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井邊,小蘿蔔低聲問道:「您為什麼非要進三尺堂啊?他們窮得沒飯吃了。」
杜九言將小蘿蔔的手了,道:「我需要訟行推薦考核。正好他們上了。」
小蘿蔔猛點著頭,「娘,我剛才表現好不好?」
杜九言颳了兒子的翹鼻子,讚揚道:「好,非常好!」
「那你親我一下。」小蘿蔔將臉湊過來,杜九言啪嘰親了一下,他的臉,「乖兒子。」
小蘿蔔甜滋滋抱著的脖子也親了一下,湊在耳邊小聲道:「娘,他們肯定在商量對策。」
「商量到明天也沒用。走,咱們吃飯去!」杜九言抱著兒子,優哉游哉地進門。
「杜小哥,吃飯了。」周肖請座,五斤饅頭堆了小山,「家資清貧,實在是失禮。」
杜九言看了一眼饅頭,在桌邊坐下來。
宋吉昌仇視地看著,其他三個人則面無表的盯著饅頭不說話。
「吃飯!」杜九言抓了個饅頭給小蘿蔔,「都別客氣,吃了這頓,下一頓你們還不知何時有!」
話落,桌子上的饅頭立刻消減了一半,幾個人一聲不吭地開吃。
飯吃的極快,一會兒功夫饅頭掃牛也清空了,周肖以扇掩面漱了漱口,笑盈盈的看著,「杜小哥,天不早了,早點回去吧。」
飯吃完了,騙錢的證據消滅了,開始翻臉了!杜九言笑著道:「從三尺堂出門,左邊第六間記以及兩條街外的馬記都是饅頭鋪,而牛則只有西南訟行斜對面的西南滷鋪才有。」
大家一愣,周肖似笑非笑地道:「杜小哥,何意?」
「你出門一柱香,想必先去買的牛,回來時去的馬記,因為想佔便宜,所以多和馬記聊了幾句,他主多送了你一個饅頭!」
宋吉昌幾個人面面相覷,居然連這個都知道,不由都看著周肖。
「然後呢?」周肖沒否認。
杜九言給自己倒茶,喝著茶漱口,接著道:「我說這麼多,沒別的意思,就想告訴你,我的二兩銀與眾不同。」
「然後呢?」周肖面綳不住了,他忽略了銀子。
杜九言放了茶盅,揚眉道:「府去西南滷鋪一查便知,所以想抵賴恐怕不行。」二兩銀去饅頭鋪拆不開,所以周肖一定會先去買牛。買了牛回來正好路過馬記饅頭鋪。
其他四個人目瞪口呆,一起看著周肖。周肖哈哈大笑,拍著手,道:「杜小哥,果然聰明過人,心思細膩。」
「聰明這事就不用你提醒了。」杜九言道:「我只是提醒你們。我想告,還是告得了。」
「你是西南訟行派來的?」周肖含笑,換了個話題。
「非也,我今日剛被拒!他說我無才狂妄,不收我做學生。」杜九言點到為止,「不過幸運的是,一出門就遇到了你們。」
五個人憋著氣暗暗呸了好幾口。
「可三尺堂廟小,你這麼聰明,我們實在不想耽誤你。」周肖誠懇地笑道:「實不相瞞,過了今年我們也要散夥了。」
杜九言沒說話。小蘿蔔沖著周肖眼睛,「我爹說,他帶你們奔小康。」
「怎麼奔?」除了錢道安,其他四個人異口同聲,連宋吉藝的口吃都沒打磕。
「你不就想要考核的名額嗎,拿錢,我們賣給你。」錢道安覺得,要是讓這小子進來,他們一定會倒大霉的,「不用你帶著我們奔什麼小康。」
周肖看了一眼錢道安,笑瞇瞇地道:「錢兄是我們大哥,他說了算。」
杜九言本沒接他們的話,悠悠地道:「從明天開始,你們每頓兩個饅頭,如何?」
錢道安臉一沉,暗道一聲,完了。
果然,竇榮興一臉喜的點著頭,「好啊。好啊,我同意。」
宋吉藝將最後一口饅頭咽下去,點著頭道:「我、我、我要、要三個。」
場面死寂。
「吉藝叔叔,我的省給你。」小蘿蔔心地道:「我吃不完呢。」
小蘿蔔打聽到了,宋吉藝比杜九言小一歲。
宋吉藝一臉激地沖著他笑了起來,點著頭,「謝、謝謝!」
「不客氣,都是一家人。」小蘿蔔大方地道。
錢道安角直抖,宋吉昌踹了竇榮興一腳,怒道:「你幹什麼呢,錢兄周兄都沒同意,有沒有立場。」
「九言很聰明,肯定考得上。」竇榮興小聲道。
宋吉昌氣的說不出來話,去看錢道安。
錢道安著額頭,猛喝了兩口茶。
「!」周肖目一轉,扇子一折,果斷地拍板,「以後我們就是自己人了!」
「幸會。」杜九言和周肖握手,「在下杜九言,往後多多關照。」
找到工作了!
周肖看了看握的手一愣,隨即笑著搖頭,「幸會,九言賢弟!」
「那我明日來上工。」杜九言呵呵笑著,「各位,明日見!」
說著,抱著小蘿蔔晃晃悠悠的往外走,小蘿蔔趴在杜九言的背上沖著他們揮手,「伯伯叔叔們,明天見哦!」
錢道安唉聲嘆氣,「這小子心不正,三尺堂名聲難保啊。」
周肖笑道:「道安兄,如今的我們,還有更差的境遇?」
錢道安一愣,搖了搖頭。
還真沒有了,他們如今已經是低谷中的低谷。
「好歹有白饅頭吃。」周肖一笑,搖著扇子出門,「吃他一個月,看他還會不會賴著不走。」
錢道安和宋吉昌眼睛一亮,茅塞頓開,紛紛起朝周肖拱手,「果然還是周兄想的通。」
留下杜九言,他們不就損失了個推舉的名額。但天天有饅頭吃啊,不虧。
「這不是通不通的事,不收,真的會告我們。而且,我們沒有選擇!」竇榮興蹙眉,一臉認真。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杜九言是說到做到的人,不是嚇唬他們的。
周肖扇子一頓,麵皮了,嗓子眼被二兩牛和饅頭堵住了。
周吉一拍桌子吼道:「你不說話會死?」
把他們最後的臺階都打碎了。
錢道安著額頭,擺著手道:「都同意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離考核也沒幾天了。」
「這小子,欠收拾。」周吉昌道:「錢兄,以後我們慢慢收拾。」
錢道安點了點頭,氣總算順了點。
杜九言帶著小蘿蔔回家,母子二人不著急,一路閑逛著,小蘿蔔問道:「爹,一天二兩銀,你的錢也吃不了幾天吧。」
現在養的人可真多啊。
「五文錢兩個饅頭,如何一天二兩銀?」杜九言道。
小蘿蔔眼睛發亮,點著頭,「一個人五文錢,七個人一天三十五文,是可以吃很久!」又道:「等他們推舉你去考核,過了以後咱們就能甩掉他們了。」
訟師考核下個月初八。
「辦法總比困難多。」杜九言說著,停在家門口的巷子裏,就看到隔壁那家門口有個人鬼鬼祟祟的門,因發現了他們母子,立刻捂著半邊臉,飛快的朝巷子裏頭跑走了。
「盜賊啊?」小蘿蔔嫌棄的搖頭,「不如銀手叔。」
“我叫楊間,當你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死了......”一張詭異的羊皮卷,一只窺視黑暗的眼睛,這是一個活下來的人經歷的故事。——————
【文案】 夏元夕作為左相府最不受寵的庶女,被莫名其妙一道聖旨嫁入了宣遠侯府。 宣遠侯蕭渡征戰沙場多年,據傳言稱會生啖人肉食人血,幾房侍妾都在新婚當日瘋得瘋死得死,令京城的大姑娘小媳婦聞之喪膽。 夏元夕自從嫁入侯府以來,每日最操心的就是怎麼能遠離自己的丈夫,保住自己的小命。直到有一天躲也躲不過,才發現…… 唔,怎麼和傳說的不太一樣。 而表麵平靜的侯府,自她嫁入起開始怪事叢生,一樁樁陰謀就此浮出水麵。