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臺小姑娘道歉的聲音把唐溪拉回現實。
回過神,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盯著秦驍看好幾秒了,面窘,從秦驍臉上移開視線,調整了下表,笑盈盈的看向前臺幾個小姑娘,“沒關系的,這就是你們的工作,我不是公司員工,又沒有預約,你們把我攔下來,是你們工作盡職盡責。”
唐溪聲音很溫,聽著讓人覺得很舒服,前臺幾個小姑娘沒想到秦總的太太這麼沒架子,瞬間松了口氣,看向秦總。
們以為秦總返回來跟們說唐溪是他太太,是因為們之前攔著唐溪不讓進,秦總生氣了,要找們麻煩,給太太出氣。
秦驍沒看們,淡淡的嗯了一聲,牽著唐溪的手離開了。
他們倆一走,剛剛大廳里假裝等電梯的人就湊到前臺前嘰嘰喳喳八卦了起來。
“嚇死我了,秦總特意跑回來,不會就為了告訴我們這是他太太吧?我們不會被開除吧。”
“當然不會,要是想辭退你們,秦總就不會給你們介紹他太太了,跟你們介紹他太太,意思是讓你們記住這是他太太,下次太太來了,不能攔著。”
“誰還敢攔著啊,上午李特助下來迎人時就說了,這是秦總的太太,以后秦總太太來了不能攔,我們幾個嚇得中午飯都沒吃,就怕秦太太為了這事跟秦總告狀,剛剛秦總返回來說這是我太太的時候,我這心臟都快蹦出來,就怕他下一句是讓我們滾蛋。”
“秦太太好漂亮,好溫呀,還對我們笑那麼燦爛,怎麼會有人長這麼漂亮脾氣還這麼好。”
“關鍵是命好呀,你們看秦總多聽話,說完秦總就附和的嗯了一聲,一副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樣子,天呢,這什麼冷面總裁和他的溫小妻啊。”
“還有你們不知道的呢。”一個三十來歲戴眼鏡的人走過來,“我聽我們部門另外一個人說,上回秦總去出差,參加酒會,打扮的特別......貴氣。”
其實同事原話說的是氣,但這麼多人面前八卦老板,說話還是要注意些,“口戴著一個很大很亮很閃的鉆石針,袖子上搭了一個同品牌鉆石袖扣,領帶上夾了一個領帶夾,手腕上戴了塊表,那一出場,瞬間吸引所有人的目。”
另一人道:“這好像不是我們秦總的穿風格吧,我們秦總哪次不是低調穩重。”
“就是說和平時差別太大,所以當場就有關系好的人問他了,然后我們秦總說,這是我太太給我搭配的,全上下都是太太搭配的。”
空氣里彌漫起檸檬的酸味,“這也太秀了吧。”
“據說當天在場不金融大佬都被老板秀得想打人。”
唐溪今天是開車來的,秦驍看到的車,徑直走向駕駛座,手拉車門,唐溪攔住他說:“我來開,你休息吧。”
秦驍微垂著眸看。
唐溪怕他覺得坐人車沒面子,笑了笑,說:“你還沒坐過我車呢,讓我一下,副駕駛有人的覺。”
把肩膀上的包拿下來遞給秦驍,“幫我拿著。”
秦驍看了眼包,接過去,走向副駕駛。
上了車,系好安全帶,唐溪準備啟車子,發現秦驍姿態慵懶的斜坐著,視線恰好直直的落在自己上。
被他盯得有幾分不自在,扭頭看向他問,“你......你這麼看著我干什麼?”
秦驍慢悠悠收回視線,說:“沒什麼。”
他調了下座椅,向后靠在椅被上,唐溪以為他要睡了,沒再說話,緩緩啟車子開出地下停車場。
車子行駛到第一個紅綠燈口,唐溪停下來等紅綠燈,發現秦驍沒睡,在看手機,手指在編輯框上敲著字。
隨意瞥了眼,看到聊天框上面的備注是李瑛。
猜測他可能是在和李瑛聊工作上的事,沒打擾他,認真開車。
開車技一般,平時自己開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今天副駕駛上載了個大爺,怕他心里嘲笑開車技不行,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目視前方,眼睛都不敢瞟。
益遠集團頂層辦公室里的李瑛收到老板的信息,表十分無奈。
老板跟他說,老板娘夸公司幾個前臺工作認真負責,要給前臺漲工資,讓他去安排。
前臺調薪這種事都讓他去辦,這也太大材小用了,這都什麼事兒啊。
前臺幾個小姑娘收到領導的漲薪通知時,像天上掉餡餅了一樣,午休時間都沒過,領導特意發消息通知要給們漲薪,雖然沒說理由,但稍一想就能猜到,可能是因為老板娘剛剛說了們工作盡職盡責。
們老板娘這是什麼活菩薩啊,們攔著不讓進,不僅沒生氣,還給們說好話,漲工資。
唐溪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多了個活菩薩的外號,一路上都在全神貫注的開車。
秦驍就在第一個紅綠燈口拿了下手機,其余時間都靜靜坐在旁邊,沒睡,在遇到路況不好的時候抬眸看兩眼,跟駕校考似的。
總算回到別墅,唐溪舒了口氣,去廚房倒了兩杯熱水,秦驍也慢悠悠跟了進來,唐溪回看到他,端起一杯水遞向他,“喝水嗎?”
秦驍接過水杯,仰頭抿了口。
唐溪端起另一杯水喝了小半杯,目瞥到家里的冰箱,有點想吃冰淇淋了,中午都沒吃到。
“你昨晚沒睡好,上樓睡會吧。”
秦驍臉微變,見又提了昨晚他沒睡好的事,瞇了瞇眼,幽幽道:“你故意的?”
唐溪沒懂他什麼意思,“什麼故意的?”
秦驍抿著,眸幽深的盯著,沉默片刻,淡淡道:“我昨晚睡得好得很。”
他臉平淡,但唐溪總覺得從他沒什麼起伏的聲音里聽出了咬牙切齒的覺。
秦驍說完這句話,轉過,走向客廳。
唐溪站在廚房門旁,看著沙發上正襟危坐的男人,頭頂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這是要干嘛?
是要為了證明昨晚他睡得好得很,所以就這麼坐著,不去睡覺了嗎?
他干嘛要強調他昨晚睡得好得很?
唐溪納悶的看著他。
男人眉眼深邃,微抿著,高大的坐在那里,莫名有一種落寞的覺,像是被棄的小......大狼狗?
他突然抬眼,黑眸掃了一眼。
唐溪微挑了下眉,目帶著詢問。
秦驍面繃,微抬下,拿遙控,打開了電視。
電視的聲音打破了客廳的靜謐,唐溪看著他那別扭又著幾幽幽古怪的臉,突然想到今天在他辦公室里提到昨晚時,他似乎也很惱怒。
難道是因為昨晚沒答應幫他,他覺得很沒面子,所以才不承認昨晚沒睡好,堅持自己昨晚睡得很好,就是為了證明他昨晚只是隨口一問,也并沒有很想讓幫他,在睡著后,他很快就睡著了。
找到了問題的關鍵點,唐溪瞬間就想明白了他剛剛為什麼會問是不是故意的了。
他覺得是故意嘲笑他。
唐溪真冤,哪敢嘲笑他啊。
唐溪看著他那傲的神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正‘全神貫注’看電視的男人迅速將視線掃向,目幽幽的盯著。
唐溪輕咳一聲,抬起頭看向天花板,默默轉過去,背對他。
秦驍盯了后背一眼,丟下遙控,起往門外走。
唐溪聽見靜,輕聲說:“難得今天不忙,就別走了吧,我晚上給你做椰子吃。”
秦驍在門前靜立片刻。
唐溪低聲說:“好不好?”
秦驍沒說話。
“好不好呀?”
秦驍淡淡的嗯了一聲,說:“還行。”
冷擎遠在睡夢裏呢喃出“晴……晴……”,暮蔚晴微微一怔,淒淒地莞爾一笑,就算他的“晴”喊的不是她,而是別人,她都能夠接受,因為從一開始答應待在他的身邊,住進這座別墅,就是她心甘情願,與他人無關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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