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傅修竹的神,四周一片嘩然。
這枚令牌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令他出如此神。
“城主,這是?”趙宏天轉頭看向傅修竹。
傅修竹面沉重:“紫云黑鐵令,源自紫云宗傲云峰。”
“見此令牌,如見峰主。”
傲云峰?
聽到這個名字,場中頓時升起一連串倒吸冷氣的聲音。
城主府有朝堂背景,擁有數不盡的修行資源,綜合實力要勝過紫云宗。
但是紫云宗卻是有一極為特殊的地方,傲云峰。
傲云峰為紫云宗門十三峰之首,號稱白龍城境域的修行圣地,其峰主何太進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城主府覬覦紫云宗多年,卻因為他一人,不敢作分毫。
莫說是傅修竹,即便是城主見到,也要低頭行禮。
最重要的,何太進是出了名的護短。
而現在君天手握紫云黑鐵令,說明什麼?
說明他已經得到了何太進的絕對認可。
難怪君天如此有恃無恐,面對城主府迫也敢反抗,有此令牌在手,誰敢對他出手,便是公然向傲云峰宣戰。
即便是城主府,也沒有這個底氣。
略加思索,傅修竹朝著軍使了個眼,示意他們退下。
見狀,趙宏天急了,連忙道:“他兩天前還是一個廢人,怎麼可能得到峰主賞識,這塊令牌一定是他撿的。”
這麼珍貴的東西,誰會弄丟?
傅修竹眉頭深鎖,他在紫云宗多年,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塊令牌的分量。
只是以君天的實力,并不足以引起如此重視。
可即便真是撿的,也依然有著它的威懾力。
想到這里,傅修竹問道:“君天,你手中的令牌是怎麼得來的?”
君天上前一步,冷哼一聲:“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見令牌如見峰主。”
“跪下!”
全場一片嘩然,君天竟然當眾讓城主下跪?
傅修竹目冰寒,但卻沒有直接反駁,因為君天說的是真的。
雖然他貴為城主,但同樣是紫云宗弟子。
見此令牌,該跪!
“君天,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也知道什麼欺人太甚嗎?”君天寸步不讓,冷喝道,“我來參加大比,你假公濟私胡判決。”
“趙家狗仗人勢欺良善,你無視法度公然偏袒。”
“只因我們兄妹不服,你便要顛倒黑白,以莫須有之罪將我們誅殺。”
“城主,這是不是你所謂的欺人太甚?”
君天的話語恍如平地驚雷,傅修竹聽得臉漲紅卻無力反駁。
局勢急轉直下,無數觀眾竊竊私語。
就在這時,一直沒出聲的趙蕓婷站了出來,輕輕一笑:“城主要殺你,不是因為你的頂撞,而是因為你仿造紫云黑鐵令,招搖撞騙。”
“城主此舉,是為了避免你這種猾小人敗壞了宗門的名聲。”
“你說城主顛倒黑白,那我倒要問你,你有什麼辦法證明這塊令牌是真的。”
趙蕓婷關鍵時刻站出來,巧妙地為傅修竹解了圍。
“正是如此。”
傅修竹滿意一笑,對趙蕓婷越發欣賞。
見君天沒話說,趙宏天仰天大笑:“你冒犯城主已是死罪,現又仿造紫云黑鐵令,更是對紫云宗的大不敬。”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
君天笑了,發自肺腑地佩服這些人。
要論歪曲事實,安罪名,這些人皆是一等一的高手。
的確,普天之下,除了何太進沒人能證明這塊令牌是真的。
不過君天卻是不慌不忙,隨意地聳了聳肩:“那你來殺了我吧。”
你不是說我的令牌是假的嗎,有種就來殺我。
君天此舉看似無賴,實則高明至極,任對方有千般道理,也不敢貿然出手。
因為沒人敢賭!
沉默良久,傅修竹看向趙宏天道:“既然牽涉江湖勢力,城主府不便手,君天殺害趙家子弟的事,趙家主自行解決吧。”
趙宏天猛地看了過去,只見年角含笑,頗有些期待地看著自己。
很明顯,傅修竹不想擔責任,打算借刀殺人。
趙宏天不想當冤大頭,但他也明白,趙家已經沒有退路了。
“好。”
“君天,無論令牌真假,你昨日殺我趙家十幾人乃是私人恩怨。”
“按照江湖規矩,即便是紫云宗也不能手。”
話音落下,趙宏天周升騰起澎湃的星辰之力,化作金的掌印徑直朝著君天襲去。
出手,便是殺招!
攻擊未至,強大的力已經撲面而來。
“給我死!”
趙宏天的眼中綻放濃濃的殺意,君天的長已經令他到擔憂,如果任其發展,必定后患無窮。
現在有城主府撐腰,還有什麼好怕的?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高大的影突然自人群中間穿梭而出,沿途化作一片殘影,最后擋在了君天的面前。
隨著青年輕輕揮手,金的掌印便是直接被改變方向,沖上云霄轟然炸裂。
趙宏天的全力一擊,竟是被對方輕松化解。
冷目看向趙宏天,青年幽幽開口:“見到紫云黑鐵令還敢出手,看來這些年,傲云峰太過仁慈了。”
“紫云黑鐵令是三年前師尊親手發放,誰敢質疑?”
趙宏天雙目一凝,站出來怒喝道:“你說是真的就是真的了?城主面前哪到你說話。”
話音剛落,便見青年眼中陡然升起一道鋒芒。
下一刻,一無形的氣勢由其噴涌而出。
數丈之外的趙宏天,竟是毫無預兆地倒飛而出,撞在一棵大樹上才止住形。
一口鮮猛地噴出,趙宏天臉蒼白,神間盡是驚恐。
其他人更是震驚,因為在場諸人,本沒人看見青年出手。
青年如雄獅般的雙目看向趙宏天:“再質疑一次,你就死了。”
趙宏天臉漲得通紅,但想到對方那恐怖的實力,終究不敢還手,只得以求助的目看向傅修竹。
傅修竹也是滿面震驚,只是不清楚對方的底細,只得雙手抱拳道:“在下斗泉峰傅修竹,不知這位師兄是?”
“傲云峰,斷水流。”
竟然是他!
傅修竹瞳孔猛地一,之前見他輕松擊敗趙宏天,他便有所猜測,現在得到證實,心中更是震驚。
想不到,何太進竟然派這個妖孽親自前來。
君天何德何能,竟被如此重視。
不過現在看來,紫云黑鐵令定然是真的,這件事絕不能再管了。
然而不等他說話,便見斷水流看了過來,聲音冰冷:“他是師尊要見的人,即便是你爹也不敢如此放肆,你算什麼東西,滾下來。”
傅修竹站在貴賓席間,雙拳在桌下握得咯咯響。
斷水流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雖是心中恨極,臉上卻帶著極為平和的笑意。
邁步走到近前,傅修竹臉上毫無異,爽朗一笑:“之前誤以為令牌仿造,為維護宗門尊嚴才生起誤會。這件事的確是在下不對,在此向你賠罪。”
“大家年紀相仿,以后還要多親近才是。”
之前還喊打喊殺,可轉眼間便如多年好友一般,竟是表現得極為自然。
好深的城府!
君天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此人雖然年紀與他相仿,卻比趙宏天之流可怕得多。
“哼!”
對這種欺怕的人,斷水流沒有半分好。
轉頭看向君天,斷水流道:“你的信師尊已經收到了,師尊準你帶兩人同行,若能通過考核,可隨你一起宗門修行。”
“多謝。”君天抱拳一笑。
走到林天川邊,君天輕輕一笑:“我說過,我不會讓朋友賭輸的,這個結果林家主還滿意嗎?”
局勢峰回路轉,林天川激得差點哭出來,滿臉苦笑:“君俠,你可嚇死我了。”
君天仰天一笑,直言道:“我想帶林逸一起到紫云宗修行,不知道林家主舍不舍得。”
林天川聞言滿臉驚喜,林逸天賦不凡,若能進紫云宗修行,必定能大放異彩。
對于家族,也有極大的好。
“當然,當然。”
見他答允,君天看向慕容婉兒和林逸。
慕容婉兒不置可否,君天去哪,就去哪。
倒是林逸滿臉焦急,去紫云宗,豈不是要走幾十里山路?
然而當他看到林家長老的目時,很懷疑開口拒絕長老會沖上來大耳瓜子他,只能委屈地點頭答應。
“走吧。”
斷水流說了一聲,便想帶他們離開。
“等等。”
傅修竹趕忙攔下,滿臉笑意:“大師兄,君天贏得本次大比,按理該城主府修行。”
“不需要。”斷水流毫不客氣,“師尊看上的人,城主府沒資格招納。”
見斷水流言語間毫不遮掩對城主府的蔑視,傅修竹笑容逐漸收斂:“即便是傲云峰,也不能公然搶人吧?”
斷水流眉頭微皺,充斥著冰冷的雙目與傅修竹對視:“我們做事,就是這樣。”
“你有意見?”
傅修竹的臉龐有些僵,與斷水流對視良久,最終低下頭:“沒……沒意見。”
看著這一幕,無數人都在暗暗猜測,斷水流到底是什麼實力,竟然連城主都對他如此畏懼。
而且如此人,竟然專程來接君天,更是匪夷所思。
尤其是趙蕓婷,看著萬眾矚目的君天,心中五味雜陳。
在不久前,君天在眼中還只是個廢人。
現在,他竟然能得到傲云峰的拉攏,而只能站在角落,斷水流從始至終都沒有看一眼。
要知道,和君天是有死仇的。
他一旦加傲云峰,必定一步登天。
未來一旦報復,不僅是,連趙家都有覆滅之危。
“他們本沒有看到我的潛力,如果我能當眾殺死君天,拿到紫云黑鐵令萬眾矚目的就是我。”
心中想著,趙蕓婷的眼中逐漸升騰起濃濃的殺機。
絕不能讓他活著離開!
看著君天離開的背影,趙蕓婷突然拔出掌中寶劍,運起全的星辰之力匯聚一點,朝他襲去。
然而君天仿佛早有預料一般,突然閃躲避,同時掌中燃起煉金火,一把抓住寶劍。
銀白的長劍被煉金火席卷,轉眼間消融。
這一次,君天毫不客氣,直接一掌落在趙蕓婷肩頭,將其擊飛。
趙蕓婷重重地落在地上,一口鮮噴出,瞬間面無,眼中盡是詫異。
驚恐地發現,君天竟然一直在藏實力!
“星魂!”傅修竹驚呼出聲。
“這是星魂?”趙宏天滿臉震驚,“我以為他修行了特殊的功法。”
傅修竹猛地看了過去,如果不是大庭廣眾,他一定要指著趙宏天的鼻子罵娘。
無知誤事!
君天憑五重聚星境便擊敗了趙蕓婷,說明什麼?
說明他的星魂遠勝于后者!
若早知如此,他又豈會如此仗勢欺人,弄得無法收場的地步。
著傅修竹的憤怒,君天冷目看向趙蕓婷:“這個結果,和你預想的一樣嗎?”
冷漠的話語如驚雷般貫耳中,趙蕓婷愣在原地,依舊不敢置信。
對方掌中跳的火焰仿佛在告訴,的一切驕傲與自信,都只是個笑話。
這時,君天看向傅修竹:“我來參加大比,本是想加城主府,只是城主府事如此偏心,讓人失。”
“城主意,君天無福消。”
說完,君天掏出昨日接下的招賢令擲在地上,隨斷水流揚長而去。
看著地上的招賢令,傅修竹只覺臉頰火辣辣的。
君天此舉,無異于狠狠地打城主府的臉。
猛地看向趙宏天,傅修竹眼中帶著毫不遮掩的冰冷。
今日之辱,起因全在趙家。
若不是趙家對君家兄妹趕盡殺絕,他又豈會卷其中,現在不但丟了城主府的臉面,還失去了一個覺醒星魂的天才。
良久,傅修竹咬著牙怒哼道:“趙宏天,你干的好事。”
顯然,傅修竹今日大失面,將所有責任都推到了趙家上。
就連四周諸人的目,也充斥起嘲諷與冷漠。
最多的,是悲哀!
看著四周的目,趙宏天面無。
“局,完全是一個局。”
趙宏天一臉挫敗地坐在了地上,眼中帶著深深的苦,喃喃自語:“全都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