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珩上前打圓場:“嗨哥幾個,阿越帶老婆來了,你們怎麼都不歡迎一下?”
其中一個長得比較清秀的男人站起來,笑容燦爛:“這不是驚訝得沒來得及嘛!阿越!一去兩年你倒是舍得回來!”
何君翔邊說邊過來,哥倆好地錘了下喬越的肩膀,喬越深黑的眼底終于有了些笑意:“好久不見。”
“不介紹下?”
蘇夏知道指的是自己,沒有吭聲,只是安靜地站在那里,就聽喬越說:“我妻子,蘇夏。”
我妻子,蘇夏。
簡短的5個字,蘇夏卻不爭氣地想流淚。
這些年差點都忘了自己已經嫁了人,和喬越的電話兩年不超過5通,見面呢?也是兩年前。
而且,當初沒人看好他們的婚姻。
因為嫁的男人那麼優秀,而優秀的喬越又常年在國外。
可只有自己知道,世界那麼大,在茫茫人海里遇見了他,還能嫁給他,多麼不容易。
可惜,喬越已經忘了。
氣氛漸漸熱絡起來,挨著來打招呼的人越來越多,當大家互相介紹了完畢,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男人端著酒杯站起。
昏暗的燈下,有些的眼里神不明,他靠近的時候上有一很明顯的酒氣。
“喬越,真是好久不見。”
或許是他說話的語氣和眉眼的鷙都著危險的氣息,蘇夏覺得這個男人不像是來寒暄的。
許安然有些尷尬地走到秦暮邊,剛想說什麼,視線落在挨著站著的喬越和蘇夏上,眼底沉了沉,便再沒開口。
那個男人當著大家的面將喝紅酒的高腳杯里倒滿了白酒,濃郁的酒味往蘇夏鼻子里飄。
這一杯差不多就有2兩的分量,他遞給喬越:“喝一杯?”
喬越視線掃過對方的眉眼,手接過:“老四,我敬你。”
連猶豫都沒有,蘇夏眼睜睜看著男人仰頭將酒喝進,最后臉都沒變地倒轉酒杯,沒有一滴落。
原來他就是老四。
周圍一片安靜,方宇珩剛想來打圓場,秦暮又倒了一個滿杯。
“這第二杯,祝你們新婚快樂。結婚那天也沒請我們喝酒,這一杯你應該干。”
再好的朋友也沒這樣做的,蘇夏眉頭皺,一剎那的功夫,喬越又干了。
毫不抗拒,甚至帶著些許的放任。
“第三杯……”
蘇夏忍不住開口:“要不先吃點東西再喝?”
方宇珩的臉有些掛不住:“秦暮,夠了啊。”
“我們兄弟間的怎麼是兩杯酒就過了的?再說,他喝了我難道沒喝?”
連蘇夏都聽出里面淡淡的火藥味。
環顧一圈,發現每個人的表都有些躲閃,耳畔傳來喬越的輕笑:“確實不夠,這杯我敬你。”
蘇夏眼睜睜看著喬越拎起分酒又倒了一個滿杯,對著秦暮示意:“先干為敬。”
“喬越!”
第三杯,干了。
蘇夏要再瞧不出什麼端倪自己就是個傻子。
“第四杯……”
方宇珩的臉很沉,直接握住秦暮的手:“夠了。”
秦暮推開他,笑得邪氣:“第四杯我又不敬喬越啊。”
周圍剛松了口氣,一杯明晃晃的東西就出現在蘇夏眼前。
男人慢悠悠地晃著里面的:“這一杯,我敬小嫂子,什麼?蘇夏是吧,初次見面加深下印象。”
“你一個人敬怎麼夠?”
一直沒說話的許安然忽然開口,蘇夏側頭,才發現似笑非笑地端起一個紅酒杯。
“之前確實沒來得及介紹,蘇記者,第一次見面,我許安然,這杯酒……”人慢慢挽著秦暮的手臂,在蘇夏徹底被到底是誰攪暈的時候:“我們一起敬蘇夏。”
白酒擺在自己面前,喬越慢慢皺起眉頭:“不喝。”
蘇夏忽然就來了氣,也不知為什麼,總覺得這秦暮這個人從進門開始就針對喬越!
可更氣的是,喬越全部接招!
“多謝!”想也沒想地接過杯子,仰頭就往里倒。
從小就沒怎麼喝白酒,一直也很討厭白酒的那子辛辣。伴隨第一口肚,蘇夏覺嚨里像進了一把刀子,從嗓子眼一直劈向胃里。
只是喝一口就想放棄,可之前喬越整整和他們喝了三杯!
蘇夏的眼睛慢慢紅了,是很慫,剛才還記著要生氣,可現在有件事比生氣還重要。那就是不服輸!
手里一輕,被子瞬間落在喬越手里。
男人的臉淡淡的,眼里卻深黑無比:“這杯酒,我替。”
他說完眼睛都不帶眨,直接就著蘇夏的杯子喝了。
周圍一片靜謐。
蘇夏愣了愣,也不知在氣誰,猛地出喬越手里的空杯塞進秦暮還沒收回的手中。
冷笑:“我們已經干了,敬酒的你們呢?”
秦暮笑著喝下,仿佛杯中只是普通不過的白水。
可旁邊的許安然眼神變得有些求助,而求助的視線沒有落在邊的男人上,卻一眨不眨地盯著喬越。
蘇夏覺得可笑。
雖然不清楚之間的關系,可作為一個人得要點臉吧?總盯著別人的丈夫看幾個意思?
可又有些不確定。
不確定喬越和這個人之間又有什麼關系,如果一切都是喬越的縱容默許,那此時此刻又算什麼?
可下一秒,喬越緩緩握著的肩膀。蘇夏抬頭,就見男人垂眼,視線盯著不知名的角落。
“這杯酒,算了。”
這杯酒算了,在站出來之后。
在覺得這個人針對喬越,為他不平之后。
在散發熱度,可心卻在慢慢降溫。
“好。”蘇夏點頭,隔了會再點頭,揚起的笑里很乖順:“既然這樣說,那就算了。”
沙沙的聲音再度在心尖蔓延,蘇夏要不是忍著,那子抑的覺就會涌上眼角。
媽媽曾經說做事沖,從不來留余地,最終傷的只會是自己和關心自己的人。
此后,蘇夏就學會下一個決定之前先給自己三次機會,雖然早就有所準備,可沒想到第一次這麼快就用上。
很想離開這個地方,事不過三。
方宇珩在旁邊站了會,忽然猛地把邊放著的那堆酒全部推翻在地。
清脆的破碎聲響起,連音樂都停下,周圍人的目都投向這里。曾經無話不談的兄弟義,早就心照不宣地變了味,一派站在秦暮后,而現在似乎站在秦暮那邊的人不。
“搞什麼?啊?你們究竟要搞什麼?”
方宇珩覺得還不夠,猛地擒住秦暮的領:“既然你不想來就別來,把事搞這樣到底想做什麼?”
“我不想?”
秦暮慢慢手按在方宇珩手背上,再用力,鷙的視線落在兩人上,冷笑著一字一句:“我有什麼不想的?娶了漂亮的老婆,事業有,我還有什麼不敢來?”
“看著這邊做什麼,喝酒啊,繼續喝!”秦暮說完就摟著許安然的腰,人致臉上白了幾分,張合幾次,都沒說出話來。
可誰也沒有再聚下去的心思。
方宇珩鐵著一張臉站在中間,最后煩躁地按了音控,把原本舒緩的鋼琴曲變重金屬音樂,音波沖擊下腦袋里一片翻騰,蘇夏簡直一刻都不想多呆。
而剛才只喝了一口的酒刷地一下涌上了頭,搖頭想保持清醒,飄忽的視線下一個喬越變了兩個,然后是無數個。
男人敏銳捕捉到的不對勁,手攬住蘇夏快要無力的腰。像是終于有了依托,蘇夏借力被扶到沙發上。
喬越眉心皺起,眸像無底的深淵。他擰了瓶礦泉水遞給:“喝點水,等你緩過來,我們走。”
蘇夏渾輕飄飄的,接過來水就灑了不在上。
喬越把水瓶拿回來,手環住已經發的脖子,瓶口放在邊:“慢慢喝。”
蘇夏直接進天旋地轉的模式,早就分不清哪跟哪,意識雖然還有,可作卻不控制。抗拒著推開,水灑了一。
秦暮早被另一幫子人拉到角落,一群人起哄聲一陣高過一陣,似乎剛才的事沒發生過。相比之下,喬越這里的氣氛就要安靜些。
“對不住啊,阿越。”方宇珩煩躁地靠在墻邊,有些無奈:“看來有些兄弟是真的沒法做了。”
“是我給你添了麻煩。”
站在一邊的何君翔面帶愧疚,可只是愧疚而已。
他至今能發展到這個地步,不是靠遠在國外的喬越,也不是靠大名鼎鼎的方宇珩,而是靠的秦暮。
兄弟之終于止步于利益,可他不知道的事,在他的娛樂王國建立初期,是方宇珩瞞著他打點所有的貸款,是喬越托朋友守他一番太平。
只因為是哥們,所以他們從來不提。
至于他和秦暮之間怎麼走進,喬越已經不再關心。
他勾著蘇夏的頭,小姑娘臉上有些發紅,幾回推后終于乖巧安靜地雙手抱著礦泉水瓶,小口小口抿。
高領吸水力不錯,那一團水漬慢慢擴散。在室還好,到了室外肯定會凍冰凌子。
“說這些就見外了,”方宇珩湊過來,有些嘆:“你給許安然面子,可這個人沒給你留余地。當年的事究竟怎樣誰都清楚,可你為了護--”
喬越打斷他的話:“既然清楚,不必多說。”
方宇珩知道喬越的脾氣,嘆了口氣:“萬一誤會?”
喬越下意識把蘇夏打的幾縷頭發勾起,蘇夏睡眼惺忪地了下眼睛,含糊道:“我誤會什麼?”
倒會抓重點。
喬越卻問反:“你想知道什麼?”
蘇夏慢慢睜開眼睛,黑白分明的瞳孔一會清晰一會迷茫,也不知是不是醉了:“婚前還是婚后?”
暈染酒意的瞳孔清澈得如同最好的琥珀,喬越看了眼,慢慢道:“婚前。”
“那沒什麼知道的必要。”
“什麼沒什麼必要?”
聞聲來的秦暮撥開邊的人,走過來直接指著喬越的鼻子:“你【他】媽【睡】我的人,明知道我第二天就要娶許安然你還睡!什麼沒什麼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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