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蘇氏哭了,沐相爺於心不忍,他站出來爲妾求道:
“母親,婉兒這樣做也是爲了傾城姐弟。是怕夫人剛剛過世,底下的人怠慢了他們。還請母親看在婉兒一片誠心,饒過這回。”
沐相爺對蘇氏的寵,傾城看在眼中,如若不然,也不會一口一個“婉兒”地著。
蘇氏閨名,單字一個“婉”。沐相爺對蘇氏的寵毫不避諱,更是直接稱呼其“婉兒”。對此,沐府衆人早已知。
說完,沐相爺還將目投向傾城,那意思是讓傾城也爲蘇氏請求。
傾城肯定不想爲蘇氏求,但既然是沐相爺的要求,也唯有遵從。
“祖母,蘇姨娘是看著傾城長大的,向來對傾城護有加。如今母親剛剛過世,傾城心中悲痛,但蘇姨娘也是傾城最爲親近的人,傾城不想看到被罰。”
對著祖母俯下,眼角的餘瞥見沐相爺滿意的點頭,還有蘇氏勾起的脣角。
傾城眸一,側過,對著蘇氏說道:
“傾城知道,姨娘怕下人們怠慢了傾城和逸寒,但素錦和張嬤嬤都是傾城邊慣用的老人。素錦是額孃親自挑選的,張嬤嬤更是孃親的孃。孃親剛走,傾城不願和有關係的人就要到責罰,還姨娘贖罪。”
的話巧妙地將問題又引到了蘇氏上,蘇氏勾起的角徹底僵,臉大變,跪倒在傾城腳下,連連贖罪。
“大小姐,您這可折煞奴婢了,奴婢愧不敢當。”
沐府的嫡長,對一個姨娘贖罪,傳出去,還有活路嗎?
蘇氏非常聰明,舉一反三,頃刻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
原先還不以爲意的,此刻卻慌了手腳,撲到在沐老夫人腳下,連連叩首。
“老夫人,妾知錯了,妾再也不敢了……”
沐老夫人對毫無憐憫,不過一個妾室罷了,有問題直接理就好。可是,沐相爺卻非這個妾室不可。
“蘇氏,你最不該的是當著世族大家的面說那些話。”沐老夫人深
嘆一口氣,表已經鬆了幾分。
傾城心中一驚,不想祖母纔是最七竅玲瓏心的那一個。那的計謀,祖母是不是也猜到了呢?
與祖母的視線正好相,卻慌忙低下了頭。
傾城暗道,慌什麼?如此一來倒留了話柄,在這沐府之中,萬事都得小心。
“老夫人!”此刻,蘇氏卻猛然發。
但在沐老夫人的威嚴之下,也只是瞬息湮滅。
“母親,沒那麼嚴重吧。”
沐相爺卻頂風直上,無知的疑問,連蘇氏都比不過。
傾城再次吃了一驚,沐相爺比想象中還要無能。
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沐老夫人終於怒了。
但多年參禪禮佛的心,讓頃刻安定了下來。
“沐相爺一定要被說‘寵妾滅妻’才甘心嗎?”
沐老夫人的話帶著制的怒火,卻更令人膽。
沐相爺此刻纔回過神來,平靜的神終於被害怕所取代。他能有今日,得來不易。可不能因爲這件事而毀於一旦。
自己的兒子,沐老夫人再清楚不過。
如有可能,願沒有這個兒子。
沐老夫人慨道:
“蘇氏關閉一月,至於你,平日怎樣以後還怎樣。幸虧你這妾沒胡言語,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聽完沐老夫人的話,沐相爺心終於舒暢了。雖然對蘇氏關閉一事頗有異議,但縱然他寵蘇氏,在權力面前,一切都不重要了。
“兒子多謝母親教導,謹遵母親教誨。”
沐相爺鄭重地朝著沐老夫人拱手鞠了一躬,對自己的母親越發佩服。
“我累了,你們都下去吧。”沐老夫人揮了揮手,在丫鬟的攙扶下進了屋子。
“是。”
傾城默默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戲劇的轉變,心中冷笑不止。
前世竟以爲沐相爺對蘇氏用至深,但僅僅“權力”二字,就暴出他的本。
他誰也不,只位。
可憐了的母親,一輩子了這樣一個人。
還有蘇氏,既然那麼喜歡沐相爺,倒要看看,這輩子他們是如何的“鶼鰈深”。
前世,不懂計較。提拔了蘇家,讓沐傾心進宮。今世,再不會將幫蘇氏一分一毫,蘇氏是否還有那麼大的魅力。至於那個負心人?還是留給沐傾心吧。
晚上,傾城正在梳洗,素錦和張嬤嬤在一旁侍候。
有丫鬟通報,沐傾心來了。
沐傾心,沐貴妃……傾城心中默唸。
很快,沐傾心走了進來。也才十一歲,穿著錦,帶著玲瓏,一雙眉眼與蘇氏如出一轍,臉龐卻更像沐相爺,卻也更似傾城。
當年,沐相爺是京城裡有名的翩翩公子,不然,蘇氏也不會捨棄蘇府嫡的份甘願委做妾。
前世,人人都說沐相的兩個兒猶如並花開。同嫁一夫後更引出“娥皇英”的典故。如今沐傾心還沒長到當年的風華樣貌,但眉眼間已能看出些許影子。
再見沐傾心的臉,傾城只覺得噁心,哪怕,只是兒時的沐傾心。
傾城目一凜,臉頃刻冷了下來。
“姐姐。”見到傾城的目,沐傾心有些害怕地出聲來。
好在,傾城目只一瞬便變得和,讓以爲自己眼花了。
“聽聞母親過世,我特意來陪伴姐姐。”乖巧地走上前來,拉起傾城的手,目中滿是憐惜。
傾城不知道被灌輸了多惡毒的話,演起戲來竟比蘇氏還要真切幾分。
是了,傾城想起前世母親剛剛去世,沐傾心一刻不離陪伴在側,就是從那時候起們的關係才變得親。而蘇氏又如同母親般的保護,更讓認定,們纔是的家人,是真心關的人。
可憐到死方纔明白,嫡出和庶出天生仿若帶著仇怨,庶出的孩子又怎會對一個失了母親的嫡姐真心相待呢?不過是那時候知道失了母親心中孤寂,趁虛而換得的歡喜,到最後將完全利用以達到自己的目的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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