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整個大殿靜的落針可聞,只余李承乾稚的聲音緩緩回。
重不忍輕移拆,上有慈母舊線痕。
整首詩沒有華麗的辭藻與修飾,卻真摯婉轉的表達出對母親的思念,一時間竟讓大殿中所有人眼眶發紅,甚至連大殿外秋風掠過的聲音都低了幾分。
此時的李承乾也是眼中含淚,不為別人,只為后世父母雙親。
“高明我兒,高明我兒。”長孫皇后此時也是目中淚盈盈,不知想到什麼,只是將李承乾抱在懷中,不斷輕聲安。
能當上皇后的子又豈能是一般人,長孫皇后更是歷代后宮后妃中的佼佼者,一首詩是好是壞、是否出現過,幾乎瞬間就可以作出判斷。
李承乾真流,眼中出的那一牽掛是決對作不得假的,長孫皇后此時已經可以肯定,此詩必是的兒子李高明作所,決不會有人代筆,但一個孩如何會有如此深刻的領悟,卻是有些疑的地方。
比李承乾小一歲的李泰此時見無人理會自己,有些吃味,扭著胖胖的小子跑到長孫皇后的邊,輕輕言道:“母后,莫要哭了,都是皇兄不好,惹您生氣,兒臣定會稟告父皇,讓父皇責罰于他。”
皇宮中的孩子都特麼早,7歲的小小人兒就已經知道皇位的重要,開始爭權奪利,但此時的李泰卻不知道長孫為何會哭,自以為是的一記馬屁直接拍馬上去了。
久居深宮的長孫如何能不明白李泰的小心思,想及剛剛經歷的玄武門之變不由心中哀嘆,難道上天注定李家必要行那兄弟相殘之事?
“青雀,莫要誤會你皇兄,母后是因為其它事才流淚的,你們兄弟骨相連,今后要互相扶持才是,要不然母后就是到了間也不會安心。”盡人事,聽天命。這就是長孫目前的想法,只要自己活著一天就不讓他兄弟二人擅起刀兵。
“母后切莫如此說,惹的兒臣傷心,高明日后定會與二弟兄友弟恭,作一段佳話。”沒等李泰答話,李承乾趕躬彎腰,做乖寶寶狀。但心中想的卻是:丫的起個名子青雀,不知道小丁丁是不是青的,找個機會給他翻出來看看。
“我兒知曉便好。”長孫皇后見李承乾態度恭敬誠懇,便沒有再多說什麼,至于站在一旁沒有達到目的的李泰,已經被忽略過去了。
“來人,傳膳!”長孫皇后邊宮與在一起時間長了,本不用吩咐,一個眼神之下就明白皇后意思。
一頓晚飯,因為李泰的一句話,原本應該有的母慈子孝完全沒了味道,磨磨唧唧草草吃過之后,李承乾便在長孫的囑托聲中離開,只是離開之前背著長孫向還沒有從郁悶中緩過來的李泰挑了挑眉,氣的7歲小胖子一張小臉瞬間變的通紅。
“母后,我也回去了。”李承乾要走,李泰覺到自己剛剛說錯了話,已經引起長孫不快,當然不會留下找不自在。
“嗯。你去吧,記得,莫要再做讓母后傷心之事。”長孫寒著臉,對李泰說了一句之后,便揮揮手讓兄弟兩個退了出去。
“皇兄,你的那首詩是誰教的?”出了麗正殿,李泰并沒有急著離開,反而拉住李承乾,瞪著一雙被到一起的小眼睛追問。
“你說剛剛那首?自然是孔師白天教的,怎麼了?”李承乾有些迷的看著李泰,其實心中已經笑翻了天,臭小子,這點小小的道行也來套老子的話,看老子給你來個教訓的。
“沒,沒什麼,小弟對詩詞一道也是頗有興趣,打算日后有暇找孔師好好請教。”李泰得到想要的答案,心中滿意,覺得李承乾草包一個,如此容易就輕信別人,如何能當得了一國之君,還是自己合適。
“哦,原來如此。但青雀,詩詞終是小道,切不可沉迷過深,好好鉆研學問方是正道。”李承乾假意勸說著,拿出一副長兄訓弟的架式,弄的李泰好不憋屈。
“臣弟記住了,皇兄如果沒事,臣弟告退。”知道了李承乾的詩是抄的就好,李泰也沒了和他墨跡的想法,趕回去跟長孫皇后稟報才是要事。
“二弟且去,為兄也回宮了。”李承乾輕輕勾起角,心中暗暗好笑,果然皇家沒什麼好鳥,面上一團和氣,回頭私下就刀子,他可不信李泰會真的想去找孔穎達去問什麼詩詞,因為整個皇宮就沒一個人喜歡那個老頑固。
但是管他呢,后世的郭頭不是說了麼:用謊言去驗證謊言,得到的一定是謊言。就讓李泰那小子拿著自以為是的把柄說事兒去吧,至于那臭小子能得到什麼懲罰……,以后自然會知道的。
用了10來分鐘時間,李承乾再次回到自己的‘蘭若寺’,卻發現自己苦的又了。剛剛在麗正殿因為怕一不注意了破綻,所以一直小心翼翼,按照記憶中的作法一不茍的作著,結果……,沒吃飽。
“春曉,有啥吃的沒有?”李承乾皺著眉頭,看著桌面一樣大的椅子,肚子扭頭問道。
直到李承乾開口,春曉才像是憋了很久一樣,有些焦急的說道:“殿下,您還想著吃呢,要知道衛王殿下打聽您的事之后,一定會去打小報告的,到時候皇后娘娘責怪下來……。”
李承乾很不耐煩的擺擺手,爬到碩大的椅子上,盤坐好,看著春曉說道:“孔師今日來了麼?”
“沒有,孔師這段時間很忙,已經有些日子沒來了。”春曉搖搖頭說道。
“那就是了,孔師都沒來你還擔心什麼?”
“可是……。”
“去去去,小丫頭片子,懂什麼,快去給本王找些吃的來,本王快要死了。”
看著春曉離開,李承乾扭頭看著站在一邊等待夸獎的工匠,他很想問問這個不長腦袋的家伙,桌面一樣大的椅子這特麼是給人坐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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