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王府大門口,這要是起袖子來讓人看到胳膊上的傷,那縱使滿是都說不清了。
睿王妃咬著牙說:“不舒服就好好歇著,家里又不是沒有下人,說得好像我多使喚你似的。”
“謝王妃恤。”
睿王妃氣呼呼地轉過頭去,好你個世子妃,竟然還敢威脅起來了。
枉以前還覺得順從,敢全是裝的!
果然跟娘一樣,慣會演戲。
一個書府的小廝急急跑了過來。
小廝跑到睿王妃面前,先對著睿王妃行了個禮:“參見睿王妃。”
睿王妃姿態端莊地微微頷了頷首。
小廝又對著書芷說:“小姐,大夫人讓我來跟小姐說,若是小姐今日得空就回書府一趟。”
書芷這才憶起,原主有個親娘林氏,是書府的大夫人。
親娘召喚自然沒有拒絕之理。
“好。你回去告訴大夫人,我午后就回去。”
睿王妃不悅地皺起眉頭,林婉玉那人此時書芷回家,不會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吧?若要知道陳蓉兒謀害書芷,不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來吧?不會……牽連到吧?
略一思索,睿王妃下心頭的怒火對旁的嬤嬤說:“將我最近新得的那幾匹錦緞拿出來,再去庫房挑些補品,給書夫人帶去。”
“那就謝過王妃了。”
睿王妃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睿王妃笑得難看:“回去好好陪你母親說說話,讓知道你在王府都好,不要你母親擔心。”
回家不要說,知不知道?
書芷笑靨如花:“王妃放心,有王妃為我主持公道,我自然什麼都好。”
你要是不出什麼幺蛾子,我也不會為難你的。
午后,書芷收拾妥當出門,發現下人們正在將禮裝車。
王妃一出手,要啥啥都有。
綾羅綢緞、珍玩補品,裝了滿滿一車。
上馬車一掀簾,“咦”了一聲。
車里坐著一個人。
云鶴川正坐在車看書。
“你怎麼在這兒?”
書芷很意外,不是說去軍營了嗎?自己表妹辭行都不出現,此刻為何出現了?
當初三朝回門日也未曾陪著原主回娘家,今日卻是為何?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云鶴川頭也沒抬地說:“母妃讓我跟你一起回去。”
書芷恍然會意,估計是因為這次山匪的事鬧得太大,睿王妃怕書府怪罪、落人話柄,才讓云鶴川一同回去。
馬鞭輕響,馬車已經晃晃悠悠地向書府走去。
街上人影攢,店鋪林立,好不熱鬧。
路過府衙時,書芷突然轉了過來,問:“那些山匪怎麼樣了?已經給府衙了?”
云鶴川搖頭:“暫押于王府之中。”
果然!
早上在王府四閑逛,就發現王府西南角有一小院門口有守衛把守,小貓探查反饋給的影像中,有一個人的形非常像那山匪頭頭。
“為什麼不送去府衙呢?”
按說這種事應該由府衙審理定罪,他卻為何將他們關押在王府之中,難道跟他里說的大事有關?
云鶴川不與書芷多說,只道:“他們的事有些復雜,還需要再調查。”
他昨天晚上去見過了那幫山匪,也見到了他說的信。
那是一塊烈云軍的名牌。
他父王睿王云霄所率領的便是烈云軍。
烈云軍的將士都有這麼一塊名牌,上面刻著軍士的名字、生辰、籍貫等。
今日一早,他便讓莫北去了兵部,在兵部查到了此人的檔案。
他名齊剛,曾是睿王麾下的一個百夫長。
因父親過世,家中只余一個老母無人照料,三年前他解甲歸田,回到了寧州老家。
他想不通,一個百夫長為何會變山匪?
齊剛什麼況都不肯吐,執意要等睿王回京。
云鶴川一時也無計可施,就派人去知會了京兆府尹,說要晚幾日再移山匪。
京兆府尹自然沒有不答應的,山匪擄劫了世子妃,王府若想自行理也說得過去,反正那山匪無論如何都是個死字。
書芷見云鶴川不想多說,也不再問。
到得書府,善善先去門。
“快開門,四小姐回來了。”
書芷的父親書懷明是書家長子, 這座宅子就是他當年置下的。
他下面還有兩個弟弟,二弟書懷忠和三弟書懷德,如今也都在朝中任職。
書懷明去世后,因為書老夫人尚在,書府并未分家,而今是由書懷忠當家。
善善敲了半天門,才見門緩緩打開,里面的人語氣不耐,說:“別敲了。”
又不咸不淡地喊了一句:“四小姐。”
喲,這書府的門房架子還不小呢。
“我帶了些東西回來,你找人送到大夫人那里去。”
門房做出為難的樣子,說:“四小姐,你看這門房這兒我走不開呀,要不你就自己搬一下?”
書芷也懶得廢話,一腳將他踢翻在地。
“不想干活就給我滾。”
門房心有余悸地從地上爬起來,賠笑道:“小人這就去人來搬東西。”
這四小姐上次回娘家,他也說了幾句冷嘲熱諷的話,當時連聲都沒敢吭,今兒這是怎麼了?
余瞥見書芷旁的云鶴川,門房以為自己明白了,原來是在仗著世子的勢啊!
對著云鶴川,門房笑得諂極了:“參見世子殿下!真是不巧,兩位老爺今日都不在。”
云鶴川態度冷淡:“我只是陪世子妃來看看大夫人。”
言下之意,其他人等,并不想見。
“是是是。”門房弓著腰將云鶴川請了進來。
書芷實在看不起自家門房那副諂的模樣,對著他的屁就是一腳。
門房沒站穩,直接在地上滾了一圈,滾到了云鶴川的面前。
云鶴川目不斜視,了過去。
一行人往書府深走去。
書芷的母親林氏住在書府最偏僻的一院子里。
院子簡陋,收拾得倒是干凈整潔。
林氏遠遠見書芷,便面喜,迎了上來,親熱地拉住書芷的手,了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