自己的。
“行,去吧,注意安全。”
沒一會兒蘇盈枝回來,拿著一個五六的瓶子,從里面出塑料棒來,一吹,就有大大小小的氣泡飛出來,在燈閃閃發。
“姐,你也來吹一下,快點快點!”跑過來拉蘇盈袖,把塑料棒橫著放到眼前。
蘇盈袖扭頭看見亮晶晶的眼睛,輕笑一聲,呼的吐出一口氣,就看見泡泡被吹了出來。
恍惚間回到很多年前的年,那個時候爸爸還在,劉敏剛嫁過來,吃過晚飯的傍晚,如果他們恰好都不用值班,就會帶著一塊兒出門散步,路過街角的小賣部,會給買點小東西。
可能是五錢一的棒棒糖,或者是一盒大大泡泡糖,也可能是一個小玩,其中就有吹泡泡的,一吹啊,那些泡泡就在夕下五彩生輝,圍著泡泡跑啊跳啊,大人就在一旁笑著看,說長不大。
那是最無憂無慮的日子,要是真的能永遠不長大就好了。一邊想,一邊又吹出一串泡泡。
這是就忽然聽見有個陌生中還有點悉:“蘇醫生。”
有些奇怪的回過頭去看是誰,心說不會那麼巧在這到患者家屬吧?
結果定睛一看,呵,這人比遇見患者家屬還要巧合,“許律師,好巧,你也過來這邊吃飯?”
臉上還有著真切的笑意,在夜里蒙上一層溫和愉悅,整個人看起來放松許多,穿著平底鞋和灰煙管,白的緞面中袖襯稍寬松,夜風一吹就輕的裹出纖細的腰肢。
是許應沒見過的模樣,在他印象里,還是那個穿著洗手服套白大褂,鞋穿著,走得風風火火的婦產科醫生。
“跟客戶過來談個案子。”許應在跟前站定,笑著應道,又看一眼蘇盈枝。
“我妹妹。”蘇盈袖介紹道,蘇盈枝長長的哦了聲,“我認得你,華天的許律師,我在《法律視界》里看過你的專訪,有照片的那種。”
舉著塑料棒,眼里帶些好奇,“可是我怎麼從來不知道我姐認識你,不會是你們......”
的目有些探究,不停在倆人上轉來轉去,像在打探什麼。
“這幾天剛認識。”蘇盈袖瞥一眼,淡淡應道。
許應覺得這姐妹倆格有些不同,姐姐明顯就比妹妹要沉穩老練很多,“蘇醫生的妹妹......哦,我想起來了,高三了對不對?”
“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真的跟我姐剛認識?”蘇盈枝滿臉你們是不是在騙我,瞇著眼。
蘇盈袖剛要說疑神疑鬼,就聽見另一道聲音傳過來,“老板......咦,袖袖姐?枝枝,你也在啊?”
“林修哥?”蘇盈枝看過去,見是人,愣了一下,又高興起來。
蘇盈袖這下是真的驚訝了,林修是科里婦科組護長林晶的兒子,知道他畢業后進華天所當了律師,可沒想到他老板是許應。
“......這可真是......怎麼這麼巧?”驚訝過后,又不由得失笑,“這世界真是小。”
許應也在最初的驚訝之后笑了起來,“就說呢,林修也沒提醒過我他和你認識,要不然我早不用去站崗了。”
林修一聽,趕喊冤枉,“你也沒跟我說過是去找袖袖姐啊。”
在場四人,只有蘇盈枝什麼都不知道,畢竟蘇盈袖不會和說這些,于是興的在幾個大人之間來去,幾次想問什麼事,又不上話,急得直晃姐的手。
蘇盈袖看看天,道:“不打擾你們了,我們先去超市......”
話還未說完,就聽見許應輕笑出聲,于是停下來看他,有些納悶。
“你說巧不巧,正好我也去超市,我媽代我回去的時候順便帶些牛和水果。”許應笑起來,眼尾輕輕的往上挑,彎出一點小小的弧度。
蘇盈袖眼睛眨了一下,“不會耽誤掙錢麼?”
“......我又不是掙錢機。”許應一樂,順著的話反駁,又橫一眼,有些嗔怪似的。
蘇盈袖抿著笑笑,和他一道走在前邊,往商場里地下一層的超市走去。
“哎,林修哥,我姐跟你老板......怎麼認識的?”蘇盈枝實在太好奇了,特地走在后面,向林修打聽消息。
林修其實也是在許應結束休假回去上班那天才知道他和蘇盈袖的來往,當時是既驚訝又有點無語,他總不能跑去說,老板,每天懟你的那個人我認識啊,老板不要面子的麼?!
不過現在大家已經面了,也就沒那麼多顧忌,見蘇盈枝實在好奇,他便將事經過修飾一下告訴。
剛進超市那一段路有賣糖炒栗子和茶的,許應回頭問:“林修,你和妹妹要不要喝茶?”
說完就看見蘇盈枝看自己的目有點奇怪,像很努力的在強忍笑意,許應立刻就明白過來,不由得有些尷尬,立刻就將頭轉了回去。
蘇盈袖立刻瞪了一眼自家妹妹,警告收斂點,蘇盈枝見狀趕膩了上去,“姐,我想喝茶。”
蘇盈袖點點頭,就拽著林修跑了,然后回頭看看正準備推購車的姐姐和許律師,忽然問林修:“林修哥,你老板有朋友麼?”
“沒有啊,工作狂哪有空朋友,而且聽一楠姐、也就是我們團隊的丁律師,說他不想找同行當伴,因為不想幫人免費改合同。”林修搖搖頭應道。
說完見蘇盈枝還盯著那邊,不由又一愣,倒吸一口冷氣,“枝枝,你不會是......”
“不會是看上我老板了吧?”他低聲音小心的勸,“不行啊,我老板比袖袖姐還大幾歲呢,這妹夫不會認的。”
蘇盈枝:“......”讓我康康你的小腦袋瓜都在想些什麼東西:)
“誰說我喜歡了!”哼哼兩聲,“我就是好奇而已,專訪說團隊伙伴對他多重要,我尋思套路怎麼跟別人不一樣,都不提一下賢助,原來沒有。”
說著嘆口氣,“真是太慘了,一條,嘖嘖嘖。”
林修一臉無語的看著,“......小小年紀,不要這麼老氣橫秋。”
說著又催快點點茶,不要讓蘇盈袖他們久等。
等倆小朋友買茶的時候,許應和蘇盈袖閑聊,說起剛才的客戶,去姓名說個大概,然后思索著道:“我理離婚糾紛案件的時候發現,分手時男人相對果斷,人更喜歡強調,是不是這樣?”
“可能是更,用事的概率會大點?”蘇盈袖想了想,又搖頭,“沒試過,不知道。”
許應聽了直笑,“原來也有蘇醫生不知道的事。”
蘇盈袖抿著白他一眼,見蘇盈枝和林修走回來了,就率先轉進了超市。
正巧趕上超市搞促銷,牛買二送二,蘇盈袖看得直皺眉,“買一送一不行麼,真是的。”
嘟嘟囔囔的,聲音很小,許應卻聽得分明,于是扭頭笑道:“所以說買的沒賣的,你要不要,咱們對半分?”
蘇盈袖想了想,點點頭,“也好,不過要......”
說著指指活區里的另一個牌子牛,“買哪個吧,蛋白質含量高些,口比較醇厚好喝。”
許應很自己出來買這些食品,干脆就聽的,走過去哐哐往購車里搬了四箱牛,然后推著小推車跟一起去逛生鮮區。
水果還是蘇盈袖替他挑的,又便宜又新鮮,出來之后他還慨:“真沒想到買點東西學問都這麼大。”
蘇盈袖笑了一下,“多來幾次你就會啦。”
一行人就這樣在商場門口分別,許應先送林修回去,路上他狀似無意的問起他和蘇盈袖的關系,“你跟蘇醫生很?”
“是啊,袖袖姐的爸爸原來是一附院口腔頜面外科的主任,媽媽是心的護士長,我媽是婦科的護士嘛,從小就認識,以前每個寒暑假醫院工會都會組織職工的孩子參加講座之類,都互相認識。”
林修解釋到這里,又嘆口氣,“可惜爸爸走得早,面試的時候你不是問我為什麼想當律師麼,我說想讓犯罪的人到應有的懲罰,其實最開始就是因為袖袖姐的爸爸。”
許應問了蘇盈袖父親的名字,聽說蘇和,一時間不太想得起關于他的事,于是用手機百度了一下,跳出來的第一條就是“容城醫科大第一附屬醫院口腔頜面外科主任蘇和遭昔日患者報復亡,市民自發□□”,頓時一怔。
他從常用的政法網站上搜索到這樁案子的結果,發現兇手只是被判死緩。死緩全稱是“死刑緩期兩年執行”,也就是說在緩期執行的這兩年,如果沒有故意犯罪,兩年期滿減為無期徒刑,如果繼續表現良好,那減25、20年有期徒刑都是可能的。
這其實是現了法律對生命的尊重,給你一個悔過反省的機會,爭取洗心革面早日重新做人,畢竟最高法也說過“可殺可不殺的一律不殺”嘛,許應就曾經替自己代理的嫌疑人爭取過死緩。
只是這都是站在做錯事一方說的,換到害者這一邊,自然說法又不同,他無從得知蘇盈袖和家人的想法為何,但想來不會對這個結果到滿意。
他后來又問過悉的法,知道這人還關押在第一監獄,尚有十五年刑期待服,許律師頓時莫名覺得氣順了點,這是后話。
蘇盈袖姐妹倆回去的路上也在討論對方,“咱們那天的話怎麼就那麼巧被許律師聽見了?”
“是啊,巧合唄。”蘇盈袖隨口應著,又代蘇盈枝接下來幾天在家要開始復習功課了,“等你上大學就輕松了。”
“你騙人!大學連考試不及格都不許!”
蘇盈袖聽了的反駁直點頭,“何止啊,還要寫好多作業。”
醫學院七年,蘇盈袖每一天就是在繁重的學業和臨床實習中度過,都說專業選的好期末像高考,大概醫學生對此會格外深。
第二天上午蘇盈袖有半天門診,照舊忙到兩點才結束回病房,楊樂樂替訂了飯,是食堂送上來的,“今天的蟲草花瘦湯格外好喝是怎麼回事?”
“因為你了。”楊樂樂笑道。
話音剛落,就聽外頭護士喊:“蘇醫生,蘇醫生哪里去了?有人找!”
“找我嗎?”前來看診的丁一楠,忽然看見一個男醫生從辦公室頭出來,頓時有點僵,師哥介紹的是個男醫生?
好在護士道:“不是你,是袖袖姐。”
“袖袖啊,休息室吃飯呢,剛下門診,我給你人啊。”蘇琪應了聲,又把頭回去。
丁一楠等了片刻,看見不遠的休息室門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個穿著白緞面上和藍灰緞面中長的年輕醫生,子是雙開叉的,飄逸溫,還穿著一雙銀白的細高跟鞋,笑盈盈的看過來:
“誰找我呀?”
看著眼神溫和的雙眼,丁一楠不知道為什麼,心里忽然就像找到了依靠,頓時就定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枝枝:我萬萬沒想到,這個老后來叼走了我姐???
許律師:……你說誰老????
枝枝:說你啊!
許律師:……你等著我去給你姐投訴說你欺負我!
枝枝:???不僅老,還不要臉:)謝在2020-09-01 18:51:42~2020-09-02 19:54: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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