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遇

不讓嚴老頭滿意就沒有兼職？不，這遠遠不是讓羅小樓頭疼的唯一問題，基礎課太差，因為聽不懂每天要學習初中生高中生的課本；每天要聽宋老師的基礎機甲課程；儲存盤裡還有三百個一級零件等著他去學習。

雖然剛開學課業繁忙，羅小樓也不打算放棄繼續學習一級零件，正是對這些零件的瞭解，他的專業才沒有像基礎課這樣慘痛。這種聽不懂的覺，羅小樓長這麼大還沒這樣經歷過，他不想經歷更多。

但是，在掌握了一半一級零件之後，羅小樓意識到一個嚴峻的問題，他需要實踐。

再多的理論，原理甚至反應過程在他腦子裡，就算記得在牢，也不代表他可以製造出那樣東西，機甲製造專業本就是一個對實踐要求極高的專業。

最近這些日子，機甲系的學生都一臉羨慕地談論著楊柯，那個被大世家選中的高材生，他現在想買多材料都有人買單。在這樣強大的財力、力支持下，他會比同年級的學生進步更快。

在製造系的學生們費盡心思開始表現自己尋找支持者的時候，羅小樓和十班所有的學生一樣，沒有任何行。

十班的學生，是絕不會有人投資的。想到這裡，羅小樓有些沮喪。現在他賬戶裡有一些存款了，他有過自己買那些一級零件的念頭，但是六百種機甲零件，幾乎會花掉他的全部存款，羅小樓還下不了決心去買。

嘆了口氣，將最近不懂的章節全記在電子本上，羅小樓走進了信息樓，信息樓是供聖米羅學院的學生查閱資料的地方，相當於以前的圖書館。

羅小樓在門口刷了卡，往裡走去，他現在的閱讀權限只有一樓到三樓。令人略安的是，他到現在為止都還用不著上二樓。

進了大眾查閱區，羅小樓選了張無人的桌子坐下來，將自己要找的東西輸面前的屏幕，不大工夫，兩塊帶著編號的信息卡出現在羅小樓面前，隨手點開，羅小樓開始閱讀。

安靜的查閱室裡，只有偶爾有人輕輕走的聲音，羅小樓漸漸沉浸在那些公式和論證關係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羅小樓手腕上的通訊儀一閃，是他設置的定時提醒功能，已經到放學時間了，羅小樓看看還沒查閱完的資料。

皺了皺眉，準備去到管理員申請拷貝資料。

在管理員辦公室裡，羅小樓和那個黑髮藍眼的男生都是一怔。

那個人愣了一會兒，熱地招呼道：「羅小樓？難得在這裡遇到你，我是亞特斯，你還記得嗎？」

羅小樓記得這個人，卻想不起名字了，所以半天沒出聲，不過他絕對沒有不識相到把實話說出來，只是嘿嘿一笑：「當然，咱們測試的時候挨著，你怎麼在這裡？」

亞特斯一臉無奈地看著羅小樓：「上次你啟發，我向學校申請了打工，結果被派到了信息樓。天知道，我最想去的是機甲訓練室。」

羅小樓將手裡的電子本遞過去，邊將自己需要的信息指出來邊安亞特斯：「這裡的活輕鬆。」

「要是能去機甲訓練室，再累我也高興！」亞特斯不滿地強調。

「好了，我明白你對機甲的熱，你就不能先幫我把資料拷貝一下嗎？」羅小樓不是很有誠意地安，機甲系的傢伙都這麼不怕累嗎，聽說機甲系的課上訓練就非常恐怖了，他居然還願意二十四小時和機甲對著。

「不，你一點也不明白，在那裡看看原昔、羅天凌敘等人訓練也能長不見識……」邊這麼說著，亞特斯終於將羅小樓要的信息拷貝到了電子本上。

「《貝納森定理》，《材料力學》，《聯邦通用語語法》，《機甲維修》，除了最後一本，羅小樓，你給我的覺就像是小學沒畢業——」亞特斯笑了起來。

羅小樓臉紅了，「基礎差點有這麼誇張嗎？」

「相信我，不是一點，你們十班學生都這樣？」

「嗯，不知道，也許有人比我好多了。」羅小樓不是很肯定，但是田力是跟他差不多的，每次上課的時候都痛苦異常。

「唔，這樣，以後這些有什麼不懂的你可以來問我。反正我自己當值的時候，在這裡也無聊的。」亞特斯熱地說道。

羅小樓一陣驚喜，有人肯幫忙實在太好了，他還沒有勇氣去向原昔請教這麼稚的問題。

「那行，太謝你了，糟糕，我有事先走了。」

「哥們夠意思吧，哪天請我吃飯——喂，沒必要跑這麼快吧。」亞特斯目瞪口呆地看著羅小樓的影消失在樓道中。

羅小樓並沒有聽到亞特斯最後一句話，就是聽到了，他現在也絕對沒有閒暇時間請客吃飯。

他夾著電子本，一手在通訊上迅速點著：什麼？想吃魚？！你不覺得天天吃會膩嗎？

「我在考慮今天的菜單，你只要照著做就行了，回那麼多是什麼意思？」那邊迅速發來一句。

羅小樓噎了一下，恨不得把通訊儀裡那個冒出來的代表原昔的小人死。

自從給了羅小樓生活費專用卡後，原昔發現冰箱裡的東西終於富起來了。暗自得意於羅小樓已經依靠他養著的同時，對晚餐也越發有了要求。

「還有蛋糕，好幾天沒買了。」原昔繼續點單子。

「你何必問我的意思。」

「你那是什麼口氣？」

「……」

兩人在停車場面了，彼此賭氣地看了對方一眼，都沒有理會對方。到了商場的時候，羅小樓依舊懶得跟獨裁的原昔說話，恨恨推開車門下去買東西。

原昔坐在車裡暗自磨牙，再不給羅小樓制定點家規，他就要上房揭瓦了！不要以為他喜歡他，他就會一直放縱忍耐他——他本就沒有必要糾結，難道奴隸喜歡主人不是應該的嗎？

原昔開始考慮接下來要實施的懲罰類型與力度的時候，忽然發現商場的門口，羅小樓提著一大包東西，扶著個老人出來了，而且還被一個高壯青年攔住了。原昔眉頭皺了起來，這是什麼況，羅小樓這是打算一再挑戰他的忍耐力嗎，讓在他車裡著肚子等著然後和——別的男人敘舊？

心頭冒火的原昔很快發現不是那麼回事，老人對那青年疾言厲地呵斥著，羅小樓想上前擋在兩人中間，結果輕易被人推倒了。然後，路邊一輛車上下來幾個人，抓住老人和地上的羅小樓就要往車上走。

「砰！」一聲巨響，那幾個押著老人和羅小樓的人嚇了一跳，差點掉下懸空公路。

幾個人回頭張的瞬間，強烈的風已經吹到了臉上，抓著羅小樓的那個人被一拳打在臉上，頓時滿臉是得暈倒在地。

原昔拎著手裡的羅小樓上看下看，最後和明顯沒反應過來的羅小樓對上了眼，黑沉著臉問了一句：「有沒有傷？」該死的！他原昔像教訓自己的奴隸是一回事，別人敢他一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沒——」羅小樓的話還沒落，已經被原昔輕輕往後一推，倒在後的車上，然後抬腳踹向又撲過來的人。

雙方都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又一個人倒在地上。那些渾看起來無比壯實的男人在原昔面前如此不堪一擊，以至於領頭的高壯青年渾抖，臉慘白。明明收到的信息是這位大師一個人出現在商場，現在一個兩個的出來，而且其中還有一個怪！

雖然現在他離車子這麼近，也沒機會逃跑了，因為原昔已經過來了，冷冷地問道：「說吧，你劫持我的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在那雙冷厲的眼睛注視下，高壯青年不敢有一點逃跑的念頭，只是發著抖猶豫，說什麼，說出來就離死不遠了，可是不說，似乎離死也不遠了。

「我——我說，我們是來接嚴大師的，我們絕對沒有傷害他的意思，我、我保證——」高壯青年哆嗦著說道，不是他沒有骨氣，而是面前這個人太狠了，他能看出來，這個人給他的手下造的傷，一年能不能恢復都是個問題。

「嚴大師……」原昔眼睛一瞇，回頭果然發現羅小樓正扶著那位被他完全忽略的老人，既然不是要找羅小樓的麻煩，那似乎不關他的事。

正在這時候，那老人淡淡說道：「讓他們走。」

原昔哼了一聲，「別再讓我看到你們對我的人手，否則，我樂意更細緻微跟你們談談。」

高壯青年猛地打了個寒戰，聽到這可怕的人肯放他們走，立刻將地上倒著的人塞回了車子裡面，揚長而去。

羅小樓鬆開一直抓著老人胳膊的手，不是他不想扶著老人，而且老人一直站得筆直，眼中閃爍，一點也不像毫無反抗能力的老人，反而他扶著老人的手一直在發抖，實在怪沒面子的。

「嚴大師，」羅小樓恭敬地了一句，想了想，又不知道這事嚴大師想不想讓他知道剛才的事，只能客氣道：「您這是打算去哪裡，要不要讓我們送你回去？」原昔不會怪他自作主張借用他的車吧，羅小樓想著，忐忑不安地往原昔的方向看了一眼。

原昔正惱怒地瞪著他，心想，很好，不僅敢上房揭瓦，還敢自作主張。

嚴大師冷著臉看了羅小樓那膽小丟人的模樣半天，哼了一聲，「不用，接我的人來了。」

羅小樓抬頭，果然，三輛黑車子無聲無息地駛上了商場門前的懸浮停車場。

老人臨走前，瞥了羅小樓一眼，說道：「既然怕死，就別什麼事都衝在前面。」說完，被那些接應的人簇擁著離開了。

羅小樓瞪著眼看車子離開，心裡萬分鬱悶，他也不想多管閒事，但是離得這麼近，讓他想裝沒看到都有難度。

這老頭到底有多像原昔啊，剛剛怎麼沒來一出狗的爺孫相認？

哎，算了，好在有驚無險，先回家再說，距離再那老頭臉還有兩天。

原昔氣得要吐，憤怒地看著前面無打采的羅小樓，羅小樓可能沒經歷過這個，現在還有些驚魂未定，手腳發，於是，順手將那些買來的東西，一腦地堆在了原昔懷裡。

原昔看著袋子裡他點名要買的鮮魚和蔬菜，到底也沒扔出去。一抬頭，正看到羅小樓不看路，被絆了一跤，腦子裡還沒思考，手已經把羅小樓拉過來了。

原昔不知所措地看著被自己拉到懷裡的臉蒼白的羅小樓，推出去還是繼續走？真是個麻煩又弱小的奴隸，原昔惡狠狠地瞪著羅小樓，手臂卻作輕地扶著他，往車旁走去。

唔，這個氣氛，似乎有點不適合懲罰他。

還是，以後再說吧……

週六一早，羅小樓換了神的服，給原昔準備了休閒服放在床邊，昨晚聽他說過今天要出門，又將早飯放進恆溫保溫箱，出門了。

乘坐懸浮公車，羅小樓趕在八點前到了凱恩集團。如果他遲到了，那老頭肯定要罵人的。在門口的機人刷了卡，羅小樓快步走向電梯。

等了好一會兒，電梯終於從高層下來了，羅小樓走了進去。眼角餘看到外面走來三個人，忙按住了開門按鈕，招呼道：「快點。」

招呼完了，羅小樓才發現，來人居然是聖米羅學院的學生，而且，他都認識。一個是他們系第一名楊柯，一個黑髮碧眼的年，羅小樓後來記起這人曾經在第一天送他到商場，還有一個是機甲系的名人凌敘。

機甲系的三個天才，羅天張揚，原昔囂張冷漠，凌敘優雅，而且無論哪一個，都俊地不可思議。因為這一點，羅小樓沒懷疑基因和樣貌是有關係的。

凌敘皮白皙，舉止優雅有禮，骨子裡卻帶著冷漠疏離，這種高高在上的貴族氣質無疑更加吸引人。

羅小樓只在遠看到過幾次，這種人他是不想招惹的。

原昔？原昔在羅小樓眼裡那就是頭上古兇。

雖然因為小還沒有出足夠鋒利的爪牙，卻絕不是能隨意挑釁它的權威的。肚子的時候會不高興，會發飆，不的時候就瞇著眼打盹，還會用尾劃出地盤，無疑，羅小樓就倒霉地被他劃在了自己範圍之。

所以要打掃，要幫他準備服，要做飯，要按……真是越想越黑暗。

有這樣一個，已經夠羅小樓的了，所以他從沒有想過和另外兩個機甲系天才有什麼集，更何況其中一個還是羅家人。

在外面遇上了，羅小樓也可以裝作不認識。但是他剛剛已經打了招呼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