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跟卓向銘說好了, 期中考試結束當天要在外面吃,宴還專門挑了一家最近比較火的餐廳。
但出國好一陣子的歷欽回來了, 中午跟卓向銘說過,下午就派了車去學校接宴。
收到卓向銘短信時,宴才想起,他最近忙著談,已經很多天沒想起他爸爸和哥哥了。
“我爸爸有沒有說我回家要過夜?”
卓向銘回道:沒說
接著他又發過來一條:但他這麼久沒見你, 應該是要過夜的。
其實不說卓向銘也知道,宴回去以后, 沒什麼事的話,肯定是連同周末都要待在家的。
說心里話,他不是很愿, 但小孩現在還是人家的,這是沒辦法的事。而且宴自己也會想家。
他總記得這小孩第一個離開家的周末, 趴在他仔細打掃了兩遍的臥室里那雙默默流淚的眼睛。
宴:那我們今晚不是不能去吃了嗎?對不起【流淚】【流淚】
宴:訂的位子怎麼辦?
卓向銘:沒關系,退掉就好了。到家記得告訴我
卓向銘:下次再去, 不要哭
宴:?
卓向銘在共屏上把那個哭泣的表勾了出來,宴:……好的
去學校接宴的司機也覺得很久沒見宴,跟他打招呼:“小爺好像長高了。”
“真的嗎?!”宴最喜歡聽這個,“很明顯嗎?”
司機道:“看著確實比以前顯高。”
宴滋滋上了車, 在車上給卓向銘發消息:哥哥, 我上車啦, 司機說我長高了!
卓向銘:兩周嗎?
宴沒打擊:那是因為你天天看見我, 所以才看不出來
卓向銘:也有道理。在車上就把手機收起來吧。
——
歷欽和楊都在家, 父子三人吃了頓沉默的晚餐。
沒到家的時候,宴不覺得自己特別想家,但真正見了面以后,覺就又不一樣了。
吃完飯,歷欽端了杯咖啡喝,跟宴揚一起在客廳沙發上坐著。
“在那邊住的還習慣嗎?”他問。
宴道:“習慣。”
“那個事……”歷欽頓了頓道,“卓家老大理得好。”
宴知道他在說上新聞那次,聞言點了點頭。
“沒事了吧?”
“啊?”宴道,“哦,沒事了,檢查就是輕度紊,當天晚上就好了。”
歷欽又是一陣沉默。
他想問的有點多,但因為事已經翻篇,到現在已然不好開口了。
消息是第一時間就聽到了,不過林悅乎聯系過他,知道沒事,剛好國外正忙得天昏地暗,就先放下沒管。
但直到昨天,歷欽才看到當時狗仔拍的那些照片——放出去的和沒放出去的,所有的照片。
宴竟然已經跟卓向銘有那麼親了嗎?
除了人品之外,歷欽對卓向銘再沒有多的了解,無從判斷那一個托抱作的含義,但宴他知道,完全不是自來的格,可能是因為小時候總被大人忽略,所以長大以后也有點像小烏似的,總要馱著個殼,況一不對勁就要回去,不會輕易就做那樣的作。
加上到家后楊無意中的抱怨——現在宴跟外人都比跟自己親了,兩周不見都不帶打電話的,oukm上卻天天發“哥哥”做的晚餐。
妻子過世后,他對這個omega小兒子心有余、通欠缺,直到現在,歷欽都不太會跟宴流,更別說問點孩子心里的小。
對方穩重,相貌端正,絕對算是一個優秀的alpha,宴年紀又這麼輕,會心不足為奇,他主要擔心卓向銘的態度。
要是了,說宴是張白紙都不過分,但對方已經在商場上浸多年,宴的弱勢簡直眼可見。
要是不——要是不,宴頭一回挫,家里又只有兩個五大三的男人,楊對著自家弟弟總沒正形,但跟他的話……估計宴自己都尷尬。所以說連個能說話的都沒有,歷欽頭痛不已。
“卓向銘對你還好?”
宴點頭:“對我很好,很照顧我。”
對他好到晚上哄睡,第二天醒,閉眼前睜眼后看到的都是卓向銘,宴在心里補充,臉有點燒。
他把楊看的人工智能和人類的狗倫理大戰電視劇關掉,換了上周看到一半的恐怖片。
他這副樣子看在歷欽眼里,儼然迷已深,歷欽試探道:“從下個月開始,爸爸就沒那麼忙了,不如你搬回來?”
“嗯……”宴猛然轉頭,“啊?”
歷欽道:“以后不會再有人跟拍你們兩個,我們這邊的合作也上了正軌,住在那邊的話,總還是會打擾人家,要不就搬回家來住吧。”
宴愣了。
他當自己回來過一夜明天還要走的,現在才完全反應過來,除了卓嘉爍,可還沒人知道他跟卓向銘是什麼況。
宴不覺得他們倆在一起的這件事難以啟齒,只是一直記著卓向銘的“獨主義”,所以他不想過早給卓向銘套上枷鎖。
宴知道,談不是簽合同,但自己比卓向銘小很多是事實,按歷欽和楊的想法,到時候如果卓向銘沒那麼喜歡他,兩個人不得不分開,自己又沒法掩飾難過的話,他們肯定要認為卓向銘“始終棄”。
他不想給卓向銘添不必要的麻煩。
“不用了。”宴道,“我……這學期馬上結束了,而且現在剛住習慣,再搬又麻煩的。還是不用了。”
歷欽暗道果然,認定宴要撞南墻,心里五味雜陳,但面上不顯,只道:“也對。那你乖點,別給人家添。”
宴小聲說:“我沒有添。”
這茬就算過了,宴長舒口氣,轉去繼續看恐怖片。
楊在沙發后面嚇了他三次,每次都說是最后一次,最后宴忍無可忍,追著他打了一圈,歷欽出來拉架才停,又吃了頓夜宵,就十一點多,該睡覺了。
一下午都過得很快,躺在床上才覺出點不一樣。
今天回家,宴一開始是沒多不愿意的。他想歷欽和楊了,除此之外,宴不想承認,跟卓向銘的關系轉變之快,其實也讓他有點不習慣。
他確實不習慣。
上周六之前,他還屢屢告訴自己,卓向銘是哥哥,不可以有那些想法,但突然之間,的心思真,兩人變了。
宴確定自己很喜歡卓向銘,也喜歡他們之間的一切互……但還是,還是太快了。
能回趟家、隔開點距離,讓他覺得放松了些,下午在車上,也因此而覺得有點自責。
可年人的心思是說不準的,變化之快連自己都驚奇————現在他躺在床上,就在翻來覆去地想卓向銘。
沒能在放學路上聊天,沒能一起吃飯,也沒能一塊看書工作……晚安吻也沒有了。
下午的時候他為什麼會覺得分開一會兒好的?是不是腦子壞了?
宴懊惱地往一邊滾了圈,然后就謹慎地停下了,距床沿還有三個寬的長度。枕邊手機響了,是卓向銘。
電話接通以后,卓向銘立刻察覺到了宴的低落。
“要睡了嗎?”他問。
宴道:“還不睡,只是躺著。”
卓向銘道:“不早了,周末也不能太晚。”
“你打電話就是為了讓我早睡嗎?”宴道。接著他沉默了下,還是說了,“連想我都不說。”
卓向銘道:“還要問問你晚上吃的好不好,周末有沒有作業,什麼時候回來……還有想你。”
最后四個字,他說得很低,磁聲音裹著電流竄過來,宴覺得自己拿著手機的那只手都麻了,心也跳得厲害。
“沒聽清楚。”
卓向銘道:“耍賴。”
宴道:“是你不肯好好講。”
卓向銘問:“那你怎麼不說呢?”
宴道:“因為我……”
卓向銘再次低聲音:“嗯?”
宴了,臉埋在枕頭里,粘粘乎乎地:“卓向銘。”
“沒大沒小。”卓向銘輕笑了聲,“睡吧。”
宴埋怨他:“你總想掛電話!”
卓向銘奇道:“下午是誰急著回家,說好打電話也沒打,讓我惦記到現在,還反過來倒打一耙?”
他看出來了……宴又想,卓向銘怎麼會看不出來呢?他一向很聰明,看自己跟照x一樣。
可是盡管看出了自己的一時逃避,他也沒有生氣,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有多喜歡他?那真是太好了。宴心里甜甜,因為跟卓向銘之間逐漸建立起來的信任和包容,他深知自己是被理解的,也因此而到安全。
最后又說了很長時間,宴拿著手機睡著了,卓向銘聽了他好久的呼吸,才掛掉電話。
第二天上午,卓向銘有一上午的會要開,八點多跟宴打過電話,宴說要跟楊整理車庫,還開視頻給他看了下自己穿工裝的樣子。
頭上戴了頂牛仔帽,白襯搭工裝,腳上還踩了雙長靴,叉腰站著,看上去有模有樣,卓向銘忍不住笑:“好。”
可他會開到一半,中途休息的時候,書室卻來人說先生來了。
卓向銘以為是歷欽或者楊,剛進辦公室,就被宴抱住了。
他像一時沒反應過來,神一點未變,只問:“怎麼這會兒過來?”
宴抱著他脖子,觀察他表:“楊弄到一半跑了,我待著沒事,就想過來找你。你還忙嗎?”
“嗯。”卓向銘不笑,宴就看不出他高興還是不高興,慢慢開始張,也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該來。
不過幸好他終于有了作,也手按住了宴的背,低頭很地把宴盯著,上說,“馬上還要繼續開會。”
宴確實不知道,聞言結道:“哦……我、以為你這會兒快結束了,那你趕快……”
卓向銘沒按著宴的另一只手放在了宴臉上,大拇指在他眼角慢慢挲,眼神黑沉沉的,宴下意識住了,氣氛立刻不一樣了。
卓向銘轉,帶著宴了一步,就把宴的背抵在了辦公室的門板上。
“想我?”
宴輕輕嗯了聲,呼吸有點,卓向銘在他臉上的手到角,又道:“昨天還急著回家。”
他的聲音很低,自己心跳又太快,宴甚至覺得那跳的砰砰聲要蓋過卓向銘像抱怨又像挑.逗的話語。
“我沒……”宴下意識辯解。
“沒有嗎?”卓向銘的眼神更沉,像終于抓住了宴的錯,可以開始他的懲罰,一字一字地說,“小騙子。”
干燥的上來,又很快離開,宴的心一瞬間提得老高,可還沒來得及落地,就又被吻了上來。
這一次卓向銘很用力,也一直沒停下,他不夠似的著宴,從溫到強勢暴幾乎沒有過渡,門把手硌得宴后腰生疼,卻連求饒的話都沒機會說——事實上,他只有空隙從鼻腔里發出幾聲哼哼,不知道什麼時候,卓向銘掐上了他的腰,牙齒和舌笨拙又甜地撞,宴很快就丟了呼吸的節奏。
直到書來敲門:“卓總,您在里面嗎?”
那聲音幾乎就在宴后,他被嚇得猛得繃,也一口咬破了卓向銘的。
“沒事,沒事。”卓向銘把嚇壞的小孩摟進懷里,完全不在意自己破皮的角,還不舍地跟宴挨著,說話時瓣間還會到,“,沒事,別怕。”
“嗯……”宴被握著的腰繃著,卻發,不了卓向銘低啞的嗓音,手推他肩膀,小聲說,“有人你……你、去開會……”
“對不起。”卓向銘跟沒聽到一樣,很留地又在宴上了好幾下,眉頭皺起,“沒控制住,弄疼你了。”
他說的是真話,原本只想一,但沒人告訴他,為什麼宴的那麼,嘗起來滋味太好,了以后本沒夠。
宴瞪他道:“你就是太用力,我想讓你輕點,但是說不出話。”
他不知道自己眼里含了層霧蒙蒙的水汽,被吻得通紅,還有些腫,一看就是被欺負過,嗔怪起來更能招惹人,剛嘗過甜味的alpha本丟不開手。
書等不到回應,又敲門:“卓總?”
“你快去。”宴只想趕跟卓向銘分開一會兒,用力掙扎幾下,卓向銘沒像剛才那麼渾,就讓他掙開了。
然后沒等卓向銘阻止,他就開了辦公室門,還頂著那張春漾的臉自認為非常鎮定自若地趕人:“快出去。”
書:……
書轉走了,腳步虛浮,腦補了一出對純小o耍流氓的戲碼,深知自己剛打攪了老板了不得的事,必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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