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秋院里,四小姐虞清寧也大發了一通脾氣,怨憤老夫人偏心,嫉妒虞窈得寵,邊的丫頭梔子,勸了半天也勸不住。
這時,一個小丫鬟掀簾進來,給虞清寧倒了一杯茶:“小姐可別生氣了,學規矩在哪里不是學?為長姐,有什麼好事兒,也活該拉帶家里的姐妹一起才是。”
梔子不一愣,虞清寧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忍不住贊道:“就你腦袋瓜子靈活,什麼名字?”
小丫鬟滿臉喜意,連忙道:“奴婢桂子。”
“我邊正缺個二等丫鬟,就你了。”虞清寧笑瞇瞇地開口。
桂子大喜過,“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連連謝恩。
……
京里頭達顯貴人家喜歡引水園,虞府也不例外,早些年就修了蓮湖,湖里種滿了荷蓮,占了府里頭三地方。
窕玉院連著碧水連天的蓮湖,臨著漢白石拱橋,風景獨好,府里頭誰不眼熱?
但不管是論嫡論長,還是老夫人對大小姐的寵,這院子活該歸虞窈住,更別說窕玉院還是謝氏掏銀子修的。
昨兒收拾了一整天,虞窈的東西已經陸陸續續抬進了窕玉院里,一些不要的,往后可以慢慢搬。
一大清早,許嬤嬤就帶著丫鬟婆子們進窕玉院歸置東西。
虞窈陪著虞老夫人用完早膳,扶著虞老夫人也去了窕玉院。
沿著抄手游廊走了一段路,又轉了兩道,就到了瀟湘林,這里種了一片翠綠的淡竹,雖不是什麼名貴品種,但綠竹猗猗,風骨勁節,也是難得的風雅之地。
虞府是書香世族,自不得要種些竹子,顯出文氣來。
路過一棵壯的竹子跟前,虞窈瞧見了上面有一個小孔:“祖母,等到了五月,我天天來瀟湘林取竹瀝,煮水泡茶給您喝。”
竹子承天地之雨,吸日月之靈氣,含風云雷電之華,養神怡,竹瀝更是其華所在,被世人稱之為“天水”,喻意天生地養。
每年五月,虞老夫人就會命下人們在竹子上鉆孔取瀝。
脂胭紅的竹瀝水,淅瀝地流進瓷白的碗里,晶瑩凈澈,淡淡的竹香,清冽甘醇,還帶著淡淡的微甜。
虞老夫人臉上笑出了花紋:“怕不是你自個兒饞,眼神都要在竹子上盯出來。”
虞窈鬧了一個大紅臉,撅著兒:“祖母又埋汰我了,就不行是我孝順祖母,祖母多喝點竹瀝,康泰,長命百歲麼?”
老家人年紀大了,最喜歡聽孝順吉利的話兒,虞老夫人眉開眼笑。
窕玉院就在瀟湘林旁邊,進了月亮門就是了。
上了漢白石拱橋,橋下碧水輕波,飄著零散水綠的青萍,并一些枯敗的荷葉,一座巧的二層院樓,掩映在一株異常高大的青梧之間,此時桐葉落盡,新葉未生,但千條萬枝依然著雅致與秀。
當年,謝氏花了大筆銀子修了水榭閣,還擴大了蓮湖,將蓮湖引水院,去年虞老夫人將水榭閣改了“窕玉院”,自己又掏了不悌己銀子,將“窕玉院”規整了一番,院子里無一不心,無一不雅致。
在大院子里逛了一圈,虞窈扶著祖母進了住的院樓。
小院樓主仆分流,東、西各有兩個偏院子,東邊是小廚房,西邊是庫房,正南面的二層小樓是虞窈的閨房,兩邊并兩個偏房,偏房兩則又有兩個耳房,右邊是丫鬟值守的地方,左邊是水房,專管茶湯等。
屋子里有些,許嬤嬤帶著丫鬟婆子還在歸置。
柳嬤嬤和冬梅也帶了人在幫忙。
虞窈怕下人們來來回回沖撞了祖母,就帶著祖母出了屋子,坐到靠近瀟湘林不遠的一個八角亭里,這里背風,不大冷。
小姑娘昨兒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口口聲聲不想搬,今兒倒是眉開眼笑,一臉興。
虞老夫人心里頭是既欣又心酸,慨道:“窈窈,是真的長大了。”
虞窈一頭鉆進祖母懷里,撒:“窈窈就是長大了,也永遠是您的孫兒,您可不能因為我長大了,就不疼我了。”
這句話聽得虞老夫人心里頭惆然盡散:“搬了院子,你房里的人就有些不大夠用,一會兒讓許嬤嬤在府里挑幾個得用的,另外你跟前還缺個大丫頭,就讓冬梅頂上了,年齡比春曉稍長一些,是個能經事的。”
冬梅本就是為窈窈準備的大丫鬟,一直沒給窈窈,是想讓柳嬤嬤多帶帶,將來用起來也得力一些。
“謝謝祖母。”這幾年,冬梅都是和祖母屋里兩頭跑,看名字就能瞧出名堂,虞窈一點也不意外。
虞窈屋里頭的東西多雜、且貴,饒是許嬤嬤見過了大世面,也不咂舌,收拾屋子時,便一一做了盤點,一一對照冊,凡是缺了、損了的,都一一查問原由,最后才搬進窕玉院里,對照庫。
下午,窕玉院可算歸置完了。
到了晚上,虞窈慶祝小遷之喜。
自己掏了銀子,請大廚房做了幾桌盛的席面,送到主院和二房,連兩房里頭的姨娘,也都送了幾道致的大菜,院子里的下人一人兩吊錢,并一大桌子盛的席面,讓他們沾沾主子的喜氣。
虞窈還正兒八經地下了帖子,請了家里頭的兄弟姐妹過來吃宴小聚。
大房里虞兼葭、虞善思、虞清寧,以及周令懷,二房那邊虞善言、虞善信、虞霜白,并幾個庶子庶也都攜禮過來了。
攏共十一個人,齊聚一堂。
沒有長輩在場,向來行規蹈矩的爺小姐們,也不用端著,子跳的虞善信,就提議玩猜字令,輸了的人罰酒一杯。梅子釀的果酒勁兒小,不醉人,多喝幾杯也使得,難得遷喬的日子,家里的長輩也不會拘著。
哪知這個提議一出,就讓虞窈握著小拳頭,追著他跟個猴兒似的滿屋子上竄下蹦,抱頭鼠竄,屋子里笑了一片,氣氛是十分熱鬧了。
PS:給府里的后輩們來個群像。。。最初還想給大房寫一個庶,這個庶低調,平庸,安份,在府里存在比較低,是一個標準的庶,但擔心人太多了,讓大家看得麻煩,就沒寫了。
提起北鎮王世子韓臨風,世人覺得他無非是脂粉堆里的紈绔、不學無術、自甘墮落的浪蕩子罷了。只有眼盲心亮的蘇落云知道:這個人城府深沉,是蟄伏的雄鷹,蓄勢的梟雄,更是她想擺脫卻擺脫不掉的男人………
少帝登基,權臣當道,靖陽公主元妤儀打算嫁入陳郡謝氏做助力。 但匆忙設計只成功了一半。 計劃中與她春風一度的,從謝氏嫡長子變成了名不見經傳的二公子,謝洵。 兩相權衡,公主最終選擇同謝二公子拜堂成親。 在元妤儀心裏,駙馬疏離有禮,是個孱弱而淡漠的正人君子,因爲老實,就算旁人欺侮到面前來也不會有絲毫波瀾。 她心軟又愧疚,對郎君便多了幾分照拂。 幾經生死,二人都動了真情。 然而成婚內情暴露後,往日真心變成了交織的利益,恩愛夫妻最終反目成仇; 面對這場本就不該開始的姻緣,元妤儀選擇簽下和離書,前塵往事一筆勾銷。 直到那夜暴雨如瀑,她險些死在刺客劍下時,曾經冷漠和離的駙馬裹挾滿身風雨而來。 元妤儀輕聲問他,“你曾讓我放你自由。” 青年垂眸,將人抱在懷裏,輕輕拂掉她眼睫微顫的淚珠,“從始至終,我只有你,也只要你。” * 謝洵是宣寧侯府見不得人的庶子。 因宮宴上誤飲了嫡兄的酒,陰差陽錯同靖陽公主共處一室。 利用心起,謝洵將錯就錯,主動請求尚公主,以便日後借皇族勢,登閣拜相。 謝二公子活的艱難,自覺是這浮華人世的一抔碎雪,從不相信真情實意。 可婚後同惡名昭彰的公主日夜相伴,昔日成見卻慢慢消失。 謝洵恍然明白,愛至濃處似火燒身,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