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導,我近幾天可能不出時間。”安初虞笑容勉強,“明天有個重要的通告,23號還得飛廈門參加金獎的頒獎典禮。”
江廣陵“啊”了聲,恍然想起金獎即將到來:“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冬蟬》提名了最佳影片,你提名了最佳主角。那就預祝你摘得影后桂冠。”
“謝謝江導,那……”
“以你的時間為主,我可以先剪其他的鏡頭,不著急。”江廣陵安,“正好能多點時間給你揣。”
安初虞松了口氣,倒在椅背上,手機丟到一邊。
沈薔見緒不佳,關切道:“江導找你什麼事?是電影出什麼問題了嗎?一個星期前就殺青了,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安初虞眼眸微閉,煩憂和郁悶都寫在臉上:“江導正在剪片子,其中一場戲怎麼都剪不出想要的覺,我回去補拍。”
導演吹求疵是好事,慢工出細活的道理大家都懂,但安初虞對那場戲心有余悸,不想再經歷一遍遍NG的痛苦。
沒辦法,這是熱的事業。既然發現了問題,就絕不容許問題擺在那里,再難也會想方設法解決它。
殺青后被回去補拍鏡頭是常見的事,別說電影,拍電視劇也經常有這樣的作。以安初虞敬業的子,沈薔不明白怎麼會這麼苦惱。
“補拍哪場戲?”
安初虞額角了下,抬手按了按,無奈道:“床戲。”
當時拍得就很別扭,好不容易拍出幾個滿意的鏡頭,沒想到剪片子時不能用。
沈薔沒良心地噗嗤笑了聲。
安初虞的演技沒得挑,但有個短板,圈外人不清楚有可原,而江廣陵作為執導電影數十年的資深導演,曾兩次提名奧斯卡,國的大獎更是拿到手,演員在他的鏡頭下是藏不了拙的。安初虞第一次跟他合作,就被指出拍親戲缺乏一點染力。當然,在其他方面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僅有的這一不足在整部影片中瑕不掩瑜。
或許放在其他導演那里,這一不足都不值得挑出來說。
安初虞扯過外套蓋住臉:“別笑了,我現在想哭。”
沈薔拍拍腦袋:“別喪氣。看得出來江導很賞識你,搭上他這艘大船,你未來的路會好走很多。”
——
席箏跟安初虞同一天回國,比晚了幾個小時到BJ。
托安初虞的福,與麥德倫的合作順利拿下了,他帶著許助先回國,剩下的工作由其他人完。
許燁跟在他左右,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席總時不時就會掏出手機看一眼,也不看其他的容,只點開微信。
許燁猜測他在等什麼人的消息。
會是什麼人呢?許燁想不到。
席箏沒回家,飛機落地后就坐車去了公司。
理了一會兒要的事務,席箏拿起桌上的手機,那條加好友的申請沒通過,也沒有任何回復。
辦公室的玻璃門被人輕輕叩響,席箏放下手機,面上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郁,說了聲進。
一陣高跟鞋的清脆聲響傳來,唐溪月抱著文件進來,目黏在席箏臉上,熱切又依。等他簽完名,著聲音邀請:“晚上一起吃飯吧?好久沒一起吃過飯了,上次我爸在,我們都沒有好好說話。”
席箏眉心了,心中燒起一把無名火,說話格外不客氣:“你爸安排你進公司就是為了讓你說一些無關要的話、做一些無關要的事?”
唐溪月茫然無措,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不就是邀請他共進晚餐,他要是不樂意,跟以前一樣拒絕就好了,為什麼要拿話刺。
“我做錯了什麼,你對我這麼兇?”唐溪月眼眶紅了,直勾勾地盯著他。
席箏簡直頭疼,揮揮手:“你先出去,我還有工作要理。”
唐溪月抹了下眼角,又氣又憋屈,朝他吼道:“我不信你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會來這里!”
席箏合上文件,抬起頭正視。
唐溪月吸了吸鼻子,都把話說得這麼直白了,他難道還無于衷嗎?
唐溪月以為他至要表示點什麼,婉拒或者接,可令沒想到的是,他僅僅是冷靜地告訴:“我已經結婚了,勸你別把時間浪費在我上。”
唐溪月愣住,不可置信道:“你騙我的對不對?”
席箏豎起左手,給看無名指上的婚戒。
這枚婚戒他半年前就戴上了,唐溪月不僅不陌生,還觀察過戒指的款式,想要買同款戴上跟他配對。
從沒往他已婚這方面想過,現在的人戴戒指都隨心所,想戴哪手指就戴哪,與結沒結婚無關。
席箏怎麼可能已婚?他一定是騙的。
如果他結婚了,不可能一丁點消息都沒傳出來。
“好,你說你結婚了,那你告訴我,你的妻子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的妻子?”唐溪月自信滿滿地穿他的謊言。
席箏腦海里浮現安初虞的樣子,的名字就在邊,他卻說不出來。
耳邊回著安初虞當著雙方律師的面對他說的話:“席先生,協議之外,我只有一個要求,婚。”
唐溪月打量他的表,以為自己說對了,輕哼一聲。就知道,“已婚”只是席箏推開的說辭。
正要繼續跟他理論,目一掃,落在席箏襯衫領子的邊緣,那里有兩道挨著的紅痕,每道有兩三厘米,像人的指甲撓的。
唐溪月訝然,心沉沉地墜落下去,眼神跟著黯淡。
半晌,悶悶不樂道:“席箏,你是不是在國外……”
席箏不耐煩地打斷未說完的話:“要是沒事就出去,再胡鬧你就別在公司里待了,唐叔那邊我親自去跟他說。”
唐溪月嚨一梗,余下的話止住了,強忍回去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一跺腳跑出了辦公室。
席箏煩得不行,也說不清究竟在煩什麼。
他了眉心,許燁進來,對著他冷聲冷氣道:“以后不要讓唐溪月隨隨便便過來,再來就攔住。”
許燁在心里苦不迭。唐溪月是公司老董事的兒,席總都得賣唐董幾分面子,他一個助理,哪里敢阻撓唐家大小姐。
但他也不敢忤逆席箏,老老實實領了命令出去。
誰知唐溪月本沒離開,就在辦公室外的走廊等著他。許燁一看到就一個頭兩個大,想要假裝沒看見繞道走開,卻被唐溪月攔住去路:“許助,我問你件事。”
躲避不掉,許燁只好著眼睛賠笑:“你問。”
“席箏在黎有沒有跟哪個人走得比較近?”唐溪月想到在席箏脖子上看到的曖昧痕跡,心充滿焦灼和痛苦,“或者說,他……他在酒店找了人作陪。”
這種問題,許燁只想裝死。
唐溪月目如炬:“你別想糊弄我。”
許燁一臉煎熬的神,支支吾吾:“唐小姐,席總是去黎談工作的,沒有跟哪個人廝混。”
唯一跟席總有接的人就是安初虞,那是席總的妻子,席總跟自己的妻子如何當然不到他這個外人說道。況且,席總代過他,不要跟其他人提起他和安初虞的關系。
許燁懂其中的深意,安初虞是著名影星,結婚一事傳出去多多會對的事業產生影響。
唐溪月不信他的話,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道:“你跟你的老板串通一氣,存心給我添堵是不是?”
許燁訕訕一笑,不再說話。
——
安初虞回到住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下午從家里出發,前去參加代言的珠寶品牌的一個線下剪彩活。
穿了條重工刺繡的銀白禮服,上面綴滿了珠子、碎鉆、亮片,宛如璀璨星河。漂亮是漂亮,但這條子重達二十多斤,穿在上猶如掛了一副鎧甲,再加上一整套華麗的珠寶飾品,安初虞幾乎寸步難移。
剪彩過后有個自由采訪環節,不算正式。現場來了很多家,因為安初虞常年待在片場,很有這樣的機會接,大家都很熱。
有的問《黎明乍現》什麼時候上映,有的問接下來的工作安排,還有的問有信心拿到金獎嗎?
總之,現場沸反盈天,大家似乎都忘了今天的主題是珠寶店開業。
安初虞表現得落落大方,始終微笑著對各位的提問給出回應。
其中有個記者舉著話筒很久了,終于到前面,大聲問起的狀況。
現場安靜了一秒,繼而變得更熱鬧。
安初虞還沒來得及回答,沈薔敏銳地覺察到采訪的風向不對,立馬進行干擾:“安初虞目前單。”輕飄飄一句話帶過后,笑著說,“麻煩各位記者朋友把目放在今天的開業儀式上,我們有問題抓問。”
所有的活結束,一行人坐上返程的保姆車。
安初虞心不在焉地著窗外的風景,腦中反復回想采訪的環節。原本打算瞞著所有人已婚的事實,可是團隊里的人如果不知道,以后可能會出現意料不到的麻煩。
一番琢磨后,安初虞決定告訴沈薔。
“薔姐,我得跟你坦白一件事。”安初虞扭頭看著坐在旁邊的沈薔,表是難得一見的嚴肅,“你需要做好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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