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清晨,溫暖的過雕花窗柩照進來,滿室溫馨。
床上的人兒著懶腰,半睡半醒的眼神很是朦朧,只覺得一骨頭都睡了。
外面,喜兒端了熱水進來,氤氳熱氣讓清秀小臉朦朧了幾分,將銅盆放下,過來攏紗帳,笑道,「姑娘可算是醒了。」
明妧著頸脖子,想著這裏是蘇家,喜兒的語氣,隨口問道,「我起晚了?」
喜兒搖頭,「倒也不算晚,只是老夫人病大有好轉,舅太太和表姑娘們一早就來請安了。」
這還不算晚呢,人家都來請安了,還倒床呼呼大睡,明妧連忙掀開被子,喜兒過來伺候穿戴洗漱。
院很小,屋子隔音效果又差,明妧剛打扮完,外面就傳來丫鬟的請安聲。
蘇大太太來了。
屋,蘇氏用完早飯,正漱口呢,見蘇大太太過來,蘇氏連忙把茶盞放下,笑著起道,「我正要去正院呢,你怎麼過來了?」
蘇氏氣一般,起猛了些,子都有些晃,蘇大太太趕過去扶坐下,道,「你這子,就是太倔了些,子骨不好,還偏要逞強,你要累垮了,老夫人即便痊癒了,也不會高興的。」
蘇氏昨晚抄佛經替老夫人祈福,差不多到後半夜才睡,誰也勸不。
蘇氏出一抹笑來,道,「我睡不著,閑著更容易胡思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常起猛一些就會頭暈,緩一會兒就好了。」
蘇大太太在心底嘆息,知道蘇氏這些天過的煎熬,便尋些高興的話題道,「明妧的藥方管用,昨兒一夜,老夫人的病就去了一半了,今兒早上吃的比以往一天加起來都多。」
能吃是福,尤其在病了痛了的時候,能吃飯,小輩們也能安心幾分。
吊了半個月的心,彷彿隨著老夫人那一碗粥一起落回了腹中。
蘇家總算是能口氣了。
明妧進屋,正好聽到這一句,道,「我就說外祖母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的,娘偏不信,這回總該信了吧。」
蘇氏嗔了明妧一眼,道,「用過早飯了?」
「……還沒。」
蘇氏就道,「先去吃早飯,一會兒跟我去給你外祖母請安,然後再去東寧侯府給人家沈姑娘賠不是。」
吃早飯,再請安,明妧無話可說,可去東寧侯府給人家沈姑娘賠不是,就不甘不願了,失蹤那天,定北侯府的馬車是連累沈姑娘撞了腦袋,可馬車裏坐的又不是,倒霉在崖底待了那麼久,回來都沒能好好歇一天,就急著要去賠不是,是不是親娘啊?
見明妧不願,蘇大太太就道,「妧兒才剛回來,你對這麼嚴厲……」
話還沒說完,蘇大太太的聲音就沒了,蘇氏不讓幫明妧說好話。
明妧能怎麼辦呢,當著蘇家的面,也不能忤逆蘇氏啊,再者,誰都以為馬車裏坐的就是,撞了人,理應親自登門道歉。
使小似的,明妧都不請安就轉了。
只是走到屏風,停了下來,丫鬟要說話,被用眼神扼止。
屋,蘇大太太不贊同道,「明妧好不容易才恢復,又這麼乖巧懂事,沈姑娘傷更不是的錯,你對這麼嚴格做什麼?」
蘇氏嘆息,不忍道,「我也不願意,方才侯爺給我送了信來,四皇子和兒會來探老夫人,兒已經嫁給四皇子了,妧兒把四皇子給忘了正好,我怕見了四皇子又想起來,到時候……」
蘇大太太連連點頭,「避開些好。」
喜兒在一旁聽得張,生怕明妧衝進去說不去,結果明妧只翻了一白眼,便退出屋外。
蘇氏是心切,也衛明,把支開是為了們好,明妧無話可說,但有句話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能一輩子不見四皇子和衛明嗎?
就算四皇子和有婚約,衛明只是代嫁,難道還會去爭去搶不,這麼掉份的事,打死也不會做的。
不過這麼說,未必會有人信,明妧就懶得解釋了,左右賠禮不了,早去晚去都是去。
用了早飯,請了安后,明妧就帶著喜兒去東寧侯府。
因為是賠禮,講究誠心誠意,就沒有讓蘇梨們陪著,免得有施之嫌。
出了秋水院,明妧一邊往前走,一邊問喜兒道,「方才夫人把你去,說了什麼?」
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姑娘,喜兒吐舌頭道,「夫人給奴婢二百兩銀子,說是賠罪完,時辰還早的話,讓奴婢帶您上街上轉轉,買些喜歡的東西。」
這句話,正中明妧下懷,連登門賠不是那點不愉快也因為可以逛街煙消雲散。
蘇家離東寧侯府有些遠,穿過鬧街時,馬車走走停停,格外的難,明妧頭暈乎乎的恨不得下地步行了,車夫解救的聲音方才傳來,「姑娘,東寧侯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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