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伯怔了怔,“三小姐說的可是真的?”
林清淺點點頭,“真的,我知你擔心長庚哥哥,可祖母正在氣頭上,火氣未消,你現在過去找,無疑是火上澆油,平白得了罰不說,祖母還遷怒長庚哥哥就不好了。”
林清淺一番話讓顧伯一個激靈,心中暗怪自己險些又害了爺。
顧伯心懷激的彎腰行禮,“老奴代爺謝過三小姐。”
林清淺連忙扶起顧伯,“顧伯,使不得,我沒能幫上長庚哥哥什麼忙,只能在夜里送些藥和吃的過去罷了。”
“這對爺而言,已是莫大的幫助,老奴定會銘記三小姐的恩。”
顧伯說得十分誠懇,林清淺倒是有點不好意思,對顧長庚所有的好,都是別有目的。
斂下心思,林清淺聲說道:“顧伯,你且回籬園安心等長庚哥哥回去,你放心,我今夜趁侍衛不注意,還會去看他的。”
顧伯又是連連道謝,目送林清淺走遠了,他方轉回籬園。
路上,顧伯心里良多,在林家寄人籬下的幾年,何嘗不懂人走茶涼,林家沒一人真心待爺,而今日他在林清淺上見到了例外。
景蘭苑。
林清淺前腳一走,后腳丫鬟便在門
口小聲詢問道:“張嬤嬤,四小姐來了。”
張嬤嬤看向床榻上已躺下的林老夫人,思索片刻,放輕腳步從房出去。
“四小姐。”
門外一名與林清淺年齡相仿的,一鵝黃,明眸皓齒,眼里含笑,上靈的氣息格外討人喜。
揚起笑容,“張嬤嬤,祖母可在屋?我聽聞祖母頭疼的頑疾又犯了,便自己親手做了蓮子羹,相信祖母吃了,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四小姐,老夫人已歇下,不如四小姐將蓮子羹留下,等老夫人醒來,奴婢再稟告夫人。”
林清詫異,“祖母睡下了?”
老夫人頑疾一犯,便會寢食不安,今日才是午時,竟睡下了。
“是的,方才三小姐前來給老夫人請安,見老夫人頭疼的頑疾犯了,便想起曾在書中見過一種按手法,三小姐按了一炷香時間,老夫人便覺得舒適了不。”
林清眼中異一閃而過,致小臉上揚起依舊純真的笑容。
“知道祖母能好些,我就放心了,那……蓮子羹先放著,張嬤嬤替我跟祖母說聲,清改日再來給祖母請安。”
“是,奴婢定會將四小姐的話告知老夫人。”
林清
腳步輕快的離開景蘭苑,純真毫無心機,任何思緒都擺在臉上的模樣,難怪老夫人會對一個庶出也寵有加。
出了景蘭苑。
林清臉上純真的笑慢慢褪下,浮現與年齡不符的沉思。
后丫鬟香蘭瞧出了的心思,低聲音疑地道:“小姐,三小姐和老夫人關系一向不好,為何會主來請安?竟還懂什麼按,替老夫人緩解了醫都束手無策的頭疼頑疾。”
林清淺輕哼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說了句,“看來擇日,我需去三姐院里坐坐了。”
……
柳園。
春夏始終放心不下,在門口等著,見林清淺回來,方才松了口氣。
“小姐。”
林清淺微微頷首,何嘗不懂春夏擔憂,笑道:“沒事,我與顧伯說了幾句話罷了,進去吧,肚子了,看秋冬備好午膳了沒。”
春夏跟在林清淺后往里走,李嬤嬤瞧見春夏手中的糕點和燕窩,一閃,笑著跟了過來。
“小姐,你這是去大小姐院里回來了嗎?”
在外人眼中,整個林家待林清淺好的唯有林清蕪一人,時常會送些首飾和吃食,因此李嬤嬤才猜測是從林清蕪院里回來。
林清
淺懶得搭理,而春夏卻直了板,道:“小姐剛從老夫人院里回來,這些都是老夫人賞給小姐的。”
李嬤嬤一驚,“這都是老夫人賞給小姐的?”
“當然!”
林家多下人因老夫人不喜小姐,背地里都勢力眼的很,現在小姐了賞,春夏看日后這些人是否還敢瞧不起小姐!
林清淺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當著李嬤嬤的面,道:“祖母賞的桂花糕,留一半在我屋里,剩下的你和秋冬分了吧。”
“多謝小姐。”
林清淺看都不看李嬤嬤一眼,領著春夏進了房間。
李嬤嬤站在原地恨得牙,啐了一口,罵道:“春夏和秋冬這兩個小蹄子,不知給小姐灌了什麼迷魂湯,都敢騎到我頭上來了,走著瞧!”
夜里。
林清淺打了幾個哈欠,帶著困意道:“侍候我歇下,你們都回偏房吧,不用在屋里候著,若是起夜,我會喚你們的。”
春夏秋冬并未多想,侍候林清淺躺下,放下床幔,吹滅了蠟燭,兩人合上門出去。
門一合上,方才瞌睡連連的人立馬睜開了眼睛,眼中清明一片,哪有一困意。
聽得偏房都安靜下來,林清淺輕手輕腳穿上裳。
p>怕再被說老鼠,今夜不敢再去火房拿食,而是拿上了今日老夫人賞的,還剩半盒的糕點,悄悄拉開門出去。
輕車路的避開夜里巡邏的侍衛,林清淺來到柴房的窗下。
方才特意繞到柴房前方看過,門口看守的侍衛一如昨夜般呼呼大睡,因此林清淺十分放心的推起窗,爬了進去。
窗邊傳來靜,閉目養神的顧長庚眼眸微,不用想便猜到來人是誰。
腦海中昨夜畫面迅速閃過,臉微變,抿薄,板著一張俊秀的臉龐。
林清淺走到顧長庚旁,輕聲喊道:“長庚哥哥?”
顧長庚閉著眼睛,一不,若不是臉冷冰冰的繃著,林清淺真以為他睡著了。
顧長庚對視若無睹,也不惱,在他旁一屁坐下,笑笑地說道:“長庚哥哥,我帶了些桂花糕來,味道不錯,你嘗嘗?”
顧長庚不予理會,林清淺拿起一塊桂花糕遞到他邊,著嗓音:“長庚哥哥,你嘗嘗嘛,真的很好吃的。”
香甜的氣味充滿鼻腔,顧長庚臉微微發燙,別開臉,冷冷的出兩個字,“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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