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住心,專心的用鏟子把草鏟掉,胳膊越來越酸,小時候,姨媽家還種著地的時候,也跟著去勞過,哥哥姐姐們在前面拔草,就在后面賴皮,哥哥姐姐都很疼,多半都是在哄著玩,哪舍得累,想著想著,眼睛也酸了起來,眼淚抑制不住的就淌下來,不知道很久不去看姨夫姨媽他們,他們會不會想念?
但是哥哥姐姐們都是孝順的人,即便不在了,姨夫和姨媽也會過得很好的。站起來了流到臉頰上的汗,活又酸又疼的胳膊和,看著后干凈的菜地,再轉過來往前看看,差不多還有一步遠就到頭,就頓時油然而生。
等改天再給這些小家伙們松松土,大概今年一夏天就不用買菜了。
剩下最后的這幾步全是種的小油菜,可能草太多的原因,小油菜長得非常小,但是的,想起從前姨夫說過,‘苗不旺,苗旺了要剔剔苗。間距合適了,苗子才能長得合適。’
重新蹲在菜苗跟前尋思著該怎麼剔苗。
忽然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先把大的剔掉,留著長小的,大的還可以吃。”
聽聲音是黃大嫂的,連忙站起來,“黃大嫂。”
黃大嫂臉微霽,“這日頭也大了,別貪干,中了暑。”
“哎。”應了一聲。
黃大嫂也沒有和多說話,轉進了自家的菜地,朱海眉看了兩眼,他們家的菜地里油菜倒是長得好就是稀疏的很,應該是經常拔著吃,所以苗才了。
看到黃大嫂在自己的菜地里,轉悠了很大一會,手里才拿了兩黃瓜。朱海眉趕蹲下,撿大棵的油菜拔了一些,趁著黃大嫂還沒走,送過去。黃大嫂不可置信的看著,眼神里帶的全是驚訝。
朱海眉不好意思的道:“黃大嫂您拿著吧,以前我的確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別和我一般見識。”說著把菜塞到懷里。
黃大嫂拿著小油菜,看著這會一臉真誠的朱海眉,不知道說什麼好,“那你干會也快回家做飯吧。”
“哎,大嫂先走吧,我這干完就走,晚點再給您送鏟子。”
黃大嫂笑著應了,回去的時候卻滿心疑。這朱海眉怎麼就突然轉了呢?要是一直這樣客客氣氣的多好,想當初對好,不過看是連長的夫人,而自家男人,還是個排長。再說沈東遠還軍功在,和走的近也是為了能讓自家男人能有一個靠山,哪想是個傻子呢?
要是真這麼轉變,還真行,想著想著心底漸漸又熱絡起來,但是一想到兒子強強,一腔的熱又像被澆了一盆涼水。算了,還是看況再說吧。
這邊朱海眉把菜地的草全都拔完了,又清理出來才打算回家,但是這午飯可怎麼辦?那點面條早晨都吃了,也只剩下兩把碎渣渣,這中午不能只拿著菜來充呢,肚子里又唱起空城計來。
蹲下拔了點油菜,起慢慢的回家,哪怕有點面,烙個菜餅吃也啊,想著想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也不知道自己那四塊六錢能買什麼?
瞧這日子過得。
難不再給沈東遠手?
想起他高大帥氣又帶著漢的樣子,心又不可抑制的激起來,哎吆,我說原主大姐,你能不能不這麼沒有出息?
越往前走越靠近訓練場。抬起手,在額頭前搭了個小涼棚,朝著那個方向看看,其實前面就是一堵墻,什麼也看不見。忽然一聲長長的哨音,回在整個軍區嗎,這是估計要散場了吧。加快步伐回家去,免得和那些人撞到一起了。即便是走的快,但是,免不了還是遇上個把人,這其中就有黃大嫂的丈夫,吳大哥。
“吳大哥。”朱海眉簡單的打了個招呼。
吳天磊驚訝的看了看,看這腳上的泥,還有手上拿的鏟子和油菜,這應該是去菜地勞去了吧,開天辟地頭一回,貌似他們家的菜地,都是娃媽幫著給種的。
聽沈連長說,這婆娘在家也懶得很,一回去家里都是臭烘烘的,他還自嘲的說,別人娶媳婦都是娶個賢助回來,他娶媳婦倒好,直接娶了個大母豬, 又臟又饞又懶。雖然看著胖,但是起碼看著還算干凈利索,這不也下地干活去了。
看著吳天磊驚訝的目,又覺得不好意思了,連忙低了頭,進了樓道,蹭蹭的上樓回家去了。
這邊吳天磊回家,一看桌上兩個菜,一個蒜泥黃瓜,一個炒油菜,驚喜的喊道:“娃娘,今天可真是日頭打西邊出來了。”
黃大嫂盛了飯端了出來:“看把你得,兩個菜就高興這樣。”
吳天磊抓了饅頭咬了一口:“可不,在食堂,打倆菜得六錢呢,媳婦,等咱爹的病好了,我發了津,你也扯件新服去。”
黃大嫂也坐下:“說這干啥,你知道這油菜誰給的不?”
“人家給的?咱家地里不是有嗎?”
“就你這飯量,再有,也不吃,這是沈連長家的給的。”
吳天磊驚訝:“給的?”
黃大嫂把經過講了一遍,最后慨的說:“要是能一直這樣也,就怕明天再變回來。你說這沈連長也真是的,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娶了個這樣的媳婦?人家都說‘好漢娶懶妻,賴漢攀花枝’,這話還真沒有錯。”
吳天磊沉了半晌:“這種事怎麼好說呢,我看沈家弟妹要是能改變了也不錯,要不你說,我也給沈連長那勸勸,讓他也看著點,這人啊都跟你這麼賢惠才好呢。”
黃大嫂臉紅了半天,呸了他一口:“去,你可別多事啊,至咱們得再等等,別一天一個樣,咱們也落不了好。”
吳天磊深以為是。
先不說黃大嫂這邊在說閑話,朱海眉回到家簡單的洗了個臉,一下子癱在床上,別說現在是個胖子了,就是還是和原來一樣,干這大半晌的活,估計也得累癱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