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那呂布仗著自己得相國喜,從出起,便數次公然頂撞末將,在伊闕關,更是公然違抗軍令,拒不出戰,致使我軍兵力不足,被那孫堅所敗。”相府中,胡軫跪在地上,對著董卓哭訴道。
董卓跪坐在席位上,有些不耐煩地扭了扭子,不是不信,畢竟胡軫跟了自己也有些年了,相比于剛剛被拉攏過來的呂布而言,他自然更信胡軫一些。
只是他如今已不復年輕時雄壯,子發福,這跪坐的作時間一長就會渾不自在,偏偏胡軫不時來哭訴一下,這反而讓董卓生出了不耐之心。
這好歹也是一員武將,一天三哭這是要鬧哪樣,再說了,好不容易把呂布給弄過來,甚至不惜送出了自己的赤兔寶馬,這個時候難不還要讓自己砍了對方不?你自己沒本事鎮不住人還不知道把人給哄住現在要我來給你做主,真當董卓是白癡,你哭兩嗓子就能蒙混過去?那這麼多年不是白混了?
“胡將軍,相國已經知道了,你這一路也累了,且回去歇息吧。”董卓旁的李儒自然看出董卓的不耐,對著胡軫勸道,有些事,第一遍或許會人跟你生出共,但說得多了,反而會適得其反,這胡軫也是,告狀都不會,來來回回就這些話,騙得了誰?
“末將非為自己,只是想想華雄還有麾下那些無辜戰死的將士,便心中絞痛,夜不能寐,誓要為他們討個公道!”胡軫哭泣道。
“好了,你且先回去歇息吧,此事吾已知曉。”董卓雙手撐著桌案起,雙已經開始發麻,看著胡軫想說什麼,卻見一名將士飛奔而來。
“報~”
“何事?”董卓皺眉道,今天一開眼就盡是糟心事,尤其是胡軫來回聒噪,讓他著實煩躁不堪,此刻聲音都帶著幾分兇氣。
“回相國,人大捷,呂騎督于嵩山下陣斬孫堅,并其麾下韓當、程普二將也被斬殺,如今江東軍已盡數退去,呂騎督如今已經帶了孫堅尸首正在城。”
“好!”董卓聞言也顧不得胡軫還在場,一拍桌案笑道:“奉先不愧是我無雙上將,那江東猛虎亦不過如此!”
胡軫卻是面鐵青,起道:“定是謊報,那呂布麾下人馬不足千人,如何能破江東兵馬?”
“將軍此言差矣。”李儒捻須笑道:“這沙場勝負,并非只是比拼兵馬這般簡單,余聽聞,呂將軍曾在邊塞時,常以勝多,江東將士雖然勇猛,卻未必就比草原胡人兇悍。”
胡軫只是不信,也不想相信,這自己剛剛還在董卓這里哭訴呂布不聽將令,致使三軍戰敗,但結果呢?自己四千人被孫堅打的狼狽奔逃,呂布千余人大破江東,傳到別人耳里會是怎樣的場面?
無能之將,呂布定是料到他必敗,是以才未同去,自己將會為那呂布揚名的踏腳石,這讓他如何甘心?
只是不甘心也沒用,董卓此刻可沒空管他的想法,當即下令道:“快去告知奉先,城后先來相府,此戰立下大功,當賞!”
孫堅號稱江東猛虎,同時也是這次諸侯聯盟之中的一路強軍,董卓曾暗中聯絡孫堅,希孫堅接朝廷命令,反出同盟,為朝廷效力,卻被孫堅斷然拒絕,如今呂布斬殺孫堅,于公是挫了諸侯聯軍的士氣,于私而言,也是為董卓出了氣,這他如何不喜?
“喏!”將士答應一聲,轉離開。
胡軫站在原地,有些尷尬,不知道是該告辭還是留下來,想了想還是告辭吧,雖然有些認慫的意思,但如果面對呂布的話只會讓他更加尷尬,當下起道:“相國,末將告退!”
“嗯。”董卓瞥了他一眼,如今呂布陣斬孫堅,雖然不合規矩,但胡軫敗呂布卻大勝,已經是用實際行告知眾人胡軫定是有什麼錯誤或是荒唐命令下達,才使得二人不歡而散,之前胡軫說的那些,自然也就站不住腳了。
但終究是自己的心腹,也不能讓他太沒臉面,所以董卓假做忘了他之前狀告呂布的那些話,讓他離開,也算給他保全了一些臉面。
胡軫得了董卓準許, 連忙逃也似的離開了相府,李儒看著胡軫的背影,搖頭嘆息道:“主公,雖說這些人皆是陪主公一路拼殺之人,但事到如今,主公已經掌握朝局,這些舊人固然不能慢待,但也是時候任用一些賢能才是。”
如今董卓軍的政架構是以西涼軍為主,這在之前自然是沒什麼問題,但以后隨著勢力越來越大,無論是朝中還是軍隊,啟用更多有能力之人已經是不得不行之舉了,否則若以后用人還是論資排輩,向胡軫這樣被呂布寒磣都是輕的,很可能直接被人架空,到那時反而會激化這些新舊將領之間的矛盾,于大局不利。
董卓點點頭,李儒的這些問題他也明白,但軍中那些將領跟了他半輩子,如今要論功行賞了,反而卻要逐步將這些人邊緣化,多讓董卓有些不忍。
“先見奉先吧,此事以后再議,奉先這次卻是立了大功,那孫堅好歹也是一方太守,文憂,你說此番該如何升賞?”董卓將話題轉開道。
李儒聞言自然知道董卓還在拖延,心中嘆了口氣,思索片刻后:“呂將軍畢竟初來,而且此前算是寸功未立而被升任中郎將,還封了都亭侯,此時再封未免旁人心生不忿,但若不賞也易寒了人心,以儒之見,可賞賜錦緞、酒,或者再兼一虛職,主公以為如何?”
董卓著胡須想了想道:“是否太過小氣?”
“主公,如今戰事不絕,關東逆賊尚未退去,日后有的是仗要打,若此時封的太多,讓他升的太快,不但會讓眾將不滿,很快也會讓呂將軍封無可封。”李儒沉聲道。
“也罷,便如文憂之言,人去準備財貨便是。”
“儒這便去辦。”李儒答應一聲,轉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