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天鳴也只能強裝笑敷衍。他總不能因爲這件事跟林明撕破臉吧?真是這樣,他還能在這間辦公室待下去嗎?而一想到自己將和這幾個人共事很長時間,他心裡堵得慌。人生也許就是這樣吧,很多事不想面對,卻又不得不面對!
時間是上午九點多,穿過窗玻璃灑在辦公桌上,鄧天鳴用自己的杯子給窗臺上的一盆太花澆了些水。永安鎮是個小鎮,沒人賣花,這盆花是他利用週末時間特意到縣城買回來的。
太花有個特點,生長力很強,只要掐一枝條在泥土裡,澆上水,有的照耀,它便繼續生長、開花。看著含苞待放的太花,鄧天鳴的心微微地,不是每株花都有好的生長環境,但是隻要它把扎進泥土裡就能吸取營養,同樣能夠開出麗的花朵。與其埋怨環境的不好,不如默默地吸取營養!
羅曉霞穿這高跟鞋篤篤篤地走進來,穿一條紅的子,深V的領口,那緻的雪白凹陷讓辦公室的幾個男人地多看了幾眼。
羅曉霞將包放在桌子上,喊道:“小鄧,你過來一下!”
鄧天鳴趕忙起走過去,問道:“主任,什麼事?”
羅曉霞遞過來一個場證,說:“明天市農業局有個會議,你去參加!”
“什麼會議?”鄧天鳴口問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羅曉霞說。
鄧天鳴便沒再問。等回到自己座位,仔細看了看場證才知道,是江南市農產品易會員大會。
這類會議並不是什麼重要會議,只不過去哪裡吃吃喝喝,住住賓館而已。以往,這種好事肯定是不會落到自己頭上的,今天羅曉霞讓自己去肯定是因爲昨晚自己“點炮”的結果。鄧天鳴暗暗苦笑,這張場證價格可真不菲啊!
員會議明天召開,今晚必須到達主辦方安排的賓館。當天下午,鄧天鳴便乘車出發前往江南市。
車到半路,黃芳芳打來電話問他在哪兒?鄧天鳴告訴,自己要去江南市開會,然後問,是不是有什麼事?
黃芳芳說:“書記生日那事,你還記著沒有?”
鄧天鳴說:“沒忘記,記著呢,可是我這不去參加會議現在嗎?”
黃芳芳說:“那不正好?到了江南市,你挑個合適的禮,會議結束的第二天才是書記生日,來得及的!”
鄧天鳴說:“我看著辦吧!”
掛了電話,鄧天鳴微微地皺了皺眉頭,他不是木頭,黃芳芳的心思,他很瞭解。可是,他剛和前友李喬蓮分手沒多久,還沒從前友的霾中走出來,還沒心思去重新開始一份新。而且,目前工作還沒進他
理想中的狀態,前方的路是那麼迷茫!
傍晚六點多,鄧天鳴到達江南市,他打車直奔主辦方安排的酒店,安泰大酒店。這是一家四星級酒店,傍海而建。主辦方安排的是十二樓的一個雙人房,兩張牀上的被單都還沒人過。
明明是自己一個人,爲何安排雙人房?到底是主辦方安排錯了,還是另有他人?如果另有他人,那人會是誰?自己本來就很認生,睡陌生的地方常會失眠,真要是跟人合住,自己恐怕又要飽失眠之苦了。
這小小的失很快被推開窗戶後看到的景給沖淡了。窗戶對著的是大海,寬廣的海面彷彿一張無比巨大的綠毯子,不停地翻滾著,盪漾著。
遠,海天一線,渺渺茫茫,西斜的映照出一條粼粼的帶。熠熠閃閃間,鄧天鳴有種恍惚,好像半夢半醒之間,分不清是現實還是虛幻。
第一次居高飽覽海景,鄧天鳴會到前所未有的愉悅。但凡是會議,多多有些枯燥,或許這是主辦方有意爲之,讓與會者在會議之餘看看景,能消去些許煩悶吧。鄧天鳴想。
晚餐是自助餐!因爲是農業系統開的會,參加會議的人很多都互相認識,在三樓的自助餐廳就餐的時候,互相認識的三三兩兩地坐著,邊吃邊聊。鄧天鳴竟然一個人都不認識,自己端著碟子要好食後,坐在角落裡,孤獨地吃著。
剛吃了一會兒,一孩端著食走到鄧天鳴旁坐下。年齡跟鄧天鳴差不多,二十出頭的樣子,材高挑,S線條很突出,長長的睫、閃亮的眼睛,櫻桃小,長得很漂亮。鄧天鳴不由多看了一眼。那見鄧天鳴看,也衝他微微地笑了笑。
鄧天鳴搭訕道:“你也是參加員大會的吧?”
“是啊!在這裡吃飯的不都是與會者嗎?”莞爾一笑
“那倒是!”鄧天鳴說,頓了頓,問道:“你們是哪個部門的?”
“報社的,《江南晚報》!”說,
“這麼說,你是記者?”
“嗯!”
“不錯啊,記者是無冕之王呢!”
“什麼無冕之王啊,文字民工而已!你呢?”
“我、我是下面鎮的工作人員。”
“下面鎮是哪個鎮?”眨眨眼看著鄧天鳴說。
“永安鎮!”
輕輕地哦了一聲,不再言語。鄧天鳴聽了,也深深地埋下頭只顧吃飯,心卻泛起淡淡的失落。他覺得的“哦”聲好像帶著瞧不起的意味。也難怪,跟江南市相比,小小永安鎮是多麼不起眼!
直到吃完飯,回到客房,鄧天鳴還仔細回味著的聲音。他就是這麼敏,蒜皮之事,他都能仔細咀嚼半天。有時候,鄧天鳴懷疑自己當初高考選錯了專業,應該去
學藝而不是農業。
百無聊賴地連按著遙控,卻挑不到一個好看的臺,屏幕上不是新聞主播的一臉僵,便是明星的無聊搞笑,或者令人作嘔的狗電視劇。恨恨地關了電視機,敲門聲響起,一個銀鈴般的聲問道:“裡面有人嗎?”
鄧天鳴聽那聲音有點悉,卻想不起是誰。大晚上的,該不會是那種來推銷特殊生意的妖豔孩吧?翻下牀去開門,門口站著的竟是在自助餐廳邂逅的,手裡拎著個包,一臉燦然。
“是你?”兩人幾乎同聲起來。
“你住這個房間?”狐疑地看著鄧天鳴。
“是啊,你找誰?”鄧天鳴問。
“我、我也被安排住這個房間!”
“啊……”鄧天鳴不由得驚起來,一驚喜悄悄地在心底溜過,臉面上卻是裝出一副尷尬的樣子:“呃,可能是主辦方搞錯了,這、這……”
僵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進來。
“要不這樣吧……”鄧天鳴說:“你自己住這兒,我另外開房去!”
鄧天鳴轉進房,胡地將另一張牀上雜的上、子、雜進行李包裡。拎起包轉過,他看到已經走進來,近在咫尺。穿黑超短,一雙白的大,彷彿兩長長的白蘿蔔,刺得他快要窒息過去。
“呃,你……”鄧天鳴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口乾得想喝水。
“另外開房要花錢呢,你們單位給你報銷嗎?
“沒有!”鄧天鳴不假思索地搖頭答道。
出發之前,羅曉霞提醒過他,吃住主辦方都包了,鎮政府只給報銷車費。鄧天鳴其實也不想去開房,昨晚牌局上,他把這個月的工資快輸了,上的錢不多。真要開房,他估計得刷信用卡。像這樣的四星級酒店,一個房間得好幾百吧?兩個晚上下來那就過千了,將近四分之一的月工資呢,他還真捨不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鄧天鳴的雙便彷彿釘子似的釘在了原地。
說:“既然這樣,那就將就將就吧,出門在外,能省則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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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這句話到罷,一說激起了鄧天鳴的男兒氣概。還有,像大多數男人一樣害怕被瞧不起,鄧天鳴很僵地笑了笑,很大度地說:“沒事的!開房又花不了幾個錢!”說完,轉勇敢地走了。
邁出客房的一刻,鄧天鳴後悔死了!自己去開房花一大筆錢不說,最重要的是,他失去了和同住一個房間的大好機會。孤男寡的,說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呢,鄧天鳴,你真是個大笨蛋。
沒走幾步,掏出錢包一看,完了,信用卡忘帶了,錢包裡只有兩百多塊錢。怎麼辦?回去?丟不起人!不回去?難道要餐風宿?鄧天鳴看著乾癟的錢包,眉頭擰了一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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