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其穹看著薑小帥,征求他的意見。
薑小帥直接甩下一句,“自個瞧著辦!”
吳其穹又一次奔赴戰場。
這回嶽悅沒再刻意挑地方,也免去了事先的排查環節,覺得人類已經阻止不了吳其穹了。
無論選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吳其穹都能給變一塊板磚出來。
嶽悅間有些興,早早站在這等著,不停地東張西。
吳其穹倒顯得很從容,溜溜達達就過來了。
“幹嘛?”吳其穹問。
嶽悅擲地有聲地說了倆字,“分手!”
吳其穹在大氣深呼吸自我催眠輔助以氣功的神療法幫助下,終於克服了這道心理難關。
分就分吧,老子都不當回事了。
也不知道嶽悅是不是腦了,一直拽著吳其穹的胳膊,桃花眼中滿滿的期待。
吳其穹不知道在期待什麼。
見吳其穹遲遲沒行,嶽悅急得直砸他的口。
“該變板磚了!麻利兒的。”
吳其穹臉上的搐了一陣,“變……變什麼板磚?”
“給我變板磚啊!就像前幾回那樣,嗖的一下,給我變一塊出來!”捂住臉的樂,好像想起了多有意思的事。
吳其穹心中一群草泥馬在狂奔!!馬蹄子把他五髒六腑都踩泥了!
!小說裡的結局沒有出現,主人公沒有因男友的堅持而也就算了,咋尼瑪還瞧上癮了?
我這是大腦門子啊!長的,當年你還親過呢!
吳其穹蛋碎了一地,自個都讓自個逗笑了。
七年了,整整七年了,最後就混一個變戲法的!
……
嶽悅急得直跺腳,“快點兒啊,我還等著呢,你可不能讓我失啊!”
吳其穹對面有兩個大樹,當間兒散落著好幾塊板磚,他徑直地走了過去,直接拿起一塊,走回嶽悅的面前。
嶽悅簡直失頂,眼睛裡含著幾分惱意,像是被騙了一樣。
“我讓你變,你咋直接從那邊撿一塊過來了?”
吳其穹呲呲嶽悅,“變什麼變啊?這不是有現的麼?你要覺得不夠我再拿幾塊過來,讓你丫一次看個夠!”
頭一次見吳其穹發飆,嶽悅有些恍不過神來,連加倍還擊都忘了,眼睛直直地盯著吳其穹手裡的板磚看,仿佛還有未了的心願。
吳其穹知道,在等自己砸。
從一開始的極度反到現在的助紂為,從一開始的驚慌失措變現在的滿心期待,從一開始的威脅變現在的取悅……而他腦門子上的腥味兒,於而言,也從目驚心的心理折磨變了生活中的一抹亮。
是時候來個轟轟烈烈的謝幕表演了。
吳其穹閉上眼,猛地朝自個的腦門砸去,毫無覺;又砸了一下,還是沒有太大的覺;吳其穹用盡平生所有力氣致命一砸。
板磚碎了!
嶽悅,“……”
一道耀眼強到吳其穹上,將他的形象籠罩得熠熠生輝。
“嶽悅,我們正式分手了。”
說完這句話,吳其穹放聲大笑,掉頭離去的一瞬間,一淚嗆鼻息。
從今兒開始,老實、厚道、窩囊、懦弱、杵窩子……這些詞兒通通和我劃清界限,誰再敢從我上拔一,老子拿鐵頭功楔死你!
……
薑小帥在診所裡坐到天黑,後來站到門口等,路人過了一批又一批,終究沒尋麼到吳其穹的影。
薑小帥歎了口氣,這幾天的工夫白搭了,這二B又重蹈覆轍了。
轉剛要進屋,被一條有力的手臂攔住了去路。
轉,側頭,看到一張悉又陌生的臉。黑暗中吳其穹的面孔著一寒之氣,雙目如同兩把淩厲的刀子剜著他的臉,雖然還像平時那麼笑著,可笑容裡擴散著強大的迫,讓人皮發,孔生寒。
“你……”薑小帥有點兒發懵。
吳其穹勾了勾角,“我改名了。”
薑小帥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改什麼了?
“
“吳所畏。”
薑小帥,“……”
13蛇佬。(1542字)
“郭子,你的大扁頭風回來了。”外頭吆喝一聲。
郭城宇盯著鏡子裡的自個,寸頭窄臉,胡茬青,一雙吊梢眼,白眼球上約可見紅紋路,瞧著總跟沒睡好似的,其實天生就這樣。
線朗,下略尖,乍一看有種不好相的覺,實際上這人特笑。
郭城宇走到屋外,瞧見地上放置的玻璃箱,裡面盤踞著在外寄養多日的寵。
所謂大扁頭風,其實就是眼鏡王蛇,郭城宇喜歡玩蛇,但他自己從來不養。
他閑來無事就到尋麼好蛇,弄回來找人養,養好了帶出去溜達。
“好像點兒了。”郭城宇蹲下來瞅。
玻璃箱裡的眼鏡王蛇,段雄壯,通烏黑,像位爺一樣仰靠在玻璃箱壁上,睥睨著箱外盯著他的人,探出來的蛇信子帶著猩紅的殺氣。
“嘖嘖……這小眼神兒,真他媽是個包!”郭城宇扭頭朝旁邊的李旺說。
李旺提醒郭城宇,“快到點兒了,咱出發吧,別讓那邊等急了。”
郭城宇揮了下手,“把二爺抬上車。”
旁邊站著的兩個男人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地將玻璃箱抬到汽車上。
車開在半路上,李旺朝郭城宇問:“要不要把小龍一塊接過去?”
郭城宇的臉暗了下來,“接他幹什麼?”
“不是說這次不玩錢的麼?”
郭城宇扯了扯角,“尋麼一個現的帶過去。”
汽車一路奔向京郊,眼瞧著就要到池騁的蝸居地了。
池騁也算是京城公子哥裡的一號人,圈裡人都他
“蛇佬”,平日裡什麼也不幹,就守在這幾間平房裡,跟這些蛇打道。
有時候他也養點兒鴿子、竹鼠之類的拿來喂蛇,活得跟退休老幹部似的。
池騁和郭城宇不一樣,郭城宇喜歡玩蛇卻不喜歡養蛇,他買回來的蛇通常都讓別人養,閑來無事才拿出來擺弄幾下。
池騁才是真正與蛇為伴,不僅親自喂養訓導,而且出都帶著,睡覺都擱在枕頭邊兒上。
每到節假日,郭城宇都會來這鬥蛇,大多時候都是賭錢的。
郭城宇到的時候,池騁正在拿樹枝著房間裡的一條竹葉青,給了毒蛇一個晨吻,扭頭朝這邊看過來,眼角瞇出一條朗的紋路。
郭城宇五清秀,幽幽邪邪的,讓人捉不;池騁五濃重,眉宇糲,視線總是沉沉的。
倆人認識十多年,父輩又是好朋友,在外人眼裡,倆人關系特別鐵。
事實上,誰也容不下誰。
平房前面有個池子,專門鬥蛇用的,上面罩著鐵網。池騁親自把將請出來,六十多公斤的蟒蛇,和它的主人一樣,形魁梧,目犀利。
兩條在自然界不會遇到的蛇中之王,今兒總算可以一決高下了。
除了郭城宇和池騁,旁邊還站著不瞧熱鬧的,有的是跟著郭城宇的車過來的,有的是池騁邊的人,圍一圈觀看這刺激的比賽。
眼鏡王蛇兇猛,作靈活,毒極強;蟒蛇形壯,發達,力量驚人。
兩種蛇廝鬥在一起,必是一場惡戰。
觀了一陣之後,眼鏡王蛇先發起進攻,閃電一般的速度朝蟒蛇刺去,蟒蛇差點兒躲避不及,蛇扭曲之後和眼鏡王蛇纏繞在一起,以重挾制眼鏡王蛇,開始了翻滾摔打的過程。
郭城宇雙臂環,裡叼著個煙頭,瞧得有滋有味的。
池騁一聲不吭,眼睛裡如一潭死水,看不出什麼緒。
“哎呦,我!”
池騁後瞧熱鬧的某位詐唬一聲,蟒蛇遭襲了,讓眼鏡王蛇咬了一口,差點兒咬在七寸上。
索眼鏡王蛇牙齒短小,蟒蛇皮糙厚,又有抗毒清,不至於瞬間毒死。
蟒蛇被咬之後瞬間暴怒,瘋狂反撲,狠狠朝眼鏡王蛇咬了一口,致其椎骨節散架……
郭城宇的臉上依舊帶著晴不明的笑。
池騁不聲地把手進兜,裡面有只小拇指細的寵蛇,正扭著腰撒賣萌。
到它冰涼的,池騁心裡倍舒坦。
14願賭服輸。(1671字)
激鬥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眼鏡王蛇擺蟒蛇纏繞之後,豎直,足足有一人多高,雙目散發著寒肅殺的,讓站在近的幾個人不由的朝後撤了兩步。
郭城宇用他那含著的吊梢眼朝一旁瞥去,池騁脖頸上青筋暴起,結聳,目如黑一樣地注視著池子中間,足見他此刻的張心,郭城宇的角浮現一獰笑。
蟒蛇已經第二次遭襲,這次被咬在腹部。
很明顯,毒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蟒蛇的行愈加遲緩,但它依舊死死擰著眼鏡王蛇,挾制著它的頭部,以免再次遭到它的毒咬。
眼鏡王蛇也有點兒力不支了,它盡力展自個的頸部,防止巨大的纏繞力造的窒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蟒蛇的目頹了。
眼鏡王蛇伺機從蟒蛇的纏繞中掙開來,頃刻間神采煥發。
郭城宇吹了聲口哨,那拔份兒的氣焰燎到了眉頭子。
“寶貝兒,再加把勁兒,幹死丫的。”
池騁也不惱,就那麼笑地瞧著郭城宇。
“合著你今兒是栽我的面兒來了?”
郭城宇把手搭上池騁的肩膀,一口吐沫淬在池騁的腳邊。
“瞧你這話說的,咱倆誰跟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