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也再次沉默。
瞧著他每一頭髮都寫滿抗拒,卻還認認真真擺著他沒什麼表的敬業Beta臉,雷恩似乎越看越覺得很有意思。
“行了。”雷恩笑道,“不會白搶你一艘星艦的,以後,還你個更好的。”
林敬也抬起頭看著他,眼底有微微閃爍的星。
雷恩從他旁走過,抬手輕輕了林敬也遮住了右眼的發,低聲在他耳邊說:“怎麼,你計劃周全,步步算計,功來救我,不就是為了賭這個嗎?”
心底有灰燼,灰燼下,是這麼多年都沒法熄滅的余火,他現在才知道,原來有人把灰燼掃開後,那余燼還能燒得這樣熾烈。
林敬也的聲音第一次多了輕微的戰栗:“原來您知道。”
“我知道啊,你才上過幾次戰場,就想騙天穹之劍。”雷恩挑眉,“所以,別板著臉,笑一個看看,我記得剛才視頻裡看笑得明明好看的,你們是上過什麼Beta表管理課嗎,幹什麼啊一個個滿臉寫著‘我和工作天長地久’。”
他一邊說,那手指還在林敬也臉上一頓瞎,仿佛真有字兒似的。
林敬也漠然回。
對不起,本來能笑,現在被回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元帥:鴛鴦眼,好看√
艦長:長白,好看√
第7章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927運輸艦的全艦載人員仿佛集被約姆他們那個衝鋒隊魂穿了,往常波瀾不驚的臉分分鍾裂開一地,全艦只剩前艦長林敬也雷打不,一如既往。
是的,前艦長,而且,現在也不是927運輸艦了,這艘星艦現在真的“靖野號”了。
那位鳩佔鵲巢的元帥一臉溫地著作臺,裡說著什麼“以後就是我的小靖野了”,完演繹了軍中“戰艦就是老婆”的說法,艦橋裡的人不管第幾次看見都依然覺得驚悚。
靖野號,以前去幹點什麼副業的時候,不可能對外說自己是927運輸艦,所以才有了那個真細致的戰艦全息投影偽裝,以及……拿艦長名字同音字湊數的,靖野號。
真正該覺得驚悚的林敬也依然沒什麼表示。
最多……只在雷恩掰他眼鏡的時候眉梢稍微挑一下。
“你到底有多這種醜眼鏡,一眼看不到你你就又換上一個新的?”元帥表演了一個毫無威懾力的大發雷霆,把那副黑框邊方塊眼鏡掰細碎的小塊,一塊一塊往林敬也上砸。
林敬也從口袋裡掏出一副一模一樣的,又架回鼻梁上,並且認認真真地說:“雖然這眼鏡很便宜,但您昨天和今天一共毀壞了三副,一千五百聯邦幣,您怎麼賠付?”
雷恩氣咻咻地瞪他,一把抓過他臉上這副新的,哢嚓。
林敬也面無表:“兩千塊。文職艦長的工資不太高。”
雷恩挫敗地垂下頭,散的白發飄來飄去的,被他隨手攏到耳後,然後在口袋裡了,掏出一張小小的金晶卡,揚手一丟,拋進林敬也懷裡。
“賠你賠你賠你。”雷恩惱火地說,“我早晚會把你庫存掰的!”
林敬也沒怎麼仔細看,隨手放進口袋:“哦。”
“埃蘇娜,劉浚!”雷恩忽然轉喝一聲,“把你倆那破眼鏡給我扔了!”
忽然被吼的元帥親兵滿臉無辜地轉過頭,作整齊地關閉(還時尚的)眼鏡上正在看的電影,摘掉了(很貴的款式)的多功能眼鏡,丟進垃圾桶。
遷怒,這是赤的遷怒!
倒霉下屬敢怒不敢言地看著林敬也腳邊被拆的七七八八的黑框眼鏡,開始認真構思給這位林艦長換個什麼樣的才能讓元帥滿意。
雷恩·楚,這人平時看著真的一點也不像個元帥。
他日常站沒站樣,坐不正經坐,偶爾賴床,還沒事倚在指揮臺上,連製服都不好好穿,白發拿不知道哪來的繩子隨便系一下,懶散地堆在肩頭,笑瞇瞇地和艦橋裡每個人閑扯淡,活像一個走錯片場的長貌車模,或者,星艦模?
然而,在林敬也的默默注視下,雷恩用他極迷的俊笑臉,把927號上上下下幾乎所有的全部搜羅完畢。
用時不到一天。
二線還是比不過天穹之劍啊,林敬也在心底慨。
天穹之劍,這支王者之師對雷恩的命令言聽計從,令行止,從未有過毫遲滯,哪怕是突然腦要求親兵把那麼貴的眼鏡扔了,那兩人都能不問為什麼,直接執行。
他和他的隊伍著散漫,卻又都是鐵。
屏上劃過一堆資料,雷恩也沒有避著人,直白地說:“我真好奇,到底是哪位勇士,竟然敢裡應外合,把我的行程賣給反叛軍。”
他口中說著“勇士”,艦橋裡的人無端一寒,覺得應該寫作“死人”。
懶洋洋的元帥半融化似的掛在艦長座椅的椅背上,一雙筆直的大長非要歪著站,隨手扯著林敬也的領子把他拎到邊,吩咐:
“林艦長啊,你的星艦被我征用了,暫時也沒有新的給你,所以你就暫時給我當副吧。”
林敬也:“……您認真的?”
雷恩從頭髮裡用相當不悅的眼神他:“不當?那男書也可以,去,先給我泡杯蜂茶,不能太甜不能不甜,不能太燙但我也不要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