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全球大進化
那年輕的小兵短暫地怔愣過後,很快反應過來,「有證件嗎?我看看。」
天壁掏出士兵證遞給了他,只不過士兵證上顯示的他只是步兵連的一個普通士兵,而他的真實編製,屬於國家機。
那小兵多看了天壁兩眼,總覺得是這人的氣勢,就不像個普通的兵,不過他也沒有多問,把證件還給了他,並道:「昆明市區現在是XX軍區趙總參謀長在指揮,你問這個幹嘛?」
「我來雲南執行特殊任務,我有第X軍區的特批文件,我跟你們的沈萬家副司令接過,我現在要見趙總參謀長。」
「文件……」
「文件不能給你看。」天壁面無表地說。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在這裡等我們一下,我把你的名字往上報。」
小兵走了之後,叢夏歎了一聲,「還好咱們的軍隊沒套。」
天壁道:「軍隊是人類最有組織有紀律、並且有反抗能力的武裝力量了,絕不能。」
叢夏盯著他的士兵證,「我能看看嗎?」
天壁把證件摔給了他。
叢夏看了兩眼,就道:「這不是真的吧。」
天壁睨了一眼,「你怎麼知道。」
「憑你帶的這一武,你怎麼可能只是個普通的步兵。如果你真的是,這些東西你連的機會都未必有,比如你的95式步槍,我還看到你有兩顆強手雷,雖然我對武懂得不多,但也大概知道什麼是好東西。」
天壁不置可否。
叢夏接著說:「但你說你來雲南執行特殊任務,我倒是相信,一定是很機的任務吧,會是跟全球進化有關的嗎?」
天壁冷冷地看著他,「閉上吧。」
叢夏歎了口氣,眼中有些失落,「天壁,我們一路同生共死,我以為我們之間應該是有些信任的,但你還是有好多事在瞞著我。」
天壁道:「你想知道,親自去問叢教授吧。」
叢夏想到他二叔,再聯想了整件事的前前後後,突然萌生了一個讓人心底發涼的想法,他咬牙道:「至有一個問題你可以回答我吧。」
「說。」
「我一直以為你說的那架直升機是我二叔聯繫來接我的,現在想來,是我弄錯了吧,那架飛機在等的其實是你,我只是順便,你也只是順便我二叔所托,是嗎?」
天壁定定地看著他,瓣輕,吐出一個「是」字。
叢夏瞬間冒出了冷汗。
果然,他一直以來都搞錯了,天壁才是北京那邊需要的重要人,他只是剛巧沾了。這不由得讓他更加想知道,究竟天壁執行的是什麼任務,他到底背負著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天壁對他有所瞞這件事,讓他心裡很難。只有他一個人把天壁當朋友,天壁卻總是跟他保持著距離,甚至叢夏原本以為自己是天壁作為一個軍人的任務,到頭來才發現,自己只是人所托順便帶回去的一樣東西。
原來他對於天壁來說,基本是可有可無的。
天壁隨時可以拋下他離開,只要一想到這個,叢夏就又恐慌又難過。
天壁看著叢夏蒼白的臉,幾乎是瞬間就猜到了他在想什麼,他低聲道:「我會把你帶回北京。」
叢夏驚訝地抬起頭,認識天壁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安」,不管天壁說的究竟能不能實現,只有天壁有這句話,都讓叢夏不已,畢竟現在的自己說白了只是個累贅,天壁沒有放棄他,他已經很知足,他激地說:「謝謝。」
天壁剛要說什麼,突然,一陣轟然巨響從遠傳來,接近著,大地劇烈地震了起來。
「地震了!地震了!」
「天哪又地震了!」
天壁一把拉起叢夏,猛地衝進了那個噴水池裡。叢夏回頭一看,原來他們站著的地方,已經被慌的人群滿,廣場上徹底沸騰了,所有人都躁了起來,卻本不知道該去哪裡。不時地有人被推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場面一片混,他們站在噴水池裡,反而安全一些,至沒有被推踩踏的危險。
地面的震很快就停止了,廣場上的人也跟著僵了下來,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反而地上橫躺的幾備踩踏致死的人,提醒著他們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幻覺。
「別搶!別搶!」廣場中心傳來憤怒的吼聲。
「有人搶吃的!別!我!」似乎經過了剛才的,所有人心底的恐慌、憤怒、悲痛、絕都隨著那劇烈的震被釋放了,廣場上再次了起來,有人搶奪著他人的食,有人瘋狂地吼、攻擊別人,派發食的那幾輛卡車,更是被瘋狂的市民圍得水洩不通,一波一波的人試圖爬上卡車搶奪食。
有人拿著擴音喇叭大聲勸阻市民鎮定,有人站在車頭上向天空鳴槍,可場面依然失控,躁的緒像瘟疫一般迅速在這彙集了幾萬人的廣場上擴散開來。
天壁拽著叢夏蹲在噴水池裡,倆人地著噴水池中間的立柱,天壁低聲道:「千萬別,別站起來。」
叢夏額上直冒冷汗,但經歷過數次的生死險境,他已經鎮靜了很多,他重重地點點頭,挨著天壁,嗅著他上純男的味道,試圖讓自己安心。
的市民不時在他們邊來回跑,群激,這個噴水池反而了天然的屏障,倆人不用忍被罐頭的痛苦。
他們已經看不到廣場中央是什麼況,但從那邊不斷傳來的哀嚎聲,可以判斷軍隊放了催淚彈。
天壁看了看形勢,趕打開他的包,一把撕開了棉服,把裡襯的棉花掏了出來,塞進叢夏手裡。
叢夏問道:「這是幹什麼?」
「塞到耳朵裡,這麼多人,催淚彈止不住的,趕塞,越多越好。」說完自己也把棉花拚命往耳朵裡塞。
叢夏效仿他拚命掏出棉花塞進耳朵裡。
在他塞得幾乎裝不下的時候,廣場中心突然傳來一聲怪異的異常刺耳的鳴,接著一道強炸裂開來,把黃昏的廣場照的名如白晝,還好有人群阻擋,他們並未覺得眼睛難,但是那鳴卻直直刺倆人的,叢夏拚命摀住耳朵,依然被震得腦袋發暈,差點兒吐出來。
他知道那是什麼,那是震盪彈,離的近的人肯定直接癱瘓了,哪怕是離得原的,幾十米的範圍也趴下了不。
倆人因為早有準備,算是最幸運的,只是有些想吐。
震盪彈起到了效果,但代價也是慘重的。震盪彈本來應該是遠距離發的武,否則連自己也會傷到,軍方為了控制暴進一步惡化,居然在在這麼近的距離釋放震盪彈,估計離得近的士兵也傷了不。
但至,場面控制住了,周圍再也沒有人有力氣爬起來去搶糧食。
從遠的軍車上跑來批的軍人,驅趕著廣場上的市民,把他們重新歸攏一條隊伍。
還有力氣站著的,全都認命地繼續排隊,而那些還站不起來的,在這個人人自危的末世,本沒有人關心。
倆人有躲過一場劫難,全都鬆了一口氣。
經過這場,他們也不指那個年輕的兵哥能回來找他們了,索背上包,往廣場外圍的軍車走去。
推開依舊擁堵的人群,他們好不容易到達了廣場外圍,離軍車二十多米的地方就已經有人在看守,不讓人接近。
天壁和叢夏正考慮要怎麼接近的時候,老遠就看著剛才那個兵哥帶了兩個人,朝他們的方向走來。
幾人走進了,兵哥對天壁行了個軍禮:「同志,這是我們機五營的王連營長和杜飛指導員,營長,這就是我說的那個人,北京第X軍區的。」
「同志你好。」
來人互行了軍禮,然後手相握,「聽說你之前和沈副司令接過,但他目前不在這裡,你先給我來,讓我瞭解瞭解況。」
倆人跟著這個營長往軍車走去。
他們把臨時指揮部搬到了廣場附近的寫字樓裡,寫字樓戒備森嚴,連野草都被除得乾乾淨淨。
倆人被帶到一個辦公室前,王連對天壁說:「同志,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叢夏看了天壁一眼,卻見天壁本沒有看他,直接跟王連營長進了屋。
叢夏失地歎了口氣,一個小兵,對他說:「同志,你這邊坐,我給你倒杯水。」
叢夏只好在辦公室外面等著,等了不到十分鐘,一個著狼狽的解放軍衝了進來,「營長呢!」
有個人攔住了他,「趙謙你幹什麼,找急忙慌的,營長有事,見人呢。」
「我要馬上見營長,出大事了!」
「出什麼事了?」
「大松樹不見了!」
叢夏猛地抬起頭。
不見了?什麼不見了?
那個攔著他的人也愣住了,「不見了?你做夢呢吧?」
「真的不見了!地上留下一個巨大的坑,它連帶葉,徹底不見了!憑空消失了!」
叢夏此時也忘了自己的份,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去,「怎麼會不見呢?它不是到二十多層樓高了嗎?怎麼可能憑空不見?」
如果這個趙謙說的是真的,那是多麼讓人恐懼的事實,那麼大一顆松樹,說不見就不見了,它是怎麼不見的?這個世界上,到底還有多不可預測的力量!叢夏心中充滿了不詳的預。
倆人狐疑地看著他,「你是誰?誰放你進來的?」
接待他的那個小兵趕跑過來,「他是營長要見的人的同伴,我現在就去跟營長說。」
叢夏勉強克制自己心洶湧地緒,客氣地說:「大哥,那棵樹要真不見了,也不可能是什麼,你就跟我說說吧。」
這確實不是什麼,很快全市人都會知道那棵巨大無比的魔鬼松樹人間蒸發了,他道:「剛才發生了地震,他們檢測到震發生的方向就是那棵松樹扎的地方,於是我帶人去看了看,地上,留下一個直徑一百多米的深坑,我絕對不可能看錯,我在這兒生活三十多年了,那就是那棵松樹的系所在的地方,可它就是不見了,徹底不見了!」趙謙臉上流出恐懼。
王連營長和天壁聞聲趕了出來,「趙謙,你說什麼?大松樹不見了?」
天壁和叢夏對視一眼,彼此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憂慮。
王連道:「走,咱們看看去。」
天壁道:「營長,帶我一起去吧。」、
王連看了看他和叢夏,「走吧。」
出了門,家人坐上了軍用吉普。現在的路面雜草叢生,草堆下不知道有什麼東西,也只有結實的軍車還敢開。
一行人很快開到了市中心。
果然如趙謙所說,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那坑至有三四十米深,一眼看去,還能看到很多那松樹斷掉的須。
這說明那松樹並不是蒸發了,反倒像是被一隻大手連拔起,無論什麼原因,大松樹的消失,已經超出了人類的想像範圍。
「走,去那邊看看。」王連帶頭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那裡的坑淺一點,也許可以順著走下去。
繞著那坑走了小半圈,一行人突然聞到空氣中散發出一濃烈的臭氣,那臭味類似腐,異常難聞,一行人紛紛摀住了鼻子。
天壁皺了皺眉頭,悄悄控制著風向,把臭氣吹到了另一邊,這些人才稍微能過氣來。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那麼臭?」
叢夏道:「異狀必有異因,咱們循著味道過去看看吧。」
「這麼臭,人不了。」
王連道:「捂著鼻子吧,也熏不死人。」說完自己深吸了口氣,著鼻子,往臭氣最濃郁的地方跑去。
幾人跟在後面,突然聽王連了一聲,「有人。」
果然,他們在一塊被震碎在地的建築材料後面,發現了一個赤的男人。
叢夏過去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這不是柳羽嗎?怎麼一不掛著昏迷在這裡?上還紮著不松針。
「哎?這人我認識,不是那個明星嗎?」
「真的是……我靠,好臭,我不行了!」趙謙蹲到地上,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他這一吐,其他也不了了,紛紛乾嘔了起來。
王連臉煞白,「快,把人抗走,人還活著,估計是被熏暈了。」
天壁是這裡唯一一個不用著鼻子的,他在鼻尖形了一個小型的風漩,把臭氣全都捲開了,雖然還是能聞到一些,但還在可以忍的範圍。他走過去把柳羽背了起來,往遠跑去。
幾人跟著他跑去了那個臭氣熏天的地方,奇怪的是,他們沒發現任何發臭的東西,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沒找到,而這裡沒人想回去找。
他們一口氣跑出去幾十米遠,才敢口氣。
天壁把柳羽放到地上,大明星的上也附著了一些臭味兒,不過被風一吹,好了很多。
叢夏蹲下來,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只是昏過去了,上除了這些松針,好像沒別的傷了。」
一個兵問王連,「營長,這人怎麼理?」
「帶回去,他可能知道一些關於大松樹消失的事,他明顯在昏迷前還被松樹攻擊過。」
叢夏同地看了柳羽一眼,這個幾小時前還風流閒適的大明星,怎麼會弄這麼狼狽的樣子?不斷赤地紮了一堆松針,還暈倒在那樣臭氣熏天的地方,再聯想到他之前滿地香水味兒和一塵不染的服,叢夏就覺得他有些可憐。
天壁看叢夏一直盯著柳羽看,覺得不太舒服,他皺眉道:「難道你也追星?」
叢夏尷尬地轉過頭來,「沒有,不是,只是,意外的,他之前看著過得好的,誰知道……」
天壁冷哼了一聲,轉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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