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傾月心下暗驚,前世的自己確是什麼都不會,特別是琴棋書畫,諸如此類是半點不通的了!可是自從嫁給了墨錦城之后,一心想要博他的歡心,也就強迫著自己學這些東西。到了后來竟是無一不會,無一不的了!
當下臉子上卻是不顯山不水,輕聲說道:“既是傳言自然不能盡信的了!”復又看了看天,月圓星稀,十分清明。慕容傾月莫名的覺得不安,復又接著說道:“時辰不早了,夏公子還是回去安歇吧!”
夏潯輕聲一笑,說道:“傳言不可盡信,自然如此!只是不知慕容小姐對上次我說的易考慮好了沒有……”
慕容傾月搖了搖頭,笑道:“夏公子說笑了,我何德何能能能和夏公子做易!想來定遠侯府上定然是什麼都不缺的了!夏公子又何必……”
話未說完,慕容傾月只覺得周一暖,瞬息之間已然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剛想出聲,只聽得夏潯輕聲說道:“有人!”
話音剛落,只見著一個矮小的影竄將出來,鬼鬼祟祟朝著四周看了半晌,復又從懷里拿出一個小巧的竹筒來,輕輕朝著大殿吹了幾口子氣,不多時又速速離開了。慕容傾月眉頭皺的愈發了,這皇宮果然勾心斗角,來到這里也不過幾個時辰,偏得還是被人盯上了!
本是以為沒事了的,哪里知道傳來幾聲夜鶯,再看時,只見得著黑袍的墨錦城,輕輕一躍,直接跳到大殿的院子里頭。又是朝著四周看看,看了片刻就走進大殿里頭,沒了形。
夏潯朝著慕容傾月看了一眼,輕聲道:“危機四伏的意味,慕容小姐可是有些會了麼?”
慕容傾月并不作答,只是靜靜看著,那墨錦城找不到人定然不會輕易作罷!前世墨錦城就是這樣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現在想想自己當初還真是因為那些虛假的意蒙蔽了雙眼,竟是沒有半點判斷能力!
才會那樣被墨錦城傷害至此!
如此一眼,渾一冷,冷聲道:“那又如何?”這危機四伏的世界,那又如何?連死都不怕還有何懼?
夏潯意味深長地看著慕容傾月一眼,這般魄力,還有剛剛上驟然釋放出來還不及收回的怒氣,哪里像是個養在閨閣中的小姐!夏潯微微愣神,這慕容傾月到底是秉如此,還是說面前的子本就不是慕容傾月!傳聞雖說不能輕信但是無風不起浪!差異如此之大,難道……不眼神一凜,攥住慕容傾月的手腕,說道:“你是誰?”
慕容傾月冷冷一笑,說道:“自然是慕容氏族的嫡慕容傾月!我想夏公子是認得我的!”
正說著只看見墨錦城氣急敗壞的跑將出來,一張臉子很不好看。慕容傾月雙眼直視這墨錦城,眼里含刀,刀刀刺向墨錦城的影。
這一切自然都落在觀察的夏潯眼睛里,心道:臨安人口口相傳的乃是這慕容傾月對墨錦城一見傾心,一往深,非他不嫁,可是見這副模樣,分明就是對他恨之骨!只是分明就是個十三歲的娃娃,哪里懂得許多?復又想到那幾句夢話“我恨你”更是覺得奇怪!不過他更加確定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那墨錦城一進大殿,除了空的大床,哪里還有什麼慕容傾月!當下只想著這慕容傾月定然不會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單純無害,氣悶無比,卻也無所宣泄,想著慕容輕那個蠢人,搖了搖頭,徑自去了。
慕容傾月見他走了,忙忙和夏潯拉開距離,朝夏潯福了福子,說道:“今日多謝夏公子搭救,日后必有重謝!”
“若是慕容小姐真想謝我,就跟我做了那件易。況且以慕容小姐現在的名氣,想來定是難能低調的起來!”說著夏潯頓了一頓,復又接著說道:“像今夜這樣的事不知還有多……”
慕容傾月心知這夏潯說的有理,卻是極不甘心,這夏潯城府極深,哪里知道他這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當下搖了搖頭,這夏潯乃是定遠候之子,富貴榮華自不必說,與皇家卻是有著千萬縷的聯系,如何能自投羅網,與這樣的達貴人牽扯不清?
當下故作不懂,款款行了一禮,笑道:“夏公子何出此言?我乃是一介布,像今夜一般的際遇此生只此一回,待得日后回到慕容府上,想來也就沒什麼了!”
夏潯玩味地笑笑,好一個慕容傾月,鐵骨錚錚,不亞于七尺男兒!當下也不多說,只是笑笑,形一閃,飛而去。
一夜無話,遙遙晨昏曙,慕容傾月起了個大早,拜別皇太后之后速速出了宮。甫一進到慕容府上,就見著楚臨和蓮心在門口等著,一張臉子盡是焦急之。
甫一見著慕容傾月,蓮心哭著跑了上去,哭道:“小姐,蓮心快要急死了!”
慕容傾月心下一暖,笑道:“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兒的回來了麼?”
蓮心上上下下看了慕容傾月半晌,長長呼了一口子濁氣,復又朝著天地深深作揖,說道:“謝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讓我的小姐平安無事地回來了!”
慕容傾月見了好笑,出手彈了蓮心的額頭,笑道:“進去吧,在門口侯著做什麼!”又見著楚臨,笑道:“昨兒個可有什麼稀奇事麼?”
一路行到自己的院子,那楚臨才回道:“小姐,這臨安或者說這大燕想來都是知道小姐的大名了!”
慕容傾月微微蹙眉,想到慕容熙,出聲問道:“二叔呢?”
“從昨兒個夜里頭就等著小姐了,只說是那皇宮深院,危機重重,小姐一個兒家怕是應付不來。”楚臨輕聲回道。
慕容傾月鼻尖一酸,前世聽信李氏讒言,疏遠慕容熙,半點不想著慕容熙一心為,反而疑心他覬覦慕容家家產。如今想想,不幽幽地嘆了口氣,說道:“我先去瞧瞧二叔!”
說著就直接往慕容熙的院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