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薇讓季衷寒休息兩天，結束了這個活后，好好養胃，調理。并囑咐小趙定期上門，看住季衷寒，別讓他吃垃圾食品。

小趙奉命前來，將季衷寒冰箱里的速食快餐搜刮一空，連瓶可樂都沒給他剩下，更別提啤酒。

季衷寒倒真的乖乖調養了一段時間，沒有出門，每天在家除了用電腦理工作，就是去樓下公園慢跑，或者去道館訓練。

他有段時間沒去道館了，老板見他來了很高興，把他介紹給新來的師弟師妹們，告訴他們季衷寒的道很不錯。

大家有需要的話，可以多多向他請教。

季衷寒練道的時候，頭發會盤在顱頂，以防揪扯的過程中拽下頭發。

不過這同樣讓他的形象看起來過于中，瞧著一點都不能打。

在季衷寒把第三個比他高壯的男生摔出去后，才有了些許疲憊。他微笑地轉向下一個排隊要跟他練的男生，只見對方瑟著后退，一臉驚恐地拒絕。

季衷寒有點可惜，嘆了口氣。

這時有生舉手報名，大方地說：“季師哥，你能跟我練嗎？”

季衷寒搖頭道：“孩子不行，我怕掌握不好分寸，你們去找張師姐吧。”

那生又道：“那師哥能給個微信嗎？”

季衷寒還沒答話，一黑短發長相利落的生走了過來，輕輕敲了下生的腦袋：“不可以，你師哥膽子小，格害，別嚇得他再不敢來。我們還要用他那張臉去招生呢！”

這個黑短發生，正是季衷寒口中的張師姐。

張師姐松了松筋骨，沖季衷寒招了招手，颯爽道：“來，讓我看看你這麼久沒練，退步了多。“

要說對其他生，季衷寒還怕沒有分寸，但對張瑤，季衷寒只怕自己一個沒留意就輸了較量。

張瑤實在太厲害，是選手級別，時常參賽，拿回不獎項。

曾經在季衷寒眼里，是閃閃發的類型，讓季衷寒自慚形穢。

他對張瑤有過好，這點張瑤應該也清楚。不過從來沒有說破過這份曖昧，相時也點到為止。

季衷寒不敢追求生，像他這樣有過不堪過去的人，又怎麼再和人一起，他甚至沒辦法在床上睡覺。

這樣的他，配不上張瑤。

他看著張瑤，試圖尋找曾經心的覺，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季衷寒覺自己現在就像是在一場濃濃大霧中行走，遇見封戚后，更是如陷沼澤，半步都不出去。

他深深地看著張瑤，不知道視線是不是出些許意味，張瑤竟然笑了笑：“今晚要不要一起去吃個宵夜？”

季衷寒心下一跳，因為張瑤從來沒有單獨邀請過他，這是一個信號嗎？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晚上出發，去張瑤所說的燒烤攤時，他非常張，手心都出了不汗。

張瑤早就到了，正和老板閑聊，笑容爽朗，是季衷寒喜歡的笑，能染他人，看著心都能變好的。

季衷寒走了過去，聲音輕快地說：“怎麼不等我，自己就吃上了。”

張瑤面前已經堆了小山般的龍蝦殼，手套都吃爛了一副。

擺擺手：“別提了，最近我老公總管我，好不容易才能著出來吃個宵夜，簡直不要太慘。”

季衷寒愣了愣，一時間都說不出是個什麼心。

是失落嗎？好像也沒太多，是難過？還不到這種程度。

他坐了下來，閑聊般道：“你什麼時候結婚的，怎麼都不請我？”

張瑤隨意地擺手道：“我不想穿婚紗，也不想搞酒席，所以直接帶他去領了證，領證那會他還哭鼻子了，要是真辦婚宴，豈不是哭到遭不住？”

張瑤是c城人，說話帶了點口音。

季衷寒很喜歡c城，曾經還考慮過去定居。

他悵然若失地笑了笑：“是嗎，恭喜你啊。”

張瑤托著下看了他一會，突然悶笑道：“你該不會還在喜歡我吧？”

季衷寒不自在地了：“說什麼呢，你都結婚了。”

張瑤嘆了口氣：“開玩笑的，衷寒，我今晚只是想關心你，作為一個朋友。”

這話有點扎心，季衷寒給自己倒了半杯酒，局促地喝了下去：“我好的，最近也有在工作，朋友也……認識了幾個。”

當然沒有，他的朋友仍是那幾個，沒有增加，也無減。

張瑤又問：“最近還有在做噩夢嗎？醫生呢，有定期看嗎？”

如果說他人生里總是能遇見好人，那張瑤是他所遇見的好人里，最為敏銳的一個。

能及時發現了季衷寒的緒不對，還陪季衷寒去過幾次醫院。

因為張瑤說，雖然一個人不是不能去醫院，可是多一個人陪著，覺會更好些。

張瑤知道他有在看心理醫生，也會關心他的近況。

不過張瑤不像許薇那樣近他的生活，只是偶爾聯系，比起說朋友，張瑤更似姐姐一樣的存在。

季衷寒避而不答道：“又沒什麼事，看什麼醫生。”

張瑤卻搖了搖頭說：“你肯定是遇到事了，不然今天也不會這麼急躁，過來摔了不人。”

季衷寒沒說話，只是盯著桌上的小龍蝦，略微失神。

張瑤又問：“有喜歡的人了嗎？”

季衷寒苦笑了下：“沒呢。”

張瑤忽然手要他的肩膀，季衷寒下意識一躲，避開了。

季衷寒本能地道歉：“對不起。”

張瑤收回手：“你沒再去醫院了吧。”

季衷寒不說話，張瑤又說：“衷寒，你總不能這輩子都靠道去接別人吧。何況道你也更多是抓別人的服，算不上肢接。”

“你這樣下去也不是不行，人有選擇自己人生該怎麼過的自由。可是衷寒，你真能滿足現在這樣的狀況嗎？”張瑤說。

季衷寒又不說話了，見他逃避模樣，張瑤也不生氣，只是遞了張名片給季衷寒：“我家那口子雖然哭，但正事上還算靠譜，也看好過不病患，你要是愿意的話，可以去看看。”

張瑤推過來的名片，上面寫著林魚二字，是個可的名字，下面的頭銜，心理醫生。

又是心理醫生，季衷寒其實不太想去看，但他還是收下了這張名片，因為不想拒絕張瑤的好意。

和張瑤道別后，季衷寒站在原地目送張瑤上車。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不知不覺錯過了許多事。

張瑤說得沒錯，繼續這麼逃避下去，不是不可以，這是他自己的人生，他有自由選擇怎麼過。

但是他不愿意這麼下去了，他想做個正常人。

只可惜這麼多年，無人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